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晏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柳朝意看了一眼上官音,攥着手开口:“事已至此,和离于你我都好。” 谢时晏却是冷笑一声,语气不屑:“柳家十几口人被我养着,和离,你受的起吗?” 柳朝意被谢时晏的话刺得狠狠一颤。 谢时晏不再理会僵住的柳朝意,径直带着上官音离开。 上官音喜形于色地挽着谢时晏的手臂走到太医院门口,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谢时晏一把推开。 谢时晏随手从腰间扯了块玉佩丢到上官音脚下,语调冷淡:“将孩子打掉。” 傍晚,丞相府。 柳朝意立于廊下,满眼皆是苦涩。 才子佳人的故事,不过是一纸荒唐而已。 她都忘了是从第几年起,谢时晏再也没回府用过晚膳。 前院传来动静。 她诧异抬眸,就见谢时晏提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数十名侍从,人人手上都端着一套由内廷司打造的首饰。 谢时晏上前走到柳朝意身前:“送你的。” 柳朝意怔然看着谢时晏,没有说话。 半晌,谢时晏耐心耗尽,眼底俱是冷意:“还没闹够?” 他都已放下身段来哄她,她还想怎样? 柳朝意心底狠狠一抽。 她攥着手看向别处,开口道:“你若觉得我在闹,大可去别处。” 谢时晏眼神就那么一寸寸冷了下去,他一把将柳朝意扯进怀中,带着明显的怒意。 “柳朝意,你不要得寸进尺。” “谢时晏,你放开我!”柳朝意惊得提高了音量。 谢时晏听出她声音中的厌恶,瞬间恼羞成怒:“我倒是将你脾气给养大了!” 话落,谢时晏将人拦腰抱起,直冲后院卧房而去。 没等柳朝意反应过来,人已被谢时晏拦腰压在榻上。 “谢时晏,你住手……” 柳朝意费力挣扎,推搡间腹部传来一阵阵痛,柳朝意瞬时慌了,脸色倏地一白。 谢时晏察觉到不对劲,微微将身子撑起,竟发现柳朝意身下渗出了血迹! 他眸色一紧,冷声问:“怎么回事?” 柳朝意身子一缩,声音轻不可闻:“我有身孕了……” 谢时晏顿时一喜,却在看见身下人苍白的脸之时,神色沉了下去。 他捏起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想怀我的种?” 柳朝意眼睫轻颤,没有说话。 谢时晏脸色阴沉无比,起身吩咐下人去请太医。 翌日一早。 柳朝意刚梳妆好,便有下人来报称柳母来了。 片刻后,前厅。 柳朝意看着柳母:“娘,你怎么来了?” 柳母扫了眼柳朝意的腹部,语气试探:“时晏说你有身孕了?” 柳朝意点头。 柳母瞬时神情激动:“娘这就去为你寻偏方,争取一举得男!” 说完,便快速走了出去。 自始至终柳母都未曾说一句关心之话,只想让她诞下男孩。 柳朝意只觉一阵苦涩充斥喉间,心里压抑得厉害。 用过早膳不久。 谢母又带着一堆下人和补品特意从南郊别院赶了过来。 给她安排了专门的侍女服侍,并允诺只要诞下长孙就奖励黄金万两。 柳朝意只是沉默着,任人安排。 之后的日子,谢时晏每日都会回府用膳。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当初成婚之时,可柳朝意总觉得,这只是一场虚幻假象。 这日。 柳朝意离府去大相国寺上香,途中被一个身着女官服饰的女子拦住了去路。 她蹙了蹙眉问:“你是?” 女子嘴角一勾,挑衅般开口:“我乃御史大夫之女刘栀落,亦是丞相的贴身女史。” ‘贴身女史’几个字被故意拉长。 柳朝意呼吸一滞,只觉心被撕裂般的疼。 刘栀落眼中带笑,语气愈发挑衅。 “夫人身怀六甲这段时间,我会代你好好照顾丞相大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