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反应,容中次仁突然打开其中一个木箱,从里面拿出两个做工精致却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鼓。 鼓面上画着极具民族特色的图腾,只是纹理却不像羊皮那样粗糙。 猛然间,顾知宜莫名感觉到从那鼓中散发出强烈的怨恨,耳边也好像有个女孩在痛苦嘶吼…… 巨大的恐惧让她不由后退两步,再看容中次仁脸上阴毒的笑容,想起他祖上是农奴主的事,她脸色一白。 难道这就是和平解放前,农奴主用未成年少女的皮做成的人皮鼓!? 纵然顾知宜是医生,见多了血腥的场景,但那种由心而起的厌恶还是让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容中次仁把两个人皮鼓装进羊皮袋,吹灭灯后准备上去,顾知宜强忍着反胃,率先爬了上去。 她扶着羊圈的围栏,仰头看着蔚蓝无暇的天空,心情复杂。 这样干净圣洁的地方,居然还存在着这样残忍毫无人性的东西…… 拉姆从另一个帐篷出来,接过他手里的羊皮袋。 两人说了什么,容中次仁转身又下了地窖,陆陆续续提着东西上来。 顾知宜暗觉不好,他们这是在转移罪证啊。 第34章 本想看看他们准备把这些旧时代的刑具和人皮鼓弄到哪儿去,可跟了一路,两人居然把那些东西扔到离帐篷几公里外的一个坑里,之后就走了。 顾知宜僵在原地,这夫妻俩不会以为这样就行了吧?他们有那么蠢吗? 可现在当务之急,应该赶紧回去把这件事告诉陆宗霁他们才行。 顾知宜转头就往山上的驻地跑,好在她现在没有疲倦感,很快就到了。 此时扎西卓玛正在陆宗霁的办公室画画,而陆宗霁他们正在开会。 顾知宜又纠结了,扎西卓玛虽然年纪小,但到底是藏族人,人皮鼓这种事自己实在不忍心她说出口。 这时,陆宗霁开会回来了。 扎西卓玛立刻叫道:“叔叔,知宜姐姐回来了。” 陆宗霁一愣,这么快? 他放下帽子,拧起眉:“发现什么了吗?” 顾知宜欲言又止,垂眸间,看见扎西卓玛手上的笔。 扎西卓玛会说些普通话,但是不怎么认识汉字…… 想着,顾知宜握住她抓住笔的手,在纸上一笔一划写下:容中次仁家地窖中藏有人皮鼓和旧社会农奴主的刑具,但已经被他转移,丢在距离他家西北方向约四公里的一个坑里。 陆宗霁一看,是顾知宜的字迹! 再看内容,胸膛好像被一块巨石砸中了一样。 人皮鼓! 他略有耳闻,但不知道其中的残忍度。 ‘叩叩叩!’ “报告!” 王前进在门口打了声报告:“陆营长,刚刚从医院哨兵那儿得到消息,说容中次仁跟她媳妇带着很多东西出去了一趟。” 陆宗霁让人进来,王前进下意识扫了眼扎西卓玛的画,一下被上面的字给惊住了:“卓玛,这是你写的?” 扎西卓玛正准备回答是顾知宜写的,就被顾知宜捂住了嘴。 陆宗霁无声转移话题:“你知道人皮鼓吗?” 听到这话,王前进露出愤愤不平又憎恶的表情:“知道,那是罪恶的产物,是农奴制度的糟粕!” “人皮鼓上的皮一般都是来自十六岁下无疾而终的少女,而且取皮的手段非常残忍……” 王前进说到一半,被陆宗霁忽然抬手打断。 只见他放轻了声调,朝扎西卓玛说:“卓玛,你先出去玩。” 扎西卓玛哦了一声,乖乖地出去了。 看着陆宗霁这点细心的举动,顾知宜心里不由欣慰起来。 等扎西卓玛走了,王前进才继续说:“以前喇嘛和农奴主相互勾结,为了制作人皮鼓,喇嘛会从众多农奴家庭里挑选天生聋哑的女孩,如果没有合适的残疾女孩,他们会直接割掉正常女孩的舌头,刺穿她们的耳膜。” 说到这儿,他气愤的握紧了拳,陆宗霁和顾知宜也皆是变了脸色。 “女孩子五岁前会养在他们父母身边,喇嘛门如果看她温顺,就会把她带上去寺庙,接受所谓的‘学知识和佛理’,往她背上抹特殊药水,保持皮肤弹性,不准她吃肉,只能吃素,一切是为了让未来的人皮鼓敲出来的声音更加空灵。” “到了十三岁,如果检验合格,喇嘛就会开始之作人皮鼓,他们会喂女孩大量的烟土,在她们精神萎靡浑身无力的时候,把她摆成虔诚的姿势后在她头顶上凿开一个大洞,再把水银灌进去,十五分钟左右,女孩的皮就会被剥下来。” “在这种过程中,女孩可想而知有多痛苦无助,但喇嘛和农奴主不会在意,甚至就是要在她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进行剥皮……如果没有和平解放,还不知道有多少孩子惨死。” 听着王前进的话,顾知宜肺都快气炸了:“简直……简直毫无人性!” 陆宗霁也觉胸口烧起了团火,他没办法想象,在那个黑暗的时代,那些可怜的百姓是怎么活下去的。 再看到纸上的字,他立刻站起身:“叫一排的人带上家伙,跟我走。” 第35章 说完,拿起帽子就大步出去。 扎西卓玛正在门口玩石子,见两人着急忙慌地往外走,立刻站起身:“叔叔,你们去哪儿?” 陆宗霁摸摸她的头:“卓玛,你乖乖在这儿,不要乱跑知道吗?” 扎西卓玛看了眼顾知宜,点点头。 顾知宜本想跟着过去,可不带扎西卓玛过去的话,自己去了也没用。 看着陆宗霁他们离开,她心中祈祷他们可一定要顺利。 忽然,衣角被扯了扯,低下头,顾知宜看见扎西卓玛清澈的眼睛:“知宜姐姐,你刚刚写的是什么字啊?” 她一噎,只能笑了笑:“这是姐姐和叔叔的秘密,不能告诉卓玛哦。” 扎西卓玛不高兴了,鼓起了脸:“姐姐不是说只跟卓玛有秘密吗?” 顾知宜叹了口气,只能用别的转移她的注意力。 天渐黑。 陆宗霁他们回来了,可顾知宜看见他表情并不是很好看,立刻让扎西卓玛去问他怎么了。 “我们去的时候,那个坑里什么都没有,但有东西砸落的痕迹。” 听见陆宗霁的回答,顾知宜面色微变。 没有?不可能啊,她亲眼看见他们把那些东西扔下去的,难道说被人捡走了? 夜渐深。 陆宗霁躺在床上辗转难眠,顾知宜也坐在外面望天沉思。 两人思考着同一个问题,那些东西到底会被谁拿走?枪又是谁放的? 她抿抿唇,苦恼自己现在不能跟陆宗霁大谈特谈,更加焦急自己死之前缺失的记忆。 次日。 陆宗霁接到西藏边防总部的电话,总部会派人过来加强戒备。 挂了电话,他立刻去找扎西卓玛,想跟顾知宜说会儿话,可正在画画的扎西卓玛却说:“姐姐出去了,她说要去昨天去的地方。” 天色有些阴沉,整片天空都雾蒙蒙的。 顾知宜憋着一股气,直奔容中次仁的帐篷,她就不信那混蛋有通天的本事,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人皮鼓。 没想到去了之后,发现两口子并不在,五只瘦羊在羊圈里咩咩叫着。 “奇怪,怎么连人都不在?难道又去偷采白肉灵芝了?” 她嘟囔着,可又觉得应该不会,容中次仁现在被战士盯着,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 思来想去,顾知宜还是决定在这儿等等看。 但一直等到了下午,也不见有人过来。 她有些烦躁,索性往容中次仁丟人皮鼓的地方去,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只是刚没走一会儿,就看见几辆军卡往山上开。 仔细一看,是西藏边防总部的车。 看来事情越来越大了…… 然而顾知宜晃荡了一整天,连个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