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通体玄黑的檀木马车缓缓驶入天凰皇城,这儿与元启的京城相差无几。人声鼎沸,街边小道皆摆满小摊。 一双细嫩的小手悄悄掀开车帘往外看去,看着熟悉的街道,潋滟的桃花眼不免泛了红。 马车平稳停在酒楼门前。 “知道我要带你去见什么人么。” 江宴之帮温若初整理好披风,才带着她下了马车。 “是哥哥吗?” “嗯。” 温若初收回了刚要跨过门槛的右脚,有些犹豫地开口。 “我,我可以晚些再见他们么。” 江宴之不解,“可是害怕了?” 温若初微微低下脑袋,摇了摇头。 双手叠放小腹处,青葱玉指间相互纠缠。 察觉到她的异样,也顾不上街上人来人往,轻轻把人搂入怀。 温声道,“不是说想他们了么,怎么又害怕了。” 温若初还是没有接话,伸出手环住了江宴之劲瘦的腰,不施粉黛的小脸全部埋进他怀里。 江宴之反应过来时,胸前ʝʂɠ的衣襟已有了些湿意。 只好抱起她,转身回了马车。 过了许久,温若初才低喃地问出声,“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夫君了,他们是来接我回家了吗?” 联想到她不想进酒楼的动作,江宴之眼神微暗,语气低沉带着极致的诱导性。 循循道来,“想要一直跟着我?” “想的。” 软糯的声音已经带上丝哭腔。 她只是一想到会离开江宴之身边,泪花就止不住往外流。 粗糙的指腹,轻轻拭去那精致的桃花眸里掉落的珍珠,最后停留在了花瓣唇角。 “与我成婚,便可每日见到我。” 闻言,怀中的人儿果然抬起娇嫩的脸蛋,满眼信赖地望着他。 “真的吗?”红润的小嘴微撅。 “当然。” 目光缱绻,惹得温若初没来由地红了脸。 “那,只有我一个吗?” 软若无骨的小手说着就要攀上江宴之的脖颈,羽翼般的睫毛扑闪着,隐含期待。 江宴之薄唇微勾,冲着眼角那颗惑人的小痣吻去。 “只你一人。” 嘶哑的嗓音略显低沉,眼尾处的润感,又给温若初平添无尽颤栗。 温若初伸出小手,捂住欲要朝下袭来的唇瓣,“那说好了,与你成婚.....” 未说完的话又被封住,只余“唔唔”声。 辗转间,江宴之凤眸微掀。看着近在咫尺不停发颤的长睫,潋滟的桃花眼已然闭上,黛眉微蹙,似欣喜又似求饶。 双眸变得幽深无比,眼底的占有欲毫不遮掩,有她那句话就够了。 ....................默默分割线.................... 江宴之揉了揉那还有些发愣的脑袋。 “做好准备上酒楼了么。” 温若初垮了小脸,软糯地道,“还是有些害怕。” 或许是近乡情怯,已经近四个月没有回来了,不知道父皇母后还好不好,也不知道赐婚后她的突然消失会不会引来麻烦,会不会怪她失忆之时没有给他们报平安。 见此,江宴之也不想去逼迫她,把人揽了过来,“还记得颜星堂么?” 温择说过,以往温若初不是在公主府待着,就是跑去颜星堂后院捣鼓东西。 她在那儿种了很多草药,或许可以先带她过去看看。 说起店铺温若初来了丝兴趣。 毕竟有谁不爱金钱呢,若她没记错,颜星堂是她开的店铺中收益最高的。 “我想去~”温若初牵起江宴之的大手,轻轻晃了晃。 酒楼顶层 一直在支摘窗处等着的长孙慕,自然看到温若初下了马车,又被江宴之抱了回去。 过了许久,马车就往另一条街驶去,长孙慕满脸疑惑。 “马车怎么走了,初儿姐不来见我们了吗?” 温择悠悠把桌上的茶杯倒满,无所谓地开口,“急什么,我们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自从那日与江宴之交谈过后,温择现在对他简直是一百个放心。 心底不禁隐隐有些自豪。 果然他的妹妹就是优秀,如此实力不可估量又情根深种的男子都能找到。 越是想着心底愈发与有荣焉,又给长孙慕倒了一杯茶,“来!喝一杯!” 长孙慕瞧着他那样,忍不住悄悄翻了白眼。 颜星堂的选址并不在皇城最是繁华的商业街上,而在城墙边上。 因靠着城墙,人烟稀少,那一带的商铺生意都极其惨淡,纷纷转售。 当初温若初就是看上了这里可以方便出城采药,才让温择帮她买的这边铺面。 岂料没用几年的时间,颜星堂仅靠口口相传的产品功效,就成为了皇城贵女皆推崇的品牌。 往来购买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也带动了周围一圈店铺,成了如今皇城第二商街。 温若初下了马车。 今日的店铺已按照温择的指令,并未开业。 掌柜早早的就候在了门外,见到许久未见的温若初,眼底也忍不住泛起泪水。 “小小姐,你回来了。” 掌柜是长孙家的家生子,一直在为长孙商行做事,在长孙皇后未出嫁前,一直称长孙皇后为小姐。如今长孙家把他放在温若初身边,自是称呼温若初小小姐。 温若初看着熟悉的掌柜,也有些紧张,但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激动。 “张阿伯,你还好吗?” 眼见温若初第一句话就是关心自己,本就是把温若初当小辈疼的掌柜,又是感动得不行。 “诶诶,好的咧。小小姐快进来,看看我这几个月给你养的草药,比你离开时已大了不少,准备可以采用了。” 说到草药,温若初赶紧往后院跑去,那些草药她可宝贝了。 能不能赚更多的银钱就靠它们了。 张掌柜看着温若初跑走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小小姐还是如以前那般可爱。 此时他感受到身后一股寒凉的视线,转过头,来人令他大吃一惊。 男子是从方才小小姐的马车上下来的,掌柜一时摸不清他的身份。 但一身气度非同常人。 张掌柜赶紧上前恭敬地道,“不知,您是小小姐的朋友吗?” “她夫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