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着他的样子,弯了大眼笑眯眯:“哟,这是生气了啊,荣队长是靠小心眼才当上你们大队队长的?” 周隽年继续面无表情地转身绕开她。 随后,忽然感觉身后有人靠近,熟悉的香气让他没动。 下一刻,脖子上多了暖暖的、软乎乎的东西。 周隽年愣了一下,低头看着脖子上柔软的围巾。 他转头看向俞清,眸光清亮:“不是没有给我准备么?” 俞清别开脸:“建设家园,共创美好新生活,你也有份出力,所以给你一份礼物,这是同志情!” 周隽年看着面前满嘴口号的娇小姑娘,她大眼扑闪扑闪的。 小圆脸被冷风吹得发红,鼻尖儿也跟着红红的,越发像只软糯兔子。 他垂眸看了眼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又看向她脖子上的围巾:“和你一个花色。” 她的是细的灰底白菱格纹,他的菱格纹则方正大气,但都是灰色底,白色的菱格纹。 俞清有些不自在地道:“嗯,我们四个的都是这个色。” 她可不是在打情侣围巾,而是大家都是这个色儿。 过个几十年,这色叫做——高级灰,简约,洋气很衬人气质,他现在戴上前就很斯文。 周隽年笑了笑:“所以,你之前把它藏哪里了?故意气我?” 她包里是之前已经空了。 俞清抬起眼,轻哼:“你管呢!反正这个你不喜欢就给小白戴,你爱要不要!” 说完,她一甩两条大辫子就要走。 但下一刻,周隽年忽然一下子按住了她的肩膀:“等等。” 俞清疑惑:“做什么?” 周隽年唇角危险地一勾,突然掐着她的小腰一下子把她举起来:“使坏了,就想跑?” 俞清吓了一大跳,只觉得自己跟只没重量的小动物一样被他举了起来。 脚不着地的悬空感,让她又慌又羞,一边试图挣扎,一边红着脸骂:“啊——你这人干嘛,快把我放下来!!” 周隽年抬头瞧着她,微笑:“行,下来三鞠躬,说哥我错了!” “我上坟才鞠躬呢,你吃错药了!”俞清没好气地翻个大白眼。 她心理年龄可大他好多,叫他哥,疯了? 真把她当他的兵了? “行,不但不服,还敢人身攻击,恶言恶语。”周隽年点头,恶劣地笑了笑。 话音一落,他直接托着她滴溜溜地临空飞转了十个大圈。 “啊啊啊啊——周隽年,你这个王八蛋!”俞清被吓得尖叫。 这家伙平时话也不多,就是偶尔月精不调的那几天,喜怒无常一点,但今晚是喝多了吗? 俞清一手死命拍他的肩膀,一手又只能死死拽着他衣服,生怕他把她扔出去了。 “呵呵——服不服?” “服你大爷——啊啊啊——放我下来——啊啊啊!” …… 夏阿婆听着院子里的闹腾声,好奇地探头出来:“咋了,咋了,南小子欺负臭丫头了,要我帮忙嘛?!” 唐老抬手就把她推回房里,笑着摇头:“你管那么多小孩子的闲事做什么,不是包饺子么,走走走,我帮你!” 她在笑,他在闹,鞭炮声声,热闹得冷风都变得温柔,让自己这老东西都想起少年的岁月。 就是南小子现在跟小男孩欺负自己喜欢的小姑娘似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开窍。 不过这是年轻人的事儿,他可不插手。 俞清被周隽年提溜着,强行举高高转了好多圈,转得她头晕眼花,才被放下来。 她踉踉跄跄,捂住被他捏疼的腰肢,头晕眼花地在原地跟喝醉酒一样,在原地打圈圈。 看着俞清七歪八倒的样子,周隽年含笑双手环胸:“怎么,不会走路了?” 俞清最后蹲在地上,才勉强抬起气红的小脸,又羞又恨地瞪他—— “姓荣……的……你个王八蛋……欺负妇女,算什么本事?” 她体质不好,上辈子到这辈子坐车都容易晕车晕船,从来不会去游乐园坐旋转飞椅。 早知道,她给狗打围巾都不给他打! 周隽年唇角笑意更深:“我这怎么就欺负妇女了,不是跟一起建设家园,共创美好生活的女同志一起分享喜悦?” 俞清喘着大气儿,气得眼角抽抽:“周隽年,你是真的狗!” 有些狗是真的狗,有些人却比狗还狗,这浑蛋明摆着在报复她! 她恶向胆边生,突然站起来朝着他扑过去:“你把围巾还我!!” 谁知,她手才触碰到围巾的一角,就被他轻巧夹在他腋下。 俞清利落地换了一手去抓,又被他单手一把扣住了手腕,然后随意一拉—— 她就以一头扎进他胸口的姿态,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俞清鼻尖儿都撞得酸了,眼泪都掉出来:“周隽年!” 周隽年低头瞧着她在怀里跳脚,笑吟吟:“给了我的,就是我的东西了。” 俞清气得想要咬死他,可一抬头就对上他含笑的眼,俊美爽朗却又带着一点邪气的面皮就这么近在咫尺。 两人低头之间,距离那么近,近得他一说话,带着一点糯米酒香的味道就拂在她的唇上。 她呆住了,一下子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 周隽年看着她头发有些凌乱,呆呆的样子。 姑娘大眼圈含泪、小鼻尖和小嘴都是红红的,又娇又软。 他眼神不由自主地深了下去,忽然喑哑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