回面容清冷绝艳,通身华贵衣衫,正坐在龙座上,敲着桌子,喝着闷酒,百无聊赖的似乎在等人。 齐斯玉步履稳健,一步步缓缓走到他面前,离他仅有咫尺之遥。 “龙王殿下。”齐斯玉居高临下的审视他。 汐回一见他,似乎还很惊喜,显然等的人就是他。 汐回一挥手,在旁边摆了一张一样的几案,上头放着同等规格的吃食与美酒。 “斯玉啊,坐,先把剑放下,太吓人了。”汐回笑了笑,又接着道:“我这龙宫修缮的怎么样?上次让你搅翻,新做的雕花梁柱,看看,多精美,我还得多谢你啊。” 齐斯玉的剑放下了。 但汐回面前的几案却应声而裂,瓜果梨桃滚落一地。 汐回把脚边一个金酒盏踢开,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就知道你来,特意备了私宴,只你我二人。” 齐斯玉开门见山,道:“你做的事,别再让她知道!” 汐回很意外,抬手抓了抓眉毛,笑了,“哦?怎么,你肯认我这个兄弟了?是要替我隐瞒吗?” 齐斯玉冷笑,道:“别再让她看见你,你可听懂了?” 汐回拍拍手,大笑道:“哈哈哈,所以,齐斯玉,你是想再给我重装一次宫殿吗?怎么不动手?把我这里再劈的稀巴烂。” 齐斯玉不言,直勾勾盯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十多年前,她的筋脉是谁抽的,又为什么而抽,我想,你不希望三山四海皆知。”他指的,是荀音第一次被抽筋脉的事。 至于现在,荀音再度遭抽筋脉,是不是汐回还未可知。 汐回道:“呵,前阵子,救了滨西州的事,你安在我头上,我真感谢你啊!你为我们南海做了太多,真是我们破落南海的大救星啊,我真心的感谢你,我都要感动了。” 汐回的脸突然冷下来,降到了冰点,“所以,齐斯玉,你的天惩好了吗?足够你跑来跟本王耀武扬威?” 齐斯玉昂了昂头,他足比南海龙王汐回高出一个头,气势压人。 而那一双世间罕见的迷离眼眸,更令人难以捉摸,所以才恐怖如斯。 他盯了汐回一会,汐回却一脸冰霜中带着讥诮,毫不示弱。 突然,就在汐回恍惚之余,齐斯玉一把薅起他的衣领。 噌的一声!将剑死死钉进他的脊椎骨里,用狠了力气,血淋淋横穿了过去。 “啊!你敢!”汐回一字一顿,要以龙爪去抓齐斯玉的头骨,却被齐斯玉用剑穿的更狠。 他挑着剑,生生将汐回整个人拍在地上,砸出了巨大的凹坑,一瞬间血喷如注。 汐回已被齐斯玉打回了原型,黑色的龙身委成了一团,痛苦的龙吟响彻整个海底,激起了数道暗流。 汐回的叫声引来了一列卫队,那都是龙族的近亲,螭龙和泥鳅、水蛇都甘当龙族的侍者。 一见齐斯玉穿透了龙王的脊骨,卫队当即要冲上来。 齐斯玉回眸,冷眼盯着他们,“你们若不上来,龙王殿下可以少受些罪。” 汐回在剧痛里向那些小兵摆了摆手,“下去,我们兄弟叙旧切磋,有你们何事?” 卫队只好回去,卫队长自然知道龙王面子大过天,他们在那看笑话也不合适,只好撤走了。 齐斯玉捏着汐回一条犄角,提起他的龙头,问:“汐回,你知道,我为什么今日不取你筋脉脊髓吗?” 汐回吐出一口血沫,冷哼一声,道:“天尊在上,纵然是你,也该知道怕。” 齐斯玉手中的无声灵剑狠狠转动,摩擦着汐回的脊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令人牙酸不已。 汐回痛嚎,一字一顿:“额啊……齐斯玉!” 齐斯玉昆山玉碎般的声音在汐回的耳畔响起,“因为,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我在等她成长起来。她早晚会知道你就是她的仇人,亲手来抽你的筋扒你的皮,也不枉她受的那些苦难。” 他复言:“你等等,就快了。” 