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声“昨日王后薨逝之时,余本想为新降生的公主卜上一卦,可卦象上,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以大人您的能力,这世上竟还有您算不出的人!” “瑾亦,你可听过一句话?” “什么?” “算者不自算。” “大人您可别逗属下了,属下自幼生在神殿,怎么会连如此简单您是说?” 封无尘没有再说话,瑾亦却已经猜到他的意思,不再多言,退出了神殿。 旁边另有一做侍女打扮的女子,闻言微微低下头,有些不忍心地唤道:“公主” 待到青衣女子松开了手,那侍女才接着说,“奴婢就是替您委屈,王后殿下若是泉下有知,也定不会容忍您受此屈辱。您做错了什么?旁的郡主小姐出个门排场大的,车辇坐着,婢女伺候着,侍卫守着,哪像您,偷偷摸摸的,生怕被人看见他们把责任都归到您头上,可谁知道那支邀月舞您练了多少次” 第2章卿亚族复活 郇帝二十三年,西南滋生一伙倚黑夜而生的怪物,传言此物状如豺狼,青面獠牙,人首狼身,以新生婴儿为食。 短短数月,西南一带已出现数百起婴儿离奇死亡事件。更有传言,此物倚黑夜而生,乃是二十年前被灭绝的卿亚族后裔。 流言传至京都街头,亦是人心惶惶。 “你听说了吗?卿亚族复活了!” “是呀,听说在西南一带复活的,甚为猖獗啊!” “哎,若是王后殿下还在,又怎会……” “可不是嘛,这卿亚族倚黑暗而生,王后可是能邀出满月的女子。有王后在,哪有他们猖狂的份。只可惜,自王后亡故至今,咱们大郇已经有十六年没见过月亮了。” “是呀,都怪那个什么鬼公主,若不是因为她,王后岂会……” “就是,以前还以为她好歹是王后血脉,说不定也能在祭礼上邀出满月,可你看这都多少年了,别说满月了,连半丝光亮都没见过!” …… 便是在这人来人往的闹市之中的一个小茶馆,此时一青衣女子正伏案低首,不知是在盘算些什么。 旁边另有一做侍女打扮的女子,闻言微微低下头,有些不忍心地唤道:“公主……” 那青衣女子闻言忙抬起头,捂住那侍女的嘴,轻声道:“你小点儿声,想让他们都听到吗?” 待到青衣女子松开了手,那侍女才接着说,“奴婢就是替您委屈,王后殿下若是泉下有知,也定不会容忍您受此屈辱。您做错了什么?旁的郡主小姐出个门排场大的,车辇坐着,婢女伺候着,侍卫守着,哪像您,偷偷摸摸的,生怕被人看见……他们把责任都归到您头上,可谁知道那支邀月舞您练了多少次……” 那青衣女子闻言也只是笑笑,“可他们说的也不错啊,自十六年前,大郇的确已经在黑夜中度过了太久了。青园,有时候我也会好奇,月亮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晚上若是不用点灯也有光,又会有什么不同?这不怪他们,你生得晚,与我一样,记忆里本就未曾见过那种日子。倘若你再生得早些,经历过如他们一般的得而复失,说不定,便会觉得跟在我身边伺候我,也是一件苦不堪言的差事了。” 那侍女还要反驳,却被青衣女子打断,“好啦,我知道你定要说不会,我也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不是还要随我去采药救人么?快走吧!” 鬼公主有一个名字,唤作苏木。 不过这个名字鲜有人知,民间百姓喜欢以“鬼公主”称呼她,宫中诸人避讳,通常不会提起她,便是提起,通常也以“那位”代指。 知道这个名字的,只有负责照看她的长公主和乳母,以及自幼侍奉她的青园。 而苏木这个名字,说到底竟是她自己起的。 听乳母说,在她百日之时,长公主令人准备了东西让她捉周。 谁料那些东西她竟一样也没拿,偏偏那日乳母身体不适请了郎中,公主竟爬到那郎中的药箱,翻出一张药方,手指偏巧就指着苏木二字。 自那以后,鬼公主的名字便唤作苏木。 苏木长大后,渐渐地果真对医学一道颇有兴趣,常常偷偷跑到医馆偷看,自己也爱私下研究。 长公主知晓以后,便为她请了一位师傅,偏巧,便是当年抓周那日的郎中。 而苏木,于医学之道,果然颇有天赋。 第3章救下一个男人 这日,苏木与往常一般亲自外出采药,却在上山途中遇见一人倒在地上,身上有伤。 