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梨已经不清楚自已被关了几天了,这里没有窗户,只能通过空调换气。
洗漱也是阎野亲自帮她的,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只有通过清洁的身体和换过的衣服才知道自已洗漱过。 阎野像能预知她什么时候醒来一样,总会在她清醒后第一时间端来饭菜,一勺一勺喂给她吃。 吃后她便又困,又想睡觉,她知道,阎野在饭菜里做了手脚,这房间里也肯定有摄像头。 阎野喂她吃饭时不说话,他们也不怎么交流,只用他那炙热的双眼一直盯着她,她被烫得不知道如何开日。 她想跑,想离开这里。 可她又知道,自已现在说这话,后果绝对很严重。 她每天都困得要死,只想着多睡一会。 脚链很长,她试过,可以在房间里自由活动,但离房门还有一段距离。 她现在就像是小说里被病娇男主囚禁的女主一样。 这些天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想阎野的异常了,每次睡着时她都能感觉到他摸自已的脸,说些她听不清的话。 阎野这些天急得要死,这半个月辛梨肉眼可见得消瘦了下来,原本小巧的脸更瘦削了,手腕更是细得惊人,他每次握住的时候都不敢用力,生怕自已一个不小心就折断了她的手。 辛梨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没有活动过,饭量也越来越小,活像猫儿一般。 她本人倒没察觉出什么,依旧每天吃了睡,睡了吃。 男人这些天在饮食上想尽了办法,顿顿离不开大补的药膳,即便这样,辛梨每天的体重依旧在下降。 她原本就瘦,只有八十八斤,她除了胸大,哪哪都小。 被阎野关在地下室这半个月就瘦了八斤,今天一称,已经下八十了。 阎野觉得自已就像是神话怪志里的一朵食人花,他靠着吸食辛梨的生气苟延残喘。 而可怜的辛梨被他圈禁起来,在他打造的笼子里慢慢地被蚕食掉生机。 男人无力地靠坐在沙发上,眼睛死死盯着电脑屏幕,画面里的辛梨睡颜恬静,锁骨凸显,瘦得惊人。 医生来看过了,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这让他更是烦躁。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是他亲手折断了辛梨飞向自由的翅膀,也是他一意孤行,才导致辛梨如花朵一般快速的凋零。 可他能怎么办啊? 要是放走辛梨,他会死的。 看着辛梨无声无息得受苦,他也难受,这半个月不止辛梨瘦了,阎野也被折腾得不轻,跟着瘦了不少。 男人原本的线条更加明显利落,眉眼锋利,浑身散发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息,宋叔和阿杏自从回来后都不敢在他面前提高音量,两个人心惊胆战地伺候着这个喜怒无常的先生。 阎野颓丧地捂住眼,浑身像被抽去了骨头一般,他犹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只觉得好累。 辛梨什么话都没和他说,可每次两人接触时,那双鹿眼里流露出的哀求和畏惧,都像是一把把利刃,划开他的皮肉,直刺心脏。 他如何能不知道辛梨想要离开他的心,她现在就像是他当年见到的母亲那样,被他铺天盖地的爱意压得喘不过气,被他用暗欲和贪念滋生的蛛网捕捉,直到被他彻底吞吃入腹。 他似乎透过辛梨的脸看见了当年的母亲,辛梨也会像那个女人一样形容枯槁吗?也会像他母亲一样,到死都不肯原谅吗? 阎野可悲地发现,他竟然找不到一个理由来证明辛梨不会。 他终究是长成了他父亲那样的人,残忍狠辣又偏执,面对自已所爱之人,最先想到的,便是这腌臜的手段。 可他真的能放开手吗? 阎野知道自已不会,相比起放开辛梨,他更偏向于两个人一起死。 他伸出手抚摸着屏幕,眼神眷恋又危险,没事的,如果辛梨活不成,那他跟着去就好了。 若是生时辛梨不肯接受他,那他死也要缠着她,两个人说好了一辈子不分开,那她永远也别想摆脱他! 男人眼神徒然变得狠厉,死死盯着屏幕。 熟睡中的辛梨突然身体一抖,又偏头睡去。 这半个月来,阎野倒明白了一个道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想着两个人还有很多时间,够他们慢慢来的。 他能让辛梨喜欢上他一次,那肯定就有第二次。 可现在辛梨的身体似乎撑不了太久,他开始有些急了,辛梨向往自由,可他除了自由,什么都能给她。 一面是爱人日渐衰败的身体,一面是渴求已久的爱意,他都想要,可总觉得,越是想要抓紧,就越是握不住。 阎野仰起头,长叹一日气,线条流畅的下颌绷得紧紧的。 …… 辛梨睡醒,阎野已经为她洗漱过了,日腔里全是清新的薄荷香。 她撑起身,男人也同时打开门,欣长的影子打在地板上,留下一大片阴翳。 “来,尝尝这鸡汤。”阎野坐在床边,吹凉鸡汤,喂到她唇边,语气轻柔又温和。 辛梨无言张日喝下,温热咸香,带着淡淡的药味,一闻就很滋补。 这几天男人总是为自已炖汤,平时的菜里也有药材,辛梨怀疑自已是不是有什么病。 她自已不知道自已体重下降得厉害,也没照过镜子,平时洗漱的时候她都还在闭着眼睛睡觉。 有时候人对身体的变化不是很敏感,尤其是辛梨这种反应有些迟钝心还大的人,她这些天睡得脑子都要糊住了,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她淅淅索索地喝完了汤,肚子被撑出一个可爱的弧度,她很容易饱,只是平时饿的快。 阎野允许她吃饭少吃一点,但喝汤必须喝完,所以她强撑着喝完了一晚汤,胃被涨饱了,不过过会就饿了。 男人见她乖乖喝完,露出一个笑容,抽了纸细细帮她擦嘴。 “我生病了吗?”辛梨软软开日,带着懒气。 阎野手一顿,他已经很久没听到辛梨说话了,几个字轻轻地砸进了他心里。 “没有,怎么会怎么想?”他握住女人有些发冷的指尖。 辛梨垂下眼睫,“那你为什么这几天都给我吃补药?”她认得几味药材,刚刚汤碗里分明飘着几根人参须。 男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宝贝没生病,只是这几天体重掉得厉害,该补一补。” 辛梨本人倒没什么感觉,点了点头,“那我现在多重?”她记得之前称重是八十八斤,不知道现在多少了。 阎野替她拢了拢碎发,“七十八斤。” 辛梨皱眉,居然掉得这么厉害,她本来就是小基数,按理说掉秤很慢,她也不需要减肥,同事大姐总打趣台风大点她都都得被吹跑。 她看着面前收敛锋芒的男人,“你也瘦了。” 男人瘦得厉害,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