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灿灿,几点明光在黑夜中格外明显,暗夜的一颗颗眼睛照向大地,让这个天地不至于太黑暗。 潮汐峰上此刻有些冷,空中的冷气钻进人的衣服缝,打在肌肤上,有了几分透骨的寒。 顾云庭是看的清楚的,修士不同于普通人,更多的身体方面都有所提升。 少年背着人,心头总感觉怪怪的,胸口有些闷重。背上的人如一只猫咪紧紧抱着他,他不怎么去想舒皖,只顾去看前行的路。 舒皖也有些迷惘,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这个女子放心地缩在徒弟身上,手臂拥的极紧。 女子望向脑袋有些垂下的徒弟,口中呼出急促的热气,直接打在发旁的软肉上,吹得那个地方晃了许久。 直到顾云庭抖了几下,她才停下自己作怪似的行为。 真好玩…… 这个女子唇角微掀,有些高兴地想着。 说起来有些惭愧,这个女子幼时没接触到几个异性。真正感受这种被背着走的感觉竟是自家徒弟。 “师尊,能别弄我吗?”少年的声音有些郁闷,舒皖的行为令他的心乱极,那心脏跳的极快,好像不断被敲击的鼓面,荡起停不下的涟漪。 “不喜欢?”舒皖唇角动了动,语气竟是有些不高兴了。 他应该很高兴才对,舒皖心里想。 完蛋,她的脾气越来越怪,连女子自己都有难以些捉摸了。 这个女子只记得看过的那些凡人界禁书,书中的这种行为不是这样的。 她对这些一无所知,根本不明白的。 最终,这个女子放心地将脑袋靠在少年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后,有些沉沉的睡去。 顾云庭听到背上传来平稳的吐气声,垂下的脑袋忍不住往上提了提。他背人时是可以正着身子,只不过弯着身子背人,会令背上的人更舒服许多。 睡着了,她怎么能在这种环境下睡着呢……就这么信任他吗? 他早就不是那个一无所知的少年了,知道背上那沉甸甸的压力来自何处。这种时候,有一种难言的舒服,少年表达不出来。 女子不重,背起来很轻,少年背着人时觉得自己好像背着全世界。 他想不到有比背上的女子更重要的东西了。 …… 舒皖寝宫。 顾云庭背着睡中的女子走进这个地方,这几年他都陪舒皖待在这里,鲜少离开。以至于少年自身的寝宫,桌案上都浮起星星尘土。 顾云庭不知道舒皖是否真实睡着,她非常喜欢假装睡着,然后偷偷来打量他。 进了屋,屋子四角的月光符石就自动散发光芒,柔和的冷光照亮房间的布局,提供了恰到好处的视光。 床榻旁,少年将背上的师尊放下,然后小心地去捉舒皖的小手。女子的小手没有少年的手那般大,可以完全握于掌中,细细揉捏。 他想,天底下怎么有如此好捏的东西,宛若品质上好的暖玉,指甲修剪得极好,根根手指圆润,掌心似抹上一层酥乳精油,总感觉嫩滑极了。 顾云庭总觉得自己在做坏事,心脏跳的很快,恍惚间他都以为是舒皖开口说话的声音,那个女子睁开眼睛看他了。 明明都是一样的事,舒皖可以对他做,他却不敢这样做,因为没有得到舒皖的允许,他所做的事儿都是错的。 “真有这么好玩?”舒皖闷着声音,乍响起的声音划开了夜色的寂静,直接惊得少年跳起来。 她想不明白,他怎么总喜欢做一些令她难以理解的事。不就是捏捏手,有什么可以怕的,她又不会难为他…… 舒皖以为,这个徒弟捏其他地方了,那么认真投入。 顾云庭的心里一直藏着个秘密,很难说的明白。他可以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舒皖允许或默许的,他想去握女子的手,这样就好像把一切都握入自己的手中,一切都是自己可以掌控的,而不是靠女子给予的,心头有说不出的安全感。 “你心里藏着我不知道的东西。”舒皖在暗夜之中的视线依旧慑人心魂,以笃定的语气说。 顾云庭早就松开了手,在舒皖醒来时。 “徒弟,我没说就是允许你做下去,知道吗?”她不太愿意早早地发生一切,可又不是吝啬之人,连这一点点都不愿意给他。 “我知道。”顾云庭点头。 舒皖的心里变得难受,他不是愿意什么话都跟她说的人,老是藏起许多东西,都深深埋在心头深处。让她去探寻,这样很累又很麻烦。 就像他不会明白她生气的原因,她也不明白少年的心中的想法。 这样很可悲的,不是吗? 他们明明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却又都在心头藏了些东西,终究是离心的。 舒皖自信地想,谁都藏着ʝƨɢ东西,有些东西注定不能说,可她迟早有一天都会知道的。 “想看吗?”舒皖把跑到窗边的徒弟拉到身边,眼神灼灼地问。 顾云庭抬头,眼眸中尽是不解与困惑。 “就是不穿衣服的样子。”舒皖摇着脑袋,直接扯下了束发的白玉簪。 失去束缚的头发瞬间簌簌坠落,铺满了床榻,滚滚的白散着。 “嗯。”顾云庭仔细地看舒皖的眼睛,迟疑了许久还是点下脑袋。 他主要还是好奇,而不是其他的想法,他也不懂那些,舒皖根本不教。 “你怎么能这么贪心,又不是没看过。”舒皖叹气,有些不满地嘟囔。 顾云庭的喉咙赌起来,想说的话说不出了。他是见过,可是如今都记得不清楚了,只是恍惚记得。 那夜的旖旎风光很匆匆,在记忆中的影子找不到了。 “不看了。”顾云庭看着舒皖的眼睛说。 舒皖抓住顾云庭的手,说道:“我又不是怪你。” 少年瞧见师尊不是要骗他的样子,突然又愿意看了,却不好意思再开口。 “徒弟去点蜡烛,把符石灭了。”舒皖轻声说。 望着忙前忙后的徒弟,舒皖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算了,今夜就当给个小小奖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