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半道。
马车被一位宫女倏地拦下。 “九千岁,贵妃娘娘有请。” 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掀开车帘,露出江隋墨眉眼一角。 “何事?” “贵妃娘娘近日淘了佳酿,邀九千岁共饮。” 楚清欢沉眸看去。 传闻,江隋墨能从一路走到如今的位置,全靠张贵妃提携。 更有小道传闻说,张贵妃未入宫前,曾与江隋墨定过亲。 楚清欢以为江隋墨该应邀进宫才是。 谁知身旁的人却淡淡瞟了她一眼,语气平和:“烦请回禀贵妃娘娘,臣新婚不久,要陪新妇,请恕臣不能过去了。” 闻言,楚清欢心底直翻白眼。 他不愿应邀就罢了,居然拿自己做幌子! 若张贵妃怪罪下来,她岂不是变成活靶子了? 眼见江隋墨打发走了那宫女。 楚清欢皮笑肉不笑道:“妾身实在好福气,竟能得千岁如此厚爱。” 她语气平静,话却刺耳。 江隋墨眉心一跳,狭眸微凛:“你倒是有条好舌头,不如拔了让我瞧瞧如何长得?” 楚清欢话被堵住。 心里憋屈不已。 江隋墨打量了她几眼,心道这女子这般会见风使舵,果真是小人作风。 这天晚上。 江隋墨又做了一个梦。 梦中,他与楚清欢同骑一马被追杀。 后方利箭陡然穿风飞来。 千钧一发之际,自己竟毫不犹豫将人护在怀里。 箭头刺入肩,痛感深刻如同真切发生过一般。 江隋墨冷汗涔涔惊醒,震撼难消。 自己怎会以命护她? 做一次梦是偶然,这第二次便不得不让他多心了。 隔日。 江隋墨便直接去找国师,却没能如愿见到人。 童子恭敬朝他拱手:“九千岁来得不巧,家师出游尚未归来。” 国师府大门紧闭,江隋墨只得离开。 就在此刻,街道的算命摊上,一白胡子老头叫住了楚清欢。 “这位姑娘,贫道见你印堂发黑,近日恐有血光之灾!坐下聊聊可好?” 楚清欢看他:“这套诓骗人的说辞,三岁小孩都不信了。” 白胡子嘿嘿笑两声,也不恼,竖起手指:“一文即可,姑娘算算也无妨。” “不了。”楚清欢不愿搭理,转身要走。 却听那白胡子老头悠悠然道:“前世造因今生果,姑娘两世情缘实属难得,然命运天定不由人,莫要做逆命之事。” 楚清欢脚步一顿,心倏然沉了下去。 什么命运天定?! 若要信命,她现在就该去死,好全了江隋墨对楚铃月的一番心意。 她将一文钱扔过去:“胡说八道。” 语毕,楚清欢头也不回离开算命摊。 白胡子老头捏着那枚铜钱,眸色高深莫测。 不多时,一个童子冲到他面前:“师父,可算找着您了,九千岁今日来寻您了。” “你如何答的?” “照您所言,将人打发走了。” 国师点点头,起身大笑离开。 楚清欢心事重重回到府里。 才踏入大门,便见厅中站着一名宫女。 管事低声同楚清欢解释:“这是贵妃娘娘的侍女,进府便说要找您。” 听了这话,楚清欢直觉不妙。 她凝神踏步走上前。 那宫女见了她,当即趾高气扬走过来。 宫女的目光上下打量楚清欢,随即不客气道。 “千岁夫人是吧?跪下接旨吧,贵妃娘娘召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