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深叹一声,抹去眼角的泪水:“尽管他后来也伤害了我,我也没办法纯粹的恨他,因为我也明白,如果我能勇敢坦诚点,不那么优柔寡断,他还是当初那个善良温柔的他。” 听着这些话,陈书俊心中五味杂陈。 他以为陆宁溪只是在爱情中的爱而不得,可却在这些话语中听出了深深地无奈和身不由己。 “宁溪姐……”陈书俊凝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宁溪噙着泪笑了笑:“书俊,如果我接受了你是对你的不公平,而且未来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比我适合你的女孩。” 闻言,陈书俊紧缩的心划过丝落寞。 可陆宁溪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他也无可奈何。 半晌,陈书俊才扯开嘴角:“我知道了,但我还是很高兴能向你坦明心迹,至少以后不会有遗憾。” 听他这么说,陆宁溪心里的石头也放了下来。 “也怪我有些唐突,这么久没见面了,突然对你说这些肯定有些不礼貌。” 陈书俊抿了抿唇,低头掩去脸上的失落。 陆宁溪摇摇头:“没事。” 静默了几秒,陈书俊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还想自己一个人走走。”陆宁溪摆摆手。 陈书俊不放心,可看她不容拒绝的模样,也只能叮嘱了几句转身离开。 漆黑的天空挂着圆月,夜里的风带着几分凉爽。 陆宁溪望着天边的星星,眼泪不由自主淌了下来。 晶莹的泪珠闪着细碎的光芒,刺着封呈衍的心不断收紧。 他很想过去,将那脆弱伤感的人抱进怀里,告诉她自己再也不会离开她。 可他又害怕,自己的冒然会让陆宁溪更加难过和抗拒。 封呈衍站在原地,红着眼望着湖边那消瘦的背影。 直到陆宁溪想转身离开,他才先一步跑回家。 陆宁溪疑惑地望向那不断晃动的芦苇,只当是有什么小动物,也没有太在意。 本以为封呈衍早就吃完饭了,没想到他竟然正在站在门口等自己。 “回来了,我去把饭菜热热。” 说着,封呈衍端起菜就进了厨房。 陆宁溪愣了。 他居然没有问自己去了哪儿,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她斟酌了片刻,抬腿跟了进去。 第三十五章 瘫倒 封呈衍手好了后干起活了熟练多了,他将菜倒进锅里翻炒了几下。 也不知道是被烟熏着还是因为其他,那双眼中的红意一直不褪。 陆宁溪想去帮忙,反被他轻轻推开:“你去坐着,马上就好。” 封呈衍的语气很轻,轻到让她感到有些奇怪。 而吃饭时,封呈衍也没有像前几天那样喋喋不休。 陆宁溪看着他,发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她面色一窘,慌忙转移视线:“吃饭啊,看着我干什么……” 封呈衍这才吃了口饭菜,可脑子里却不断的回荡陆宁溪在湖边时说的话。 她其实……还是爱他的。 夜渐深,可想个两堵墙的人不约而同地辗转反侧。 直至那蛐蛐声都渐渐小了,陆宁溪才有了丝睡意。 可下一瞬,腹部的绞痛让她浑身瞬间紧绷,似曾相识的热流涌动感让她的心一沉。 陆宁溪强忍着痛坐起身,摸过手机打开手电筒一看,霎时倒吸口凉气。 大腿间,淡黄色的睡裤已经是一片血红。 剧痛就像浪潮一波接一波的拍打而来,陆宁溪脸色惨白,挣扎着下床。 可每走一步都好像扩大了痛感,冷汗很快浸湿了她的衣服。 黑暗中,她“嘭”的一声撞到椅子跌倒在地。 听见这动静,封呈衍愣了瞬,立刻翻身下床跑出去。 “宁溪,你怎么了?”他敲了敲门,语气带着分担忧。 陆宁溪喘着气,整个身体因为疼痛而开始抽搐。 “呈衍,我,我疼……” 细小的声音让封呈衍心一紧,他拍打着门:“宁溪!” 他也顾不得许多,后退了几步后用力把门撞开。 封呈衍打开灯,当看见地上意识都快模糊的人,他心底狠狠一抽:“宁溪!” 他冲上前将人扶起,仓惶的目光在看见她身下一片红时顿时窒住。 陆宁溪抓着他的衣袖,苍白干裂嘴唇张了张,最后还是头一歪,昏死了过去。 这一刻,封呈衍仿佛看到了流产时的陆宁溪,那么无助绝望。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昏迷的人抱起来冲了出去。 原本在熟睡的刘婶被剧烈的敲门声惊醒。 她揉着眼睛去开门,抱怨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眼前的人吓得全无困意。 封呈衍穿着睡意和拖鞋,怀里抱着不省人事的陆宁溪。 他喘着粗气快速道:“刘婶,拜托借车用一下,我要送宁溪去医院。” 刘婶忙点点头,又去把刘叔叫起来。 刘叔忙把三轮车开出来,带着封呈衍和陆宁溪还有刘婶朝镇医院开去。 路上,封呈衍将陆宁溪紧紧抱在怀里,可她的身体还是一点点变凉。 如果不是那微弱的呼吸,她仿佛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封呈衍脸颊贴着陆宁溪的额头,沙哑而颤抖的声音满是恐惧:“宁溪别怕,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 在车祸现场时的窒息感悄无声息地覆盖了他整颗心。 看着陆宁溪面无血色的脸,只恨不得那些疼痛都在自己身上。 眼泪一点点淌出封呈衍通红的眼角,落在陆宁溪的脸颊上。 刘叔车开的很快,半小时的路十几分钟就到了。 值班的护士和医生听见声音后立刻跑了出来,把陆宁溪送去了抢救室。 看着紧闭的门,封呈衍终于脱力地瘫倒在地。 第三十六章 痛斥 刘婶连忙将他扶起来:“宁溪好端端的怎么成这样了?” 封呈衍神情紧张又恍惚,他看着刘婶,好像丧失了语言功能一样说不出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将近一个小时,那扇门才被推开。 封呈衍第一个冲上前,嘶声问:“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紧蹙着眉看着他:“你是她丈夫?” 刘婶正要回答,却被封呈衍抢先:“是,她没事吧?” 听了这话,她愣住了。 封呈衍不是陆宁溪的表哥吗? 医生话语里带着几分指责:“流产后的一个月必须要适当的休息,绝对不能太过劳累。” 他忽然停住,示意封呈衍走到一边后压低声音:“她子宫壁本来就封弱,加上流产大出血,以后可能再也怀不上孩子了。” 医生的话如同一道响雷在封呈衍脑子里炸开。 是不是在陆宁溪流产后,她就已经知道自己可能不会再有孩子了?那时的她该有多绝望无助? 而刘婶一脸震惊:“医生,你是不是弄错了?她连男朋友都没有,怎么可能流产呢!” 闻言,医生也愣愣地看向封呈衍。 这时,陆宁溪被推了出来,封呈衍忙跟了过去。 病房外。 刘婶严肃地看着目光始终停在陆宁溪身上的封呈衍,连声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宁溪好端端的怎么会流过产?你不是她表哥吗?怎么又成他丈夫了?” 封呈衍眸色一黯:“一切的事都怪我……” 他将自己和陆宁溪的事说了出来,惹得刘婶差点气的给他一巴掌。 “我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