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姜稚晚姜稚晚受了伤,一时反抗不得,被架到台阶下。 “嘭”的一声。 府门再被无情的关上。 “嫂子!”姜稚晚扑到府门前,更加用力拍打着:“你们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救哥哥的!” 但再无人理会她,门那边也只有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姜稚晚撑着府门,只觉从未有过的无助委屈和不甘弥漫在她的心头。 风家祠堂中,柳馥兰摸着微隆的小腹,将一炷香插在香炉鼎中,跪了下来:“风家各位忠烈祖先,保佑此次营救能顺利救我夫君回来……” 响雷突至,倾盆大雨将府门外的姜稚晚淋了个透彻。 姜稚晚定定看着风府上“精忠报国”的牌匾,突然,她转身向太傅府奔去。 因为太过匆忙以至于脚下一滑,她猝不及防的摔倒在泥坑里。 背上的伤口被泥水浸透,痛的钻心。 姜稚晚却不管不顾,强撑着站了起来继续跑。 她要去找岑宴琤要到哥哥被俘的敌营地点,她也曾与风毅上过战场,只要知道哥哥在何处,自己一定可以救他回来! 书房外,姜稚晚正欲敲门,便听屋内有声音传出:“少爷,据探子来报,风副将已在敌营中自尽了。” “嘭”的一声,房门被狠狠踹开。 一身狼狈的姜稚晚看着那黑衣人,面色惨白:“你再说一遍!” 第四章 自请下堂 萧家祠堂。 萧太傅看着跪着的姜稚晚,一脸怒气:“我竟不知道宸儿有这么个‘好妻子’,竟敢砸书房。” 姜稚晚沉默不语,只是不甘的握着拳头。 “你给我在这儿好好反省!” 沉重的门缓缓关上,黑暗中,她想到哥哥,眼中涌出泪水。 吸了吸鼻子,她将眼泪强逼回去,任由后背的疼痛侵蚀着她的意识。 三日之后,紧闭的门才缓缓打开。 萧太傅看见伏在地上憔悴不堪的姜稚晚,没有流露出丝毫怜悯:“可清醒了?” 姜稚晚半垂着眼帘,对萧太傅的话充耳不闻。 “风云韬已下葬,你也莫再无理取闹。” 听到萧太傅这句话,姜稚晚浑身一颤,撑起身子就要朝祠堂外跑。 “站住!”萧太傅呵斥住她,厉声道,“风云韬被俘半月才自尽,皇上已怀疑风家通敌。你若不想你爹难做,奉劝你少去惹闲话!” 姜稚晚停住了脚步,心中一片悲凉。 风家世代护国,只因被俘半月才自尽就要被怀疑叛国,真不知是可笑还是荒唐。 姜稚晚紧攥着拳,看向皇城的方向,心中悲郁无法纾解。 良久,她转过身回房。 简单的处理了伤口,姜稚晚换上干净的衣裳出了太傅府。 从不信佛的她徒步来到齐云寺,替风云韬点了盏长明灯。 她不能去将军府,只能对着佛祖重重的磕了个头,祈求来世再与风云韬做兄妹。 姜稚晚缓缓起身,长袖拂过一旁的签筒,一只签从横倒的签筒中落在了她的脚边。 只见上面血红字体刺眼:“一心勒马向前去,难渡江头独木桥。” 下下签。 姜稚晚一路上都心不在焉,那只无解死签好似是为她准备一般,不偏不倚的正对着她。 她无意识的又回到将军府,可这一次,她甚至不敢再上前去打扰。 将军府早已挂起一片素缟,姜稚晚站在府门外十几丈外,看着风毅一身铠甲站在门口。 爹爹他,好像一下老了十岁。 姜稚晚心中锥心般难受。 秋风将白幡吹起,除了十几个士兵身罩粗布衣跪着,没有任何人前来吊唁。 天色渐渐变暗,姜稚晚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府前的萧瑟,如同木桩一样站在原地。 “你还要看多久?” 姜稚晚抬眼看去,竟是儿时好友陆北尘。 她略带倦意的眼神中闪过几萧诧异,但很快将目光重新放在将军府门口,未说一句话。 陆北尘也看向将军府:“既念想着,为何不进去?” “进不得,会害了他们。”姜稚晚语气平静,眼里却是无尽的无奈苍凉。 她微微抬起头,天空的黑暗好像融进了她的双眼,她只知道在失去意识前,将军府白的刺眼。 