汐回听了,大笑了几声,血从龙口中喷薄而出,险些溅齐斯玉一身,“她?阿音?呵……” 他嘲讽不屑的语气,好像荀音原本就该被如此对待,她只配这样的命运。 而汐回作为龙王,肯垂怜她,放过她一次,都是开恩了! 齐斯玉怒火中烧,恨不得撕烂他,可他忍下来,凌空用一张小几案挡着那脏污的血,道:“我今日,衣裳不能脏。” 他说完,将无声灵剑拔出来,汐回被他一剑挑飞了几丈,血泼了一道。 齐斯玉往龙宫外去,身后,汐回的声音响起,“你以为我喜欢当这个龙王?你以为我愿意抽她的筋喝她的血吗?我有什么办法?你是我,你又能怎么样?你是高高在上的神祇,生来就是神胎,我又能如何?” 莫非,这次抽荀音筋脉的,还是他? 齐斯玉脚下一顿,微微侧过脸去,轻声道:“你且等着她,别急。” 第27章你以为我真的不会吗? 荀音在转正大会后,已被齐斯玉安置在岩舍内,疗伤后便昏了过去。 青霞宫大殿内,三人对峙,气氛森冷。 倾若的双目血红的近乎可怕,对齐斯玉道:“二师兄,你不解释一下吗?” 温雪言一直在旁边拿逍遥扇给倾若扇风,嘴里小声劝慰:“师妹息怒,千万别告诉师尊,有什么事咱们私下解决啊!” 因着倾若对齐斯玉的态度,温雪言心里ʝʂɠ也像堵了棉絮一样,但明显齐斯玉这边的问题更大。 他和倾若都想听见齐斯玉大义版本的解释,对他们这位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同门,抱有一丝丝的期望。 结果,齐斯玉语出惊人,“往后荀音就交由我来教养。” 他说的铿锵决绝,不容别人有任何的质疑,好像这件事本来就是他的职责,他不需要和谁解释。 温雪言看了血目可怖的倾若一眼,终于还是先压了压自己的火儿,他并不想激化矛盾,只道:“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兄?” 齐斯玉知道自己理亏,可无论他说什么,都对荀音的名节非常不利。 “师兄,师妹,我有不能言的苦衷,荀音现下处境,很危难。”齐斯玉闭了闭眼。 倾若歪头凝视他,“不能言之苦衷?好!我问你,她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温雪言嘶了一声,很明显,他也不爱听这话。 但倾若瞥了他一眼,他就把嘴抿紧了,怂怂的看向别处。 齐斯玉语出惊人,“她往后就是我蓬莱山人。” 温雪言皱了皱眉,“哎,你这头老牛未免也太老了些,啃我们这颗嫩草你脸不臊吗?” 齐斯玉坦荡的望着他,“大师兄,我们并非你想的那种龌龊关系。” 倾若哼了一声,“那又是哪种龌龊关系?” 齐斯玉听了并未愠怒,只是冲这两位拱了拱手,道:“此事无需再议,我先告辞了。” 说完,他跨步走出来大殿,空余另外二人面面相觑。 温雪言虽是气恼,但毕竟从滨南州初见荀音,他就领教过齐斯玉的疯病程度,也都快习惯了。 倾若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显然已经忍到了极点。 一来这二师兄替女弟子徇私舞弊,还打碎了她的验心石,二来作为他心上人,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这叫她怎么忍? 温雪言自己的徒弟让人抢了,还得陪笑脸来哄倾若,只道:“倾若啊,别跟你这二师兄一般见识,也不是一两天了,你别搭理他。走,师兄带你打个牙祭,请你尝尝人间美味,怎么样?” 倾若不言,身上的铁索却叮当作响。 她忽然往外气冲冲走去,风让她带起一片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