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叶棠自然而然地想起了红梅。
世界上当真有如此巧的事吗? 叶棠没再接话,不想给她希望,到后面是场误会,她沉默着又为自己斟满一杯。 桌上之人谁也没再说话,可心中却各有心事。 宫明阙只一眼便能识破叶棠心中所想,说出话有些突兀:“游子总会归家,您一定要等着他回来。” 老妇人的眼中隐隐有泪光在闪烁,转身回去之后又端来了一大碗白米粥。 宫明阙见叶棠闷闷地在喝酒,他也给自己倒了杯。 入口后忽觉酒已微冷,沿喉而下转瞬就成沁入肺腑的凉。 连着将他整个身子都变冷了。 意识到不对劲的宫明阙,看叶棠一眼发现她并未察觉,刚想随便寻个理由离桌。 却见叶棠又皱着眉。 她仍在想,这一世若当真与上一世不同。 自己应该离开吗?应该就这么一走了之吗? 应该把宫明阙一个人留在清冷孤寂的冷宫吗? 叶棠喝了一杯又一杯,不知是醉意上头,还是当真有人在她耳便极轻地叹了口气。 直到眉心有一股刺骨的寒意,叶棠才回过神。 确定那不是自己的幻觉。 强烈的不适感让叶棠下意识地往后闪躲。 本以为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的眉心,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宫明阙的手。 宫明阙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但更多的是失落。 叶棠在宫明阙收回手的那一瞬间,猛地抓住了那只不似正常人体温的手。 不是错觉。 她现在握着宫明阙的手就像是在握着一大块冰一样。 有着刺骨的凉。 这是死人才会有的温度吧? 可明明他还若无其事眼角含着笑容看着她,有些不正经地开口:“我只是看你皱着眉,想帮你揉揉,用这种眼神,楚楚是想怎么惩罚我?” 见她没有开口回答,宫明阙愣了愣,便想着抽回自己的手。 不过无济于事。 叶棠审视着他,平时只要是宫明阙刻意回避,甚至想要撒谎的时候。 语气就是这样。 不正经,甚至还带着几分戏谑。 小时候她就被宫明阙这么吊儿郎当的态度欺骗过。 明明自己受了伤却还装作让人讨厌的模样说些不正常的话。 惯用的伎俩,现在在她这里已经完全不管用了。 她很是严肃地开口问道:“宫明阙,你到底怎么了?” 宫明阙的眼神起初有些躲闪,但还是露出了一副很是无辜、被冤枉的表情,“没有,真没有,可能就是晚上的风有点凉,吹冷的吧……” 她直勾勾地盯着宫明阙,显然根本就不信他的这一副说辞。 渐渐地,宫明阙的脸色也开始发白,额头流出了虚汗。 无奈之下,他还是对叶棠说了实话。 是他体内的余毒发作了。 至于诱因是什么,莫非是这杯酒? 神医说过那药是要吃三日,宫明阙的体内的毒才能彻底地被清除。 许是那药有什么缺陷,偏偏不能在服药后喝酒吗? 宫明阙身上越来越冷,这体温几乎和冬日下的雪没什么两样。 叶棠生怕他会结冰,便开始用自己的手揉搓。 见不起作用,扶着宫明阙就进了屋子,抱着他,拿被子裹的严严实实,借用自己的温度给他取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