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茹,娘的宝贝女儿啊!”
“宁茹,是爹对不起你!” “宁茹,是哥哥错了!” “宁茹,我来陪你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的走……” …… 耳边亲人的哭泣声越来越清晰,像是被人抓住往回不停的拉扯。 猛地,沈念卿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正对上眼前陌生又熟悉的一切。 她张了张嘴,只觉喉咙干到快到冒出火。 “水……” 听到声音,床榻旁的丫鬟海棠抬眸,立刻止住眼泪,“小姐,你终于醒了?” “水……”她又沙哑了说了一句。 海棠连忙去倒水。 沈念卿喝过水后,嗓子才舒服些。 她靠着床头,看着眼前的一切,神色一怔。 海棠瞧见她满头大汗,当即便将巾帕浸入盛了冷水的铜盆里打湿,然后拧干,本想给她擦擦额头的汗水,却被一把扼住了手腕。 “大小姐,怎么了?奴婢看你都出汗了,给您擦擦。” 沈念卿回神看着跟自己差不多年龄的丫鬟,只觉得不可思议,木木的开口。 “海棠,这是哪?” 闻言,海棠抽回自己的手,继续给她擦去额头的汗珠后。 随后,低声细语的回:“大小姐,你别是烧糊涂了,这是沈府,你的闺房啊。” 话落,沈念卿起身下榻,直直坐在铜镜前。 镜中的人,穿着白色的里衣,身上没有一丝伤口,更没有万箭穿心的痛。 可她明明不是死了吗? 沈念卿清楚的记得,她死在了裴君屹要娶柳思薇的前夕,死在守护燕阳城百姓的城门口,死在北凉敌军突袭的十万大军中。 当胜利的战鼓声吹响的那颗,她才放心的闭上眼睛。 想到这,明明没有伤口的心,好像又开始隐约作疼。 原来,就算身体上没有伤,但是心口的伤却是不会那么轻易被抹去的。 这时,海棠将一件大氅披在沈念卿的身上。 “大小姐,你才醒来,身子虚,小心受寒。” 沈念卿回眸,平静的问:“海棠,现在我多大?” 海棠红着眼睛,心疼看着这个烧了三天三夜,却没人管的大小姐,哽咽道:“大小姐,今日是您是十五岁的生辰。” 沈念卿恍然,怪不得镜中的自己,看着比记忆中的那副面容要年轻些许。 “原来如此。”她苦涩的说着,脑海里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 十五岁那年的生辰,不出意外,沈母和兄长会逼着她给柳思薇换血,长长的针口扎进皮肤的痛觉,到现在,她都还清晰的记得。 思及此,沈念卿忽然屈膝缩成一团,试图抱紧自己的以此来获取一点安全感。 接着不可置信地小声呢喃着:“我居然没死……” 听着这些话,海棠瞧着沈念卿眼角的失落,更加心疼,柔声安抚着:“大小姐,你别说傻话了,你要好好活着了。” 丫鬟将大氅披在沈念卿的身上,满眼心疼的看着她。 在整个沈府,自从柳小姐来了之后,沈念卿就过得特别凄惨。 以前,她都是住在前厅最大最好的厢房,如今只能和她们这些丫鬟挤在偏院,冷冷清清。 就连今日生辰,老爷夫人少爷都好似忘了一般,把大小姐一个扔在这,不闻不问。 思及此,海棠也红了眼眶,有些愤愤不平道。 “大小姐,你要打起精神来,不能让柳小姐在沈府如此嚣张!” 听着丫鬟的话,沈念卿抬眸,喃喃反问:“我真的可以改变结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