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年打开信封,梁翩翩娟秀的笔迹映入眼帘—— 锦年,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 坦白说,从前的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可真等到这一天,我却心如刀割。 或许你也曾纳闷,为什么我会有惊人的转变,为什么我会想重振饭馆,没再提去深市投资的事。 那是因为,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面我做尽了伤害你的事,最终不得好死,而你也因为我浪费了一生,早早离开了人世。 所以梦醒之后,我也醒了。 我告诉自己,要珍惜眼前人,我要跟你好好的,把这辈子过好。 可是,一切都太迟了。 你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我应该成全你。 你举报我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了,元锦年,我放你自由了! 今后饭馆的损失我也会以汇款的形式寄还与你。 最后祝你和蒋兰兰,白头偕老,幸福一生。 元锦年死死攥着这封信,心都慌了。 他抓起钥匙冲出门去,梁翩翩一定还没走远! 然而他刚走出家门,直走正准备下楼梯时,却听到蒋兰兰的怒斥声—— “你们能不能闭嘴?!” 他放缓了步子,走过去看。 楼梯间里,蒋兰兰冲她从农村来的老实巴交父母一脸凶相。3 “我说你们什么都不懂就别给我添乱了,好好跟我一样卖个惨,安安心心在元老师家住下来不好吗!” 凶狠的话语与平日里的蒋兰兰判若两人。 下一秒,更让元锦年心寒地声音传来。 “你们知不知道我为了来教师大院做了多大努力!要不是我骗元老师是我照顾了他两天两夜!再伪造了他的笔迹去教育局举报梁翩翩!你们有那本事踏进这里吗!” “我都做了那么多了,你们就给我争点气拉拢拉拢他有什么难的!他没爹没妈,说不定你们做的好,他就改变心意娶我了!” 蒋兰兰说完,恨铁不成钢地深吸了口气。 扭脸接着往楼上走,直接对上了元锦年阴沉如墨的脸。 蒋兰兰的心立刻就慌了,三步并作两步抓着他手解释:“元,元老师,我,我在跟我爸妈开玩笑呢……” 该死的,元锦年怎么会在这里? 元锦年又忆起梁翩翩那些日子的自证和表白,不由斥责自己当初究竟都干了些什么? 元锦年用力甩开她的手:“蒋兰兰,我好心好意资助你,你却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家庭!现在!你立刻带着你的父母滚出我的视线,越远越好!” 元锦年吼出来的声音带着颤抖,眼神也只余下极致的冰凉。 他丢下蒋兰兰,骑上自行车就往火车站赶。 可是到了火车站,站在摩肩接踵的人流中,元锦年一脸茫然。 他不知道该去那里找梁翩翩,回去她父母那儿问,却得知人根本没回来过,这才记起,她被逼嫁给自己,和父母闹了矛盾,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 他又能去哪里找? 元锦年在京市来来回回找了几圈,也没有她的踪迹。 悔恨在自己的心里传播。 …… 五年后,他第八次去了深市。 通过熟人打听,他终于问到了林冠城的下落。 他因诈骗罪被深市公安抓获,获刑十年。 蹲了监狱的林冠城经受不住良心谴责,说出了当年真相。 “梁翩翩那天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我气的不行才偷走你的房契卖掉,然后特意放了封信在你家信箱里,就为了让你误会。” “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个好姑娘,你跟她好好过吧。” 元锦年的心底一片荒凉,他也想跟她好好过,可是现在找不到了。 浑浑噩噩地走出监狱,元锦年抬头看着一望无际地蓝天,表情满是忧愁:“翩翩,你究竟在哪?” 当天下午,元锦年抵达机场准备返回京市。 刚进大厅,迎面就走来一对男女。 女人穿着黑色包臀裙,一头黑色卷发带着墨镜,与她同行的是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 男人高大英俊,宽肩窄腰,一身黑色西装衬得他气场极高。 元锦年愣在原地,女人的样貌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忘记的。 他一把上前抓住了女人白皙的手臂:“梁翩翩,是你吗?” 女人脚步一顿,摘下墨镜后,目光落到了元锦年身上。 随即露出笑容,抽回的手顺势挽进身旁男人的臂弯里—— “元锦年,好久不见,介绍一下,这是我的丈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