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
厉律沉并没有离开,刚出来就碰到了熟人,过去聊了几句。 回来时,就看到许栀宁站在角落等着,神色有些惶惶。 他本来要走,但忽然想起什么,往裤袋里去摸手机。 许栀宁心里提起一口气,连忙将他手机递过来说,“律沉,刚刚你手机掉在座位上了……” 厉律沉接过去,她又说,“……梁小姐给你打电话了。” 厉律沉拧了下眉,果然看到有个未接来电,梁心慈打给他倒是新鲜事,那女人平时很少主动联系他。 他很快就发现了第二通被拒接的来电,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许栀宁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怕梁小姐有事,本来想替你接一下的,但是不小心给按断了,律沉,梁小姐不会生气吧……” 厉律沉没有理会她,立刻打给梁心慈,却是无人接听。 他走到门外,看到程逸的那辆摩托车还停在那儿—— 所以,他们还没离开酒店。 出了什么事,梁心慈会接连打两通电话给他? 他脚步急促起来,转头打给景宽,嗓音已是发冷,“叫酒店的人查出来,梁心慈在哪!” —— 房间门被破开的时候,梁霄预感到了不好。 他喝了酒够疯的,程逸比他还疯,两个人打得难解难分,耗费了太多时间和力气。 看到有几个人冲了进来,梁霄知道事情败露,第一反应就想跑,可是没跑几步,程逸又冲上来把他踹倒。 之后几个人围过来,对他一通拳打脚踢。 那头,厉律沉越过众人,大步走进卧室,目色冷得瘆人,上来用外套将床上的女人盖住,抱起来就走。 梁霄抱着头在地上叫骂,“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我是谁……敢惹我……” 景宽恼恨地上去踢了一脚,吩咐道,“弄走。” …… 医院。 梁心慈昏睡了好久,醒来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看到外面一片漆黑。 她一骨碌坐起来,脸疼,头疼,除此之外,别的好像没什么异常。 她松了口气,但一想起那个恶心的男人,心里还是一阵悚然。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她急急忙忙下地。 刚走了两步,就看到窗口一道身影走过来,她脱口,“程逸?” 下一秒,那身影浮现出来,却是厉律沉,他眼神发凉地盯着她,像要吃人似的。 梁心慈来不及管他在这恼火什么,又问,“程逸呢?” 她记得,昏沉时候听到程逸冲进房间,跟那个男人打得很凶。 她连问两声程逸,厉律沉脸色沉着,瞥了眼病床,冷声,“回去躺着。” 梁心慈不理他,抬步就要出门,程逸肯定受伤了,估计也在医院。 厉律沉看她径自要出门,脸上的肌肉紧绷着,走过去,一把将她抱起来,送到床边。 梁心慈要挣脱,他狠狠瞪她,“安分点!” 把她放回床上,看着她肿着的脸上尽是不服,他心里一恼,斥道,“蠢货!” 梁心慈扭头不看他。 发生了这种事,她也知道很丢脸,虽不指望他说几句安慰的话,可是听到他语气里尽是厌弃,还是心里发酸。 躺下,她把脸埋入枕头里。 好一会儿,病房里安静得只有厉律沉沉沉的呼吸声。 借着不亮的光,他瞥见窝在那儿的女人肩膀轻颤着,心里一躁,在旁坐下来,硬声问,“哪疼?” 心慈不肯吭声,肩头起伏的频率更频繁。 厉律沉猜到她哭了,伸手拉她,梁心慈被他拽起来,心里那股气再憋不住,顺势扑到他肩头,狠狠地咬他。 厉律沉眉头一皱,她下死口咬的,恨不得咬下来一块肉。 他抬手捏着她肩头,只是紧紧地捏着,却没有将她推开。 梁心慈发泄似的,连咬带打的,眼里的潮湿都蹭到他衣服上。 两人离得太近,她就在他怀里,她也不想抬头给他看见自己哭了,咬累了也不想松开,就那么趴在他肩头咻咻地喘气。 病房里很静,两个人就那么互相靠着对方,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正在深情相依。 厉律沉的大手一直扶着她的肩膀,许久,才感觉她的颤抖平复了下来,他静默地坐着,光落在他眼底,那里一片幽深复杂。 过了好一会儿,病房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门被推开的一瞬,厉律沉和梁心慈才默契地分开,互相别着脸,都不看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