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以为王兄才是这世上最英勇之人,没想到这宸安王比之也毫不逊色。”姜柔迈着步子,在铜盆前缓缓走动。 蛊虫带回的还有殿上的议论声。使臣极力促成两国联姻,姜呈却不心急。 “柳大人一路风尘,不如先下去修整一番。本皇已命人准备晚宴,定会好好招待大人。” 永仁国派遣的使臣是当朝礼部侍郎柳晨,他和纪贵妃是血脉相连的表兄妹。 “臣此次前来还有一要事。”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恭敬的拱手道“丞相大人思之情切,命微臣务必将此家书亲自交于贵妃。还请王上恩准。” “这是自然。”姜呈示意身旁的侍从亲自带领柳晨在偏殿面见贵妃。 殿门轻轻合上,侍从领着柳晨离开主殿。 一名续着白胡子的老人起身朗声道“王上,康德公主是您唯一至亲,万万不可远嫁永仁。” “王叔说的不错,康德绝不可联姻。此事还需各位王叔一同商议才好。” 如果是求娶郡主或者大臣的嫡女都好说,可联姻册上白纸黑字写着嫡公主姜柔,这事情就难办了。 世人皆知南疆康德公主是这一任的圣女,如果她离开南疆,后果是万万不敢想的。 “本皇也是权宜之计,各位爱卿可有对策。”姜呈环顾殿中的大臣,他们均是紧皱眉头,无言以对。 姜柔从未想过离开故国。她一出生就身怀灵力,所有人都敬重她。 她也万万不敢忘记自己的使命。 所以… 宸安王这般妙人此生是无缘相见了… 圆月把海岸线照的星光熠熠,南疆王宫支起红绸布和灯笼。 大批宫女和侍从捧着美酒和佳肴,有秩序的进入宫殿。 姜呈和夏颐皆换上朝服,端坐首位。纪贵妃身穿酒红色织花菱纹烟罗裙,凝脂纤长的手上戴着烧蓝冰种银质手镯。 “爱妃怎么想起戴这手镯了。”姜呈举杯,笑问右方的纪迎珊。 “此物是臣妾嫁与南疆时,祖父亲手所赠。今日母国来访,深知不能在跟前尽孝。唯有佩戴此物才稍稍安心。” 美人皱眉叹愁,让上座的帝王心有不忍,轻声安慰道“无妨,贵妃若是思念母国,不如叫柳大人多留几日。” “臣妾谢过王上。” 纪迎珊离座俯身谢恩。 她上前接过侍从的酒盏,亲自为姜呈和夏颐斟酒。 姜柔坐在榻前夹筷品尝佳肴。南疆的菜色才符合她的胃口,幸好不会嫁去永仁。 听说那里人人口味清淡,是南疆的辛辣所不能比的。 殿上一派和谐,南疆有名望的氏族皆聚在王宫内。一支五人的暗哨,随着鸟鸣声隐入黑暗中。 “王后今日怎不饮酒,你可是千杯不醉的。”姜呈侧身说。 “禀王上。今日午旬太医来报,皇后娘娘已有喜脉。不宜饮酒。”夏颐的贴身嬷嬷跪地禀告。 “当真!”姜呈喜不自胜,整个人开心的像毛头小孩。 南疆帝后多年无所出,这一胎决定王朝之后的命脉,至关重要。 “来人,快给王后换上软枕。把殿里的熏香都撤下去。” 因着王上的吩咐,各名宫女乱作一团。 “还有还有,这些酒盏都换了。”他指了指夏颐桌上的杯子。 “王兄好久没这么开心了。这会儿倒像小孩似的。”姜柔笑得一脸和煦,如果不是有外人她早就冲上去打量夏颐的肚子了。 那里有她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她就要做姑姑了。 殿中的人都笑看他们,姜呈头一次被瞧得不自在。 柳晨自顾自的饮酒,他很克制。 毕竟等下发生的事情才是此行的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