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不复相见……”
谢临渊眼里泛起凌人的寒意,语气可怖:“很好,那朕便如她所愿!” 他甩袖离去,独留昭宁一人在原地。 昭宁闭上酸涩无比的眼睛,苍白的脸上却扬起一抹笑。 这宣纸上的字,分明一眼便能看出来不是她所写。 可笑啊,无论何时都心思缜密的帝王竟会被这样拙劣的手段给骗了。 一滴苦泪划过脸颊,她喉头哽咽着:“可我的字,是你教的。” 是谢临渊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教出来的…… 昭宁见谢临渊的龙撵还停在冷宫外。 却在无意中看见了冷宫角落处,躲着一个鬼鬼祟祟的婢女。 昭宁瞳孔一缩,迅速回忆起那婢女就是当时死死按着她喂她毒药的那个。 果然啊,又是沈绾儿。 她好恨,恨沈绾儿仗着她已死,任何事都死无对证,她只能任人宰割。 昭宁还未缓过神,却被迫跟着谢临渊来到了沈绾儿的宫殿外。 龙撵未停,沈绾儿抱着一个锦盒从殿内直接迎了上来:“陛下!您怎么来了,臣妾刚做了糕点,正要给您送过去,臣妾和陛下还真是心有灵犀呢。” 她看着谢临渊阴沉了一路的脸色几乎瞬间就柔和下来,下了龙撵,“那朕便尝尝绾儿的手艺。” 说罢他便和沈绾儿进了宫内。 沈绾儿只不过喂了一小口糕点给他,谢临渊便笑颜不止。 可他分明不喜甜食。 畅聊间,谢临渊拿起放在桌上沈绾儿绣的锦囊,神色掠过一抹凝重后道:“绾儿当真心细手巧,无人能及。” 她的视线下意识在他的腰间寻找,终于找到了当初她赠予谢临渊的锦囊。 里面放着的是他们二人成婚结发的青丝。 昭宁心底泛起微小的涟漪,如清风刮过。 他竟还留着。 所以在他的心中,是不是对她还有那么一丝的情意? 却不曾想沈绾儿娇俏出声:“陛下也就口头上说说,打发臣妾罢了。” 下一秒谢临渊便扯掉戴在腰间的锦囊,恰好扔到刚进殿的太监身前。 太监身子一抖,弓腰捡起:“陛下……” 谢临渊摆了摆手:“它赏你了。” 随即将手中的锦囊别在腰间,“绾儿亲手做的,朕会日日佩戴在身上,诚意够了吗?” 沈绾儿一脸羞涩地将头埋进他的怀中,半推半就:“陛下,还有人在呢。” 谢临渊抬眼冷睨太监一眼,见他支支吾吾不肯走:“还有何事?” 太监连忙开口:“陛下,昭校尉在殿外求见。” 小岑? 他怎会突然进宫? 谢临渊嘴唇翕动,语调散漫开腔:“不见。” 太监神情为难,略显紧张:“陛下,昭校尉好像有急事要禀,要不还是奴才叫校尉进来?” 莫非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还是说和北疆的战况不容乐观? 可无论是哪一种,昭宁都只希望只是自己的猜测。 她心中的不安仍在加剧。 谢临渊目光如刀,仿佛要将人扎个千刀百孔,“朕说的话,你是听不懂吗?” 这话惊得太监只能退下驻守在殿外。 殿内谢临渊与沈绾儿举止亲昵,下棋、画画、吟诗作对,好不快活。 两个时辰后,谢临渊才叫那太监进来,随意提了一句,“叫人进来吧。” 谁知,“陛下,人已经走了,似乎是公爵夫人出事了。” 母亲! 难道是病重? 这个念头一起,昭宁就被莫名的力拽离了谢临渊。 她到了昭府的门外。 抬眼,门前挂满了白绫。 本该守在门口的小厮也不见人。 一股冷风刮过,整个昭府空空荡荡。 她透过门,穿过外堂,内院,心里的不安越发剧烈。 刚到内堂,只见灵堂前摆着两口黑压压的棺材,上面摆着两个灵位。 一个是她父亲,一个是她兄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