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凉夏以为自己说出真相,祁莫庭会有所动摇。 可只得到祁莫庭一声怒斥:“放肆!” 他甩袖挥出一道猛烈罡风。 池凉夏又一次被打飞! 她倒在榻变,唇角流出一丝鲜血,红得刺目。 “谁给你的胆子胡乱攀扯!”祁莫庭眼中满是浓浓的嫌恶,与厌弃! 池凉夏忍着疼,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 她嗓音发颤,透着一丝祈求:“是真的!那次我偷偷跟着神君,见您受伤掉在湖边,魔主又在四处搜寻您的踪迹,便将您藏在湖里,自己只身去引开追兵!只是当我回来的时候,神君已经不见了……” 从前池凉夏不说,是不愿被他误解为想挟恩图报。 祁莫庭救她一命,她还他一命本就是应该的。 她心甘情愿之事,又何必开口告知?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过,会被池瑾趁虚而入。 池凉夏原以为听了自己解释,祁莫庭会信她几分。 哪知,他竟是冷冷勾唇,讥讽道:“你说的这些,阿瑾早就与我说过!” 池凉夏瞪大了眼,浑身一僵。 祁莫庭不想同她再多废话,冷冷斥责道:“整日心术不正,所以千年来修为才会没有丝毫进步!” 这话仿佛一柄尖刀深深扎在池凉夏胸口,猛地割开一道口子,剧痛汹涌而至。 她是为了替他抗下火毒,这些年修为才会倒退啊! 池凉夏面色惨白如纸,身躯摇摇欲坠! 她眼中带着泪,泪珠滚落,与唇角的血迹混在一起,整张脸染成妖艳的色彩。 祁莫庭决然离去。 池凉夏踉跄着起身,跌跌撞撞的朝池瑾所在的金池殿而去。 金池殿。 池凉夏推开殿门,就见池瑾正倚在榻上把玩那片龙鳞。 目光一刺,池凉夏缓缓走近池瑾,哑声问:“你怎能欺骗神君五百年前之事?” 池瑾收起龙鳞,眸底闪过一丝不耐:“因为你不配啊。” 未曾料到的答案,让池凉夏呼吸一窒。 池瑾缓缓起身,目光轻蔑地打量她:“神君爱的是我,哪怕没有那件事,他也只会爱我。难道你妄想他会垂怜你这丑陋卑贱的黑鱼精?!” 这话如同狠狠一巴掌,将池凉夏最后一丝尊严给击得粉碎。 莫大的悲哀将她淹没。 是啊……池瑾说的没错。 哪怕知晓真相又如何?高高在上的龙神只会爱上天生高贵的锦鲤仙子! 是自己,不配! 池凉夏惨白着脸转身要走,就见池瑾随手拿起一只茶盏重重摔在地上。 啪! 池瑾轻轻笑了:“你这个贱婢,竟敢摔碎我的杯子,给我去到外面跪着!” 熟悉的一幕,令池凉夏仿佛回到了幼时的噩梦。 这样的颠倒黑白,她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 池凉夏本以为自己早已习惯到麻木,可身躯还是止不住阵阵发颤。 她闭了闭眼,沉默的一步步往殿外走。 深夜。 池凉夏在殿外跪到无人看管了,才艰难的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往金鳞殿走去。 她已下定决心,去和祁莫庭辞别,就彻底离开天宫。 她本想去远远瞧一眼,却没想到殿内还点着烛火。 祁莫庭尚未歇息。 池凉夏轻轻敲了敲门,许久没得到回应,便推开门。 然而大殿内的景象,使她不由屏住呼吸。 只见祁莫庭靠在桌案旁,一手支着额头,面容泛着异样的潮红。 池凉夏吓了一跳,连忙跑上前扶住他:“神君,您怎么了?是不是旧伤复发……”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掌心,池凉夏下意识往后一缩。 “是你……别走……” 祁莫庭低喘了两声,竟是伸手一把拽住她,将她往床榻上一推! “神君!” 下一瞬,池凉夏的惊呼被一片温热尽数堵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