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再多看几眼,那孩子就那样断了气息,被狱长像垃圾一样扔在了脚边。 那孩子满身的血污都没擦干净,就那样被扔在了污泥里。 重玄的心都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的他呼吸都困难。 他一点点往下看,还有许许多多。 从花盈进到这寻苍仙牢,他终于知道那样骄傲的人,为何会跪人跪的那样自然。 气血逆涌,重玄胸口一阵剧痛,紧接着鲜血便涌动了嘴边。 他痛苦的收回灵力,脑海中一幕幕皆是她痛苦求饶的样子。 是他,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若非他,她怎会如此…… 狼狈的吐出一口鲜血,他捂着心口,痛的呼吸仿若受刑,这牢房里的每一寸气息都带着血腥。 前去审问的将领回来,看见重玄这幅模样,他眉头皱起,欲言又止。 重玄心里已经隐隐有了预感,他低头掩下眸中的情绪:“说说,他们都招了些什么?” 将领缄默一瞬,眼眶有些猩红:“那仙娥受不住极刑,全都招了。” “她说,当年辛杳仙子跳诛仙台不过是计策,辛杳仙子与玉卿上仙一早就互生情愫,奈何辛杳仙子的爹娘只许她入天宫做天妃,还因此处处挤兑玉卿上仙。” “辛杳仙子抵抗不得,便假意心悦于您委身在您身侧做戏多年,好让她爹娘疑心尽消,放玉卿上仙一马……” 将领说到这里,额间已经浮现一层淡淡的冷汗。 重玄的面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冷,他面上不显,可知道他的,都明白这不过是山雨欲来前的平静。 见他忽然中断不语,重玄扯出一抹嗜血的笑意:“说完,还有什么?” “还有……” 将领忍着冷意,沉下心来。 “还有之前花盈上仙爬您床榻之事也是她刻意引诱,包括一千年前,您下凡染上魔毒合欢,那七天……是花盈救了您,她,只是冒名顶替……” “最后跳诛仙台,也是她决心要与玉卿上仙私奔,这才心生一计,骗了花盈去诛仙台,陷害了她……” “咔嚓”一声脆响。 重玄一拳砸在了那迷迷瞪瞪的狱长脑袋顶。 眼看着他脑袋凹陷进去,将领一句话都不敢说。 唯恐不小心触了重玄的霉头,下一拳砸在他的身上。 重玄一言不发的走出曾经关押过花盈的牢房,每走一步,他的眸子就深沉一瞬。 漆黑不见底的眸像是恨不能将人吸进去。 直到走到关着辛杳的牢房,一脚踢开牢房大门走进去,他眼尾通红。 看着曾经在他身侧娇软可人的身影,如今他只觉得厌弃至极。 辛杳听见声音抬头,看见来人是重玄,眼底的泪水顷刻间便没了阻挡。 “阿玄我错了,你别生我的气,我知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阿玄,你原谅我吧。” 她委屈巴巴的要上前来拉他衣角。 重玄那张俊脸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他冷冷看着她,须臾,蹲下身子生硬的掐住她的下颚,嘴角勾出一抹近乎皲裂的笑。 “本君从前居然不知道,你的胆子这么大,敢利用本君的感情成全你自己?” “辛杳,你当本君是什么?”9 “不是的,不是的。” 辛杳疼的瑟缩,紧紧护着肚子,她眼圈通红,模样较弱又惹人怜。 重玄却不想听她废话。 “因为你的一己私欲,花盈替你背了这么久的黑锅,你觉得本君应该原谅你?” 他手上力道加重,眼底恨意排山倒海,似要将辛杳淹没。 辛杳何时见过这样的重玄,她骇的话都说不出来。 温热的眼泪滚到重玄的虎口处,他眼底几乎立时浮现嫌恶,狠狠将她甩开。 辛杳捂着肚子的手一顿,密密麻麻的疼意跟着从小腹处席来。 她惊恐的瞪眼:“阿,阿玄,我的肚子好疼……” 重玄眼神却愈发冰凉:“因你之过,害的本君和花盈的孩子尚未足月便被生剖出腹,你凭什么觉得你得孩子能有资格出生?” 话落,辛杳只来得及看到重玄转身时的一抹衣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