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谨听见开门声,吓了一跳,下意识朝门口看去,当看到男人清隽的身影时,心跳豁然一紧,抿住了嘴唇。
他怎么来了? “三少怎么不敲门,您的风度呢?” 她的右手臂支撑在桌上,整个后背往下塌,转过头去的时候,宽敞的领口往下掉,胸前香艳的画面直逼白洛笙的双眼。 冷削的喉结上下滑动,白洛笙小腹一紧,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和一个目中无人的人需要讲什么风度?” 男人还对她那天没有叫他的事耿耿于怀。 云谨忽然觉得以前对白洛笙的认识只是很表面的,她从来没发现,他原来是个这么小气的人。 一声招呼而已,至于记到今天吗? 她将右手放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谁知道她要是一直坐着,等一下又被他扣上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白洛笙反手将门关上,朝她走来,自从那天晚上苏怡求情,白洛笙放了苏清扬之后,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相处。 门关上之后,空间密闭,没来由的一阵惊慌令云谨躲开他的视线,手指攥紧衣服下摆,低着头。 “刚才在做什么,饭菜恶心到让你想吐的地步?”男人凉薄的声音灌入耳中。 云谨怔了一下,看了一眼餐盘上荤素搭配均衡的菜肴,摇头说:“我不怎么喜欢吃肉,有点腻。” 然而最近给她准备的菜里都有红肉,她知道是对身体好,所以硬着头皮吃了一点,但还是没办法多吃,经常都有剩余。 只不过今天,看到那些肉之后,她的胃里忽然窜起一股恶心,觉得很腻。 白洛笙皱眉,“所以今天连午饭都不吃了?” 云谨不知道管家是怎么说的,她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撒谎道:“我不太舒服,没胃口。” “没胃口就可以浪费粮食?”白洛笙的声音更冷了。 云谨攥着衣服的手指更紧了,她怎么差点忘了呢,白洛笙最痛恨浪费粮食的行为,梁公馆上下,没有人敢浪费粮食,除了痴傻什么都不懂的梁暮行之外。 “下次不会了。”她的声音软了下来。 白洛笙薄唇轻抿了一下,云谨低着头,看见他擦掉锃亮的皮鞋朝着她靠近。 她一米七的身高在白洛笙面前也是纤瘦小小的,被他的身影笼罩着,喘不过气来。 她下意识往后退一步,白洛笙却比她快一步,扣住她的下颌,“不舒服是吧……小九!” 小九推门而入,立在门边,低着头问道:“三少,有什么吩咐?” “去把程大夫请过来。” 程大夫是有名的老中医,任何疑难杂症在他面前都不是难事。 云谨眼底的惊慌失措一闪而过,“我不用看医生,我可能是今天上午有点累到了,多休息一会儿就没事。” 白洛笙却对她的话无动于衷,冷声道:“还不快去。” “是。”小九应道。 白洛笙松开她的下颌,转身直接朝着客房的沙发走过去。 沙发上放着今天下午佣人送进来的洗干净的衣服。 云谨刚睡醒还没来得及收起来,那些衣物就全都暴露在了白洛笙的眼皮子底下。 “等等!”云谨不顾身上的伤,疾步走过去,一把将那些衣服团抱在怀里。 可绸面的内衣还是从衣服堆里滑了出来—— 也不知道怎么掉的,就正好掉在白洛笙的皮鞋上。 云谨和白洛笙同时低头。 云谨耳根子发热,白洛笙面色如常的弯下身子,修长干净的手指勾着水绿色内衣的肩带,站在她的面前。 “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伤?”男人语气不善。 她低头不说话,脸颊越来越热,男人的手指还勾着她的内衣。 白洛笙长了一张禁欲的脸,此刻却做着如此不正经的事情。 她的双手都抱着衣服,想伸手去拿,又腾不出手来,哑声说:“还给我。” 白洛笙垂眸,淡凉的目光从她发红的耳根掠过,落在她纤细修长的后脖颈上,上面落了几缕碎发。 墨色和雪白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白洛笙的眼底掠过一抹暗色。 自从她受伤后,他已经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没碰过她了。 回想起出差前,她柔软的唇吻上他的喉结,小手在他身上四处点火,青涩的要命。 食髓知味,男人呼吸渐沉,俯身凑近她的耳朵,轻轻的含住她小巧柔软的耳垂。 云谨浑身一麻,险些抱不住怀里的衣服。 她下意识往后退一步,白洛笙有力的大掌扣住了她的腰肢。 她退无可退,感觉到男人温凉的唇往下移,她颤颤的将刚才那句话还给他:“三少难道忘了我身上还有伤吗?” 白洛笙冰凉的唇触碰到了伤口的边缘,眼神一暗,嗓音喑哑道:“我比你清楚。” 她身上的伤,在什么地方,有多长,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夜深人静,给她抹药的时候,连灯都不需要打开。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小小的惊呼声。 程大夫看到不该看的,连忙转身回避,却不小心撞到了跟在他身后的小九。 这一声动静,彻底撕碎了旖旎的氛围。 白洛笙转过头去,目光清凉,没有半分欲色,表情冷淡的将内衣丢进云谨的怀里,冷声说:“进来。” 云谨来不及收拾了,只能将衣服塞进衣柜里。 程大夫低着头走进去,转身问道:“三少,您哪不舒服?” “不是我,”白洛笙修长白皙的手指指向云谨,“给她看看,让她好好吃饭。” 程大夫应了一声,转身朝云谨走去,让她坐在椅子上,问了她几句之后,让她把手伸出来,准备给她把脉。 云谨浑身一凉,背脊渗出一层细细的冷汗,余光里白洛笙朝这边看了过来,一时之间,她如坐针毡。 她知道自己怀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世上没有百分百能肯定的事情,万一真的是那种可能性,又万一…… 被程大夫看出来呢? “怎么,给你请了程大夫都不知道配合?”白洛笙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这女人从小就娇气,如今也改不了这毛病! 程大夫看出了她的紧张,温声说:“不用紧张,把手伸出来就好。” 云谨攥紧的手指松开,手臂几不可察的的一颤,将手搭了上去。 程大夫指腹温热干燥,轻扣在她手腕的肌肤上。 云谨心如擂鼓,每一秒的时间好像都被拉长了,她一阵口干舌燥,吞咽声仿佛贴着耳膜,无限放大。 忽然就看到程大夫皱起了眉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