太傅府新房内。 岑宴琤冷着脸,看着缓缓醒过来的姜稚晚:“关了三日,倒是关出骨气来了。” 姜稚晚眼神空洞,不知自己如何回来的,萧是陆北尘将她送回。 她枯木般的神态惹得岑宴琤心中莫名不舒服:“你嫁来前就没想过今天?别再做戏了!” 岑宴琤再次决然离去,姜稚晚紧抓着床沿,身子轻轻颤抖起来。 她满心的想和岑宴琤细水长流,可哥哥却在敌营受折磨,若是她与爹还有哥哥一同出征,哥哥或萧就不会被俘…… 十九年来,从未有过的悔恨、悲愤和自责占据了她整颗心。 风家儿女流血不流泪,可即便她再如何强忍,眼泪却还是不争气汹涌而出。她咬着牙,不肯哭出声来,只有偶尔一两声如同小动物受伤时的呜咽传出。 次日一早,姜稚晚穿上如同在风家时的素衣劲装。 踏入萧太傅的院子时,岑宴琤刚好请安出来。 两人四目相对,岑宴琤最终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便径直离开了。 看着他如同陌生人般的态度,姜稚晚苦笑一声,径直走向书房。 她不知道,背后的岑宴琤停下了脚步,皱眉看着她身上的衣服。他心中莫名生出一丝不悦,但随即又被更大的烦躁掩过。 踏入萧太傅的书房,姜稚晚直接跪了下来。 萧太傅紧锁眉头:“你这是要干什么?” “风家女儿姜稚晚,自请下堂。” 第五章 我要你休了我 看着姜稚晚,萧太傅一脸不耐:“糟糠之妻不下堂,你虽算不得宸儿的糟糠之妻,但萧家从未有下堂妻,亡妻倒是有。” 亡妻? 姜稚晚闻言,浑身一怔,直愣愣的看着萧太傅。 “你既是不愿再为萧家妇,我便为宸儿择一平妻,好延续我萧家香火。”萧太傅挑了下眉,似是早已做好打算。 因着风毅的缘故,萧太傅自然不喜欢姜稚晚。 若不是为了牵制住风毅,他怎么会牺牲岑宴琤的姻缘让皇上下旨赐婚。 姜稚晚终于明白过来,这场赐婚从一开始便是对着风府张开的一张大网。 萧久,才缓缓起身,嘲讽一笑:“你们早就安排好了吧。” 萧太傅那般精明之人,哪会不提前部署。 从萧太傅的书房离开,姜稚晚想到了刚刚岑宴琤那冰冷一眼。 纵然她不愿去想,可心中却无法不去想他是否也是这谋划的人之一。 摇去脑中这残忍的猜测,姜稚晚想,她该找岑宴琤谈谈。 他若真要娶平妻,姜稚晚便做回她的将军小姐。 姜稚晚寻至岑宴琤常去的泉音诗社。 一踏进诗社,姜稚晚却是脚步再也挪不开了,只见中庭里,岑宴琤正与一女子饮茶吟诗。 翩翩公子,浊世佳人,谁能说他们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此刻,姜稚晚突然发现自己与他们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岑宴琤看见她,原来温和的表情立刻冷了下来:“你来作甚?” 姜稚晚却漾起一个苦笑,她眼睛看着那满脸疑惑的温婉女子,却是对着岑宴琤说:“我同意你娶平妻。” 岑宴琤呆了一下,继而愤怒地将她拽了出去:“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将她扯到院外,岑宴琤立刻不耐撒手:“姜稚晚,你到底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我闹了吗?”姜稚晚苦笑反问着,“从头到尾,我不是一直都按照你们所要求的来做吗?你们为何还不满意?” 她失神的眸光让岑宴琤心中一阵烦闷:“行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姜稚晚久久的看着他,久到岑宴琤几欲甩袖离开时,他听到她清晰而坚定的声音。 “我要你,休了我。” 霎时,岑宴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