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话一说完,温瑜脸色猛地一白。
萧颜……她有孕了!? 她进门才几日?也就是说之前沈靳洲已经与她有苟且之事了! 在一阵刺痛中,温瑜眼前黑了黑,身子越发软。 “夫人!” 丫鬟忙扶着将要摔到的温瑜。 温瑜艰难地吞咽了一番,嘶声道:“我去看看。” 西园子。 大夫刚收起药箱,便见温瑜进了房,连忙行礼:“夫人。” “人怎么样了?” 温瑜扫了眼床榻上的萧颜,面色凝重。 大夫叹了口气,摇摇头:“人无甚大碍,静养些日子就好。” 他未提孩子一事,但温瑜也知道孩子定是没保住。 她强忍着心涩,又问:“胎儿几个月了?” “一月有余。” …… 温瑜坐在萧颜房中,静静等着沈靳洲。 她已差人去找他了,若是听见他的孩子没了,不知会不会伤心。 想到这儿,温瑜不禁红了眼。 委屈、愧意占据了她的整颗心。 沈靳洲果真背叛了她,曾经说过唯她一人的夫君背着她与别的女人云雨…… 因为她让长福日日在萧颜的杯碗沿处下药,才致使她小产,可幼子无辜…… 直至亥时,烛火换了两次,几日未归的沈靳洲才赶了回来。 见温瑜也在这儿,他眼底掠过几丝诧异,而后便又是一副冰冷的模样。 “你在这儿作何?” 听着如同质问般的话,温瑜垂眸道:“她的孩子没了。” 沈靳洲面色一凝,却看不出悲喜。 然心中却早已泛起了点点悔意。 若非那日喝多了酒,他也不会和萧颜…… 可再看温瑜,烛火下,她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她甚至都没质问他为何要瞒着她。 沈靳洲暗自自嘲一笑。 他竟还在自作多情企图温瑜能待他如初。 见沈靳洲不说话,温瑜站起身,带着几分疲惫地朝房外走去。 “婉婉。” 沈靳洲突然开了口,让她脚步一顿。 好一会儿,温瑜以为他不会再多言,自己也将掩不住情绪,正要离去时,身后之人又开口了。 “凉州,可还回去?” 淡淡的声音像是一碗极其苦涩的药在温瑜心中打翻。 她眼眶一热,几番吞咽后才哽声道:“回不去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漆黑的夜,温瑜提着一盏灯笼独自往院子走着。 她怔怔地看着黑暗中眼前唯一的光,怅然若失。 凉州。 这个曾经她无比想和沈靳洲携手同归的故土早已变得遥远。 而她半生中唯一的光也将消散,徒留抓不住的轻烟。 温瑜一边走一边木木地重复说着:“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 庆隆二十六年,十一月。 永昌郡主被封为皇太女,民众哗然。 在所有人都质疑一个女子如何掌控魏国时,才握权不久的皇太女忽然下令彻查朝中结党营与贪污受贿。 皇上的支持让大至一品大员,小至九品小官,心虚者人人自危。 提邢司府。 沈靳洲看着一封封书信,尽是求他让温瑜留情的话。 朝中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温瑜和皇上既能这么做,必定是做好了打算。 沈靳洲冷下了脸,将信全部都扔进了炭火中。 他未丰的羽翼已经开始被温瑜连根拔去了,他又怎么救得了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