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的大门打开又再度合上。
耳边寂静下来。 戚容瑄愣在原地,眉头紧紧拧起,脑海里不断回想的是安凝离开前最后说的那句话。 随后,他嘴角泛起嘲讽冷笑。 他不配提季洲? 安凝简直是个疯子,他跟季洲毫无联系,是她先来招惹他,最后反倒变成了他的错。 是,替身这件事从一开始并没有什么不对的。 毕竟他同样将她当成替身在对待。 可是他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明明白白提出来,放在台面上跟她说的! 她不一样,她骗了他,瞒着他在三年间将他完完全全当成另一个人,而他蒙在鼓里三年毫无所知! 真正恶心的人,是她! 戚容瑄神色漠然地看了一眼她离开的楼道大门,狠狠擦拭着嘴角残存的血痕。 冲上脑子的怒火褪去,冷静下来。 心里却突然咯噔一下,惊觉自己居然只因为安凝的一个反应理智全失,竟连过来找她的正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原本,他过来找她是想要问沈嫣然的事的。 嘴角的伤口隐隐犯痛。 戚容瑄眸色暗下来,心口的不适让他缓缓靠在墙壁大口呼吸着。 心脏手术已经完成得很顺利,这几年他已经恢复成了正常人的生活。 可遇到安凝,他的心口竟然因她痛了好几次。 他试图平息下来情绪。 然而满脑子浮现的都是安凝对他提及季洲时的反应。 他想他是疯了,有那么一瞬,他竟然想不顾一切将安凝锁在家里,逼迫着她一遍一遍说她不爱季洲! 愤怒让他必须做点什么。 “备车,我要去趟画室。” 他紧紧握着手机,给助理打电话。 眼里泛着疯狂的报复恨意。 半个小时后。 助理将车停在了那间画室前。 安凝似乎很久没有过来了,画室里仍然是他上次离开前的模样,所有的人物画像还堆积在屋中央。 戚容瑄打开密码锁,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将季洲的生日输入进去。 每按下一个数字,他眼里的恨意便多一分。 她多好笑,竟然当着他的面用季洲的生日骗过了他三年! 他忽地记起来,自己第一次看见她的密码时,心情还算不错。 他摸着她的下巴语气自然调侃:“你怎么把我的生日当密码?就这么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 当时她浑身僵了一下,低垂着头,伏在他的胸口不说话。 那个时候他觉得她是害羞是不好意思,是被发觉的羞赧。 可现在才明白她那一瞬间的僵硬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她输入的从来都不是他的生日! 她记着的,是季洲! 戚容瑄甚至怀疑,安凝到底知不知道他的生日是哪天! 【密码正确!请进!】 随着电子音的欢迎词,门锁咔哒解开。 戚容瑄迈步走进去,手里的棒球棍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助理拧起眉头跟在他身后,犹豫着开口:“历总,您……” “打开相机开始录吧。” 戚容瑄不容置疑,冷冷开口。 助理迟疑着,最终还是如他所言将相机打开,对准他。 戚容瑄扬起棒球棍,朝着镜头扯了一抹笑。 下一刻,他抬手狠狠朝人物画像狠狠砸过去! 一幅画、两幅画、三幅画…… 然后是整间画室。 他毁掉了安凝所有的画。 整个人阴沉得仿若地狱爬上来的恶魔。 将最后一幅带有季洲影子的油画毁得一干二净后,他面无表情地开口。 “将录好的视频发给安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