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言临暴喝出声:“沈玉安!” 沈玉安直直跪倒在地,眼底却燃起烈焰。 “当日臣妾确实是想以命换宋家平安,如今犯下欺君之罪罪无可赦,求陛下赐死!” 魏言临猛地扣住她下巴,字字如刀。 “你想求死,朕偏不让你如意,你这条命属于朕,若敢自作主张,朕灭了宋家九族!” 沈玉安定定的看着他,脸上勾勒出一抹带着冷意的笑容。 “谢陛下,留臣妾一命。” 魏言临一甩袖袍,转身离开。 沈玉安看着那抹身影越来越远,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她早知魏言临今日会来寻她,更知道他若是听到这些话,心里的震撼定然无以复加。 可眼下,她仍旧活下来了,哪怕她犯下欺君之罪,祸及家人! 沈玉安赌的,就是魏言临的舍不得。 当爱意消散,她唯一的筹码,便是对魏言临的了解。 “魏言临,这一次,又是我赌赢了。” 第25章 魏言临回到乾清宫中,整个人的气势让过往宫人都战战兢兢。 于逢侯在门外,并未听清他与沈玉安的对话,只是隐约察觉到两人在争吵着什么。 如今魏言临满脸的怒意也印证了他的想法。 于逢伺候的更加小心了。 他放下一杯浓茶,轻声道:“陛下,气大伤身。” 魏言临薄唇紧紧抿着,想到沈玉安竟装模作样的骗了他这么久就觉得愤然。 可他没意识到,他纵然生气,也没有想处罚沈玉安的想法。 沈玉安曾是他日夜相处的人,哪怕当时他以为她只是棋子,可该给的东西一样都没少给。 更遑论沈玉安失踪后,自己心里仿佛空了一块的感觉。 如今知道瑶华宫住的那位就是沈玉安,魏言临清楚的察觉到,他这些愤怒中,夹杂了多少不甘心。 为何她不愿像从前一样认真对待自己,而是采取这样让人看不懂的方式回到他身边? 魏言临将指腹按在那杯温热的茶盏上,眼中闪过沉思。 沈玉安失踪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着这些毫无头绪的事,魏言临沉声道:“于逢,你下去,让大理寺卿来见朕。” 于逢闻言一怔,小心翼翼的答道:“陛下,大理寺卿不在京都,据说某村落有贵妃娘娘的下落,他昨日便出城确认去了。” 魏言临眸光一闪,手边的杯子猛然砸落在地,摔的四分五裂。 于逢重重跪下,不敢言语。 魏言临眸光微闪,心中突然涌现一股不安。 他吩咐道:“让人快马加鞭追上他,告诉他,不必查贵妃下落,顺着这个消息查下去,看看到底是从何处传出来的。” 于逢领命而去。 魏言临轻轻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眼中闪过冷意。 沈玉安无故失踪定有蹊跷,只是不知道这背后操纵之人究竟是何居心。 乾清宫的殿内寂静一片,魏言临想着,突然冷嗤一声。 “无论为何,既然你回来了,朕便不会放手了。” 他低声自语了一句,随即朝某处开口:“仔细盯着瑶华宫,不容有失。” 烛火的阴影里,隐隐传出一声厚重的应声,随即又悄无声息。 魏言临站起身子,走到窗边负手而立,看着外面的天空,眼神深邃莫测。 沈玉安,朕倒想看看,这一次,你如何再从朕的手中逃脱! …… 夜色笼罩,一轮圆月高悬于天,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为整个京城披上一层银白色的薄纱,仿佛蒙了一层薄雾般,朦胧而迷离。 沈玉安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她已经在床榻上躺了两个时辰,可脑海中仍旧是一片混乱,怎么也理不顺思绪。 沈玉安想起了当初与魏言临的初次相遇。 那日,她在宋府绣花,突见自己的父亲神色恭谨的陪着一个年轻男人进来。 她一抬眸,便看见他平淡无波的眼神,而看向自己父亲的目光,隐有一丝忌惮。 从那时候,沈玉安就发现他对宋家并不是表面上那么无谓。 可没想到,仅仅半月,宋家便收到了命她入宫为妃的消息。 再之后,便是荣宠无双,她也渐渐放下了对魏言临的戒备,交于真心。 可直到死前,她才知道,所有的爱意全是假象,他的目的,只有利用。 就在她回忆过往时,窗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沈玉安猛然坐起身来。 第26章 沈玉安屏住呼吸,静静的听着四周的动静。 万籁俱寂,就连宫人的脚步声都无,就像刚才她听到的那声轻响是她的错觉。 沈玉安翻身下床,赤着脚走到窗边,慢慢推开了窗户。 月光如水,洒落一地冰冷。 可窗边冰冷的宫墙边,却站着一抹几乎隐没夜色的身影,他脸上的睚眦面具在黑夜中更显可怖。 沈玉安抿了抿唇,轻声道:“二爷,你明明可以走正门的。” 那人藏在面具后的眼闪过一丝异色,他单手撑着床沿,直接翻身进了屋子。 他笑:“晚棠,我说过,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沈玉安关上窗户,听到他这句话,转头看他,好半天才开口。 “你的名字?玄明,还是秦时野?又或者是睚眦、二爷?” 下一刻,她因为夜风而冰冷的手腕被轻轻攥住,她被迫看向那人那双含情眼。 “秦时野,晚棠,你曾经就是这么叫我的。” 沈玉安如同被烫到一般抽回手,她急急别开眼。 “好,秦时野,宫中戒备森严,你今日来,是有什么事?” 秦时野低沉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 “今日你宫中无人传递消息出去,我担心你出事,他是不是发现了?” 沈玉安沉默良久,才开口:“是我主动想办法让他知道的。” 话落,房间里如同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时野带着隐忍的声音响起:“你还是没办法放下他。” “不是,”沈玉安当即反驳,“我只是不愿意背上造反的名义,宋家忠君的名义,不能断送在我手里。” 秦时野的黑眸陡然沉寂一片。 他站起身,冷冷吐出一句话:“是,魏言临才是天下jsg正统,而我,不过是逆臣贼子,晚棠,在你心里,我永远比不上他。” 沈玉安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沉,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 她淡声道:“并非如此,你可以觉得不公,更可以跟他一决高下,可我不能将整个宋家拉入这潭浑水中。” 秦时野看着她,只觉得身体一寸寸冷下去。 半晌,他轻笑一声,带着万千无奈与挥不去的颓丧。 “晚棠,你说你不爱他,原来是哄我的。” 他抬脚往门边走,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淡:“你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