那人衣着华贵,胸口处有撕裂状,似是为猛兽所伤。 束白玉冠,发丝凌乱却难掩其清冷。 面色苍白,额角处有汗水滴落,眉头微皱,应是伤处疼痛所致。 苏木看了看自己换上的民间女子的普通衣裳,又看了看那人身上华贵但破旧的衣裳,很快就做出了判断。 毫不犹豫地从那人的长衫上撕下一块,检查了伤势后便为他上药包扎。 她试图把那人扛到背上,结果以失败告终,最后便索性放下箩筐,从身上找出防虫蛇的药,围着周围撒了一圈后便坐下从箩筐中一一取出刚采的药材开始处理。 时间渐渐过去,天幕渐沉,苏木也不着急,掐着手指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跑到那人身边准备换药。 便是在苏木换药的时候,那人终于醒了。 那人好像极其怕疼,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咬着牙说了句,“姑娘,可否,轻点儿?” 苏木见了他那表情,不知怎的竟觉得有些好笑,手上的动作轻了,嘴里却是不饶人,“大男人这么怕疼啊,既是怕疼得狠,又干嘛要去做危险之事呢?” 那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姑娘怎知余怎知我所做何事?” 苏木笑笑,“我不知道啊,不过你这伤,瞧着该是野兽所为吧?去有野兽的地方还不危险啊?”一边说着,想着这人怕疼,苏木一边往伤处轻轻吹了吹。 那人闻言,面色一僵,半晌才道:“不是野兽,是人。” 苏木正在上药的手也停了下来,有些不可思议,“人怎么可能抓出这样的伤?” “姑娘可曾听说,西南一带,出现了卿亚族的后裔?” 封无尘于三月前卜算出,西南一带恐有祸患。 而两月前便传出了卿亚族于西南出没的消息,为查证消息,神殿封锁消息,去了西南。 若果真为卿亚族,封无尘作为神殿之主,自然可以不用手下留情,将之斩尽杀绝。 可,就在他精心筹谋,将那些所谓的卿亚族后裔引出,准备一举歼灭之时,为他提供消息的当地之人却从中认出了自己的孩子。 这便是说,所谓的卿亚族后裔,竟都是由普通百姓转变而成! 大郇神权与皇权并立,皇族以战争守卫疆土,神殿则以神谕护佑子民。 对于封无尘来说,只要没有断定这些变成“怪物”的人再无重新变成普通人的的可能,他便绝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条性命。 故此他最后拼尽全力,未曾斩杀一条人命,将被引出的那些卿亚族后裔悉数封印起来,着人看守在当地。 自己便匆匆离开,欲回京都遍寻精通医术之人随他前往西南查看。 而他没想到的是,他修行已逾数百年之久,普通的皮肉之伤于他而言,要恢复不过片刻光景,是以封印好那些家伙后他没管身上的伤,即刻便赶路回京。 谁知此次伤处却并未如之前一般愈合,反倒有愈演愈烈之势。 终于,在京郊外的一处山林之中,他昏迷了过去。 第4章为我伴奏可好? 封无尘再次醒来的时候,他还是躺在那片山林之中,不同的是,此时已是夜半时分。 苏木就躺在他的身边,睡得正安稳。 令他惊喜的是,他身上的伤处,竟已有好转之势,这让他对苏木的身份不禁产生了一丝好奇,不过比起苏木的身份,她的医术显然更为重要。 天色渐渐明亮,封无尘一夜未眠,终于等到苏木醒来。 “你何时醒的?“ “大概,三个时辰前吧!”封无尘答道,“不知姑娘是如何治好我这伤的?” “哦,本姑娘医术了得呗。”苏木答得理所当然,封无尘也没再追问,闻言也只是失笑。 “不瞒姑娘,我此番来京,为的便是寻一医术了得之人,解我之困局。以姑娘的天赋,想必能助我一臂之力,不知姑娘可愿随我,去一趟西南?” 苏木愣了愣,过了片刻才笑着说道,“好啊,不过,何时去,得我说了算。不过你放心,不会太晚。” 封无尘觉得眼前这个姑娘似乎格外爱笑,可不知为何,他却总觉得这个笑里藏了些旁的东西。 “好。” “另外,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姑娘但说无妨。” “我看你腰间挂着这玉笛,想必你应当是个通音律之人。我自幼练一支舞,却苦于无人伴奏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