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斯砚看了楚钧宁一眼,那眼里无喜无悲,也没有被怀疑的怒火,只是平淡,她摇了摇头,声音清冷的说道:“陛下,你的暗卫跟了我一路,应该对你知无不言,我和傅太医之间,清清白白。” 当入城之日,唐斯砚便已经想通,回都城的途中那隐隐间窥探的感觉是什么。 楚钧宁为了将她带回来禁锢,手段真的层出不穷。
垂了垂眸,唐斯砚说:“既然你不信我,又为何用沈家众人威胁我,让我回到都城?两相折磨,何时能休?” 楚钧宁心里一颤,看着唐斯砚平静似水的眼,喉咙一梗,竟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想过唐斯砚或许会对他有怨有恨,唯独没想到这样,如一潭死水的平静。 他张了张嘴,倒是说起了另一件事情:“将军府的事情,朕会安排妥当,你要的,朕都会为你做到。” 楚钧宁看了她半晌,才说道:“你二哥三哥的求援,是沈家所为,非朕所做。” 唐斯砚只一句话便将他所有的话堵了回去:“陛下,可曾怀疑过将军府?” 桌上的菜渐渐凉下去,两人之间只剩无言的寂静。 最终是唐斯砚打破了这份尴尬:“陛下,逝者已矣,臣妾不该多问。” 就算问出了什么,难道沈家死去的儿郎,她在宫门前自尽的母亲,年幼的阿满,那些人,再也回不来了。 看着眼前男人熟悉的脸,唐斯砚终于恍然,原来他们之间,隔着这么多人的命,又如何能再继续走在一起? “陛下,臣妾身体不适,想进去休息一会。”唐斯砚开口道。 楚钧宁看着她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沉默了一会,将傅昭然拿来的药放在桌上,道:“这是傅太医托朕给你带的药,你按时服用,朕已经传唤太医,等你休息好了,就来为你诊治。” “不必。”唐斯砚说的十分坚决。 楚钧宁来了火气,他一双黑眸里冷冷沉沉的:“难道只有傅昭然才能治你这病不成?难道别的太医就比不上他傅昭然?!” 唐斯砚无意争辩,只是说道:“陛下,臣妾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不必再请太医诊治。” “朕要知道你的身体状况。” 太医院的事情并未传出,唐斯砚身边的人不知,傅昭然在太医院并无相熟之人,也没人告诉他楚钧宁研究过笔记的事。 可今日看到傅昭然的模样,楚钧宁便想,唐斯砚是他的女人,难不成只能靠另一个男人才能好起来不成? 就算是百日咳,他翻遍整个大津,总能找到办法治好她,能长长久久陪着她的,只能是他! “不要闹了,你先休息吧。”楚钧宁道。 唐斯砚突然爆发了:“我说了我不要!楚钧宁,你能不能将我的话放在心里,你总是一厢情愿的为我做决定,你费尽心机将我从塞外骗回来,你有没有想过你害死我多少亲人,凭什么觉得我还可以跟你白头偕老?!” 唐斯砚从前只是骄纵,却从像现在这样,对他有着掩饰不住的失望和躁狂。 楚钧宁行动先于思想,他上前紧紧抱着唐斯砚,嘴里说道:“好好好,不看,朕不让太医过来了,你别激动。” 唐斯砚想挣扎,可亏空已久的身子怎么敌得过男人健壮的身躯。 唐斯砚放弃挣扎,呆呆的窝在楚钧宁的怀里,眼神空洞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