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时转过身,脸色阴沉的看着林半夏。 林半夏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沈漾察觉到气氛不对:“你们先聊,我们一会儿再来。” 随即就带着过道里的队员离开。 病房内安静下来。 季雨时冷脸相对:“这下你满意了?” 觉察到他言语中的嘲讽,林半夏心口猛缩:“我不知道他们……” 季雨时眉眼间的冷峻更甚,他直接打断:“林半夏,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机?” 男人的话就像利刃一般,伤的林半夏体无完肤。 她看着季雨时离开的背影,心里满目疮痍。 之后一段时间里,林半夏伤口逐渐愈合,季雨时却再没来过。 就连她发过去的短信也都石沉大海。 出院那天。 林半夏看着通讯录里‘季雨时’的联系人,犹豫了很久后,按下电话。 “什么事?”季雨时声音冷厉。 林半夏握紧了手机:“我……想带我妈回家住几天。” “随你。” 说完,季雨时就挂断了电话,没有一句关心。 林半夏握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心里的期待破碎成渣。 她强打起精神,装作无事将母亲带回家。 半个月没回来的家,冷冷清清。 林半夏将母亲安顿在客卧住下,又在网上定了菜,做了季雨时爱吃的菜,等着他回来。 可直到菜冷,他都不见踪影。 林母觉察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忍不住问:“怎么这么久一直没看见烨霆?” 林半夏夹菜的动作一顿,目光闪躲:“搜救队里……事情多。” 林母看出她在说谎,叹息一声:“我当初就不同意你和他结婚,一个是因为工作,我不愿意你像我一样,每天提心吊胆。” “二,就是因为他不爱你。” 林半夏下意识想开口替季雨时解释两句,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她僵在原地,手足无措。 夜色深沉。 林半夏躺在床上,手掌落在空荡的另一侧,心也跟着渐冷。 辗转难眠。 不知过了多久,客厅传来动静。 林初呀以为是季雨时回来了,快步走向客厅,却看见母亲背对着自己,不知在做些什么。 “妈?” 林母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嘭”的一声掉在地上。 她眼里闪过抹慌张,连忙俯身去捡:“没干嘛……” 不料林半夏抢先一步捡起,药瓶上‘速效救心丸’几个字,瞬间刺痛了她的眼睛。 林半夏紧握着药瓶,心里不安蔓延:“妈,你为什么要吃这个药?” 林母目光闪躲,支支吾吾:“我……” 林半夏皱眉打断:“你别骗我。” 林母一哽,半响后,说了实话:“冠心病,好多年了。” 林半夏联想到之前医院时护士说的话,难以接受:“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母从她手里拿过药:“没什么好说的。施施,妈只希望你能调到离家近的地方,能多陪陪我,好不好?” 月光下,老人面上的皱纹那么深刻。 林半夏无法再继续拒绝,她忍住心口的涩意,红着眼哽声应下:“好。 夜晚,窗外凉风不止。 林半夏坐在空寂的双人床上,形单影只。 她忍不住拨通了季雨时的电话。 接通的瞬间,林半夏莫名有些紧张:“你在哪儿?” “队里,怎么了?” 他的声音和吵闹的背景音混杂在一起,通过话筒传到耳朵里,莫名带着些暖意。 林半夏连日来的失落仿佛瞬间抚平:“没怎么,只是想见你。” “明天吧,明天我回家。” 话落一瞬,电话被挂断。 林半夏转头看着柜子上两人的合照,此刻想见季雨时的心怎么都抑制不住,索性起床打车去了搜救队。 刚到门口,就看见队内一圈人围着篝火在聚餐,暖意升腾,和家里的冷寂截然不同。 人群中,季雨时和蓝染正坐在一起言笑晏晏,宛若恋人。 第8章 林半夏眼眸瞬黯,脚步黏在地上,怎么都迈不动。 这时,沈漾看见她,大喊着朝她挥手:“林医生!” 季雨时闻声望来。 林半夏远远和他对视,随后硬着头皮在众人的目光中到男人面前。 “你怎么来了?”季雨时扫了她一眼,语气里带着责问。 林半夏的那句想见他哽在喉间,说不出来。 这时,坐在季雨时身边的蓝染站起来:“正好我想去趟洗手间,林医生能陪我吗?” 林半夏忙点了点头,两人一同离开。 洗手间内。 蓝染站在镜子前洗手,一边开口:“烨霆是一个很好的人吧,无论是搜救员,还是丈夫。” 林半夏愣了下,半晌才回:“他是个很好的搜救员。” 但是不是个好丈夫,她不知该如何评判。 闻言,蓝染转身走到林半夏身前,语气平淡:“我和他认识了很多年,这次重逢之前也分开了很多年,但他一直没什么变化,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不爱你。” 蓝染的语气何其笃定,和她妈说这话时一般无二! 林半夏整个心都被苦涩淹没。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季雨时不爱自己,只有她在自欺欺人。 可即使是这样也总有人来戳破这个谎言,不停的提醒她真相是什么。6 耳边,蓝染的声音未停:“离婚吧,放过你自己,也放过他。” 听到这句话,林半夏抬头看向她,声音沙哑:“这些话是你想跟我说,还是他的意思?” “是我,但你觉得是谁来说重要吗?”蓝染反问着,“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折磨,看着他每天为了躲避你住在队里,你真的能够无动于衷吗?” 蓝染的言外之意,是她让季雨时有家不能回吗? 林半夏想要反驳,否认,可声音就像是被堵住了般,怎么都说不出一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