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殿下,如今他正是科考的关键日子,能不能,等春闱之后......” 只要过了春闱,傅明朗就算受了刺激,总归也不会影响考试。 嬴琅最是不喜欢她如此在乎别人,不惜委屈自己替傅明朗求情,黑眸之中没有一丝情绪,让人抑制不住地想要远离:“孤已有意放他一马,莫说春闱他能否中,就是头名状元,只要孤一声令下,名次全然作废也不是难事?你莫要得寸进尺。” 他是储君,可代行天子之事,所有的学子排名,在公布之前都会拿去太子案前,若他不允,谁敢给傅明朗名次? 越苏与他对立而站,脊背还是直直的,可终究软了语气祈求:“殿下,当初您说过,救命之恩可许一诺,不知还做不做数?” “孤所言,自然作数。” 第52章长亭1 第52章长亭1 “臣女今日,斗胆求殿下,放过傅明朗。”越苏郑重说道,眸光黯淡。 这个条件,原本是要为何家求的。 想着等着春闱过了,铖王一党发落之后,政局安稳,何府晋升的事尘埃落定才慢慢坦白,用这个恩情,为何家,为她,求一条生路,哪怕爵位收回,至少可保一家无虞。 到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为自己考虑了,只求嬴琅能放过傅明朗。 越苏悔不该当初,若她今日,没有私下来懿明书院就好了,也不会碰上嬴琅,没有这么多事端。 她本应收敛的,只是总觉着侥幸一次,他不会发现,没想到还是发现了。 嬴琅低头看着她,幽深的眼中溢满了愤怒:“你要为了傅明朗,用了唯一的一次机会?” 她是多么烈性的女子,就算低头示弱,还留着三分利爪,看着是个柔柔弱弱的性子,实则坚韧不拔。 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已经软了骨头,任人揉打磋磨。 “是......”越苏镇定地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盛怒之下的目光如同黑夜里照亮的火,让人无法忽视,她强忍下畏惧坦然而对,坚定的语气下,撑起来的不过只有一丝不肯弯折的态度。 若他不应...... 若他不应,那她也无能为力。 半晌,嬴琅注目得够久了,越苏脖子已酸痛得不行,才恍惚听见他说话:“好,孤信守承诺。” “不过,孤有一条件,算是为你三番两次不尊女训的教诲。” 嬴琅侧过身去,不想让自己看她。 “殿下请明示。”越苏听他语气松动,心中吊的着石头渐渐落了地。 只听他趟着冰冷刺骨的寒气,立于亭边幽幽道:“今日撕了这信,可孤仍觉着十分不满,命你每三日,写一封信给孤,其措辞,不能比之逊色,孤倒要看看,京中才女之言,比傅明朗如何。” 话罢,决然拂袖而去了。 城门之内,环绿早早就候在一旁,只待马车归来,便上了车同回府中。 见越苏神色犹如霜打过的茄子,她也没敢多问,只行车到了离家不远的长门街上,越苏才说:“放我下去可以吗?” 若是搭乘马车进府,只怕会有人告诉何太太,越苏想自己从何致远院中的偏门走回去。 倒不是怕被责罚,而是不想分心应付。 “姑娘今日说话怪怪的,吩咐奴婢就是,怎么用放这个字,真是折煞奴婢。”环绿一边说笑,一边弓着身子,朝前吩咐车夫停在路边。 越苏恍然,失笑之余还有些许可悲,嬴琅并不在身边,她为何还要毕恭毕敬,畏首畏尾的行事。 二人下了车,在这京城之中,时常有护卫巡逻,自是一派繁华与祥和。 越苏没有往常的兴致,慢慢行走于一旁。 巷子角落里,钻出一个拿着破碗行乞的孩童,眼神扫射过街上的行人。 他好似知晓,谁是有善心且有能力之人,认定了目标,摸爬到越苏裙边,不断跪地喊着让她行行好,给他口吃食。 小乞丐骨瘦如柴,衣衫破烂不堪,全身上下早已没一处好皮,不是污垢遮面,便是青淤红紫,看起来十分可怜。 到底是环绿出门更多,也见多了这种出来行乞的孩童,摸出两个铜板,抛向了远处。 小乞丐立马不再纠缠,瘸着腿跑过去,一下子整个身子扑在铜板之上。 “他为什么要......” 环绿为了不让乞丐继续弄脏她的衣裙,所以将铜钱抛得远远的。 可他为何要整个身体挡住几个铜钱? 这一下,对于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来说,应该很疼吧,纵然身量轻,地板也是硬的,明明只要快那么一瞬的事。 他可以不用遭这些糊涂罪,因为此时除了他,并没其他人争抢。 越苏看着那小乞丐将铜板紧紧攥在手里,两眼四处张望后,继续躲在了角落里,又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黑炭似的馒头啃起来。 “大概是,为了让我们知道,他真的很缺这个钱,为了钱,可以以命相搏。” 用瘦弱的身躯挡住两块铜板,这时就算有其他乞丐抢夺,也知道这小孩是个狠角色,为了钱不惜命的,这已成了身体的本能。 “我原本以为自己身处的境地已经够艰难,可是和他一比,算得了什么?”她喃喃自语。 起码她吃穿不愁奴仆成群,想要什么吩咐一声,自有许多效力之人。 从小路回去枫林馆,需经过西院的围墙,绕过府中的湖景才能回去。 恍惚中,似乎有哭声传来,越苏本无意偷听,但声音很像越菀,她好奇便驻足了一会儿。 这段日子没有打听过越菀和申家婚事如何了,不过想想当日所言,只要申家有心思细探,便能知晓越菀脾气秉性。 申侯和侯夫人,都是低调行事之人,因手握兵权,最忌讳家中子弟行事不端,不知什么时候惹祸上身,便是儿媳妇,也要挑个沉稳的。 “我到底哪里不如东院那两个?叫她们拿乔搪塞我?” 又有一妇女的声音,应该是兰阳郡主身边的梁婆子:“姑娘稍安,申家再富贵也是臣子,等郡主劝老王爷亲自出面,谅她们也不敢推脱。” 越菀才不愿意等待,她只知道母亲几次拜访,回来都面色不虞。 她问了同去的婢女,才知道母亲每每起了话头,那申侯夫人都推三阻四。 “哼,来来去去就是那几句,说什么犬子未曾立军功,无心嫁娶,不就是觉着我家没沾着平安侯府的光了。” 恨只恨分家太早,若能等上半年,八月里出孝议定婚事就好了。 越菀仍旧恨骂着,骂完了申侯夫人的势利眼,再骂东院里头,问梁婆子:“这几日有没有东院的消息?申家不同我家结亲,可别是看上了越苏她们。” 她越想越是生气,跺脚道:“上次寿筵,侯夫人的眼睛可都粘在越苏身上了。” 为着附和侯夫人的喜好才打扮的那么素净,可结果呢,那些人全都觉着她姿色尔尔,比不上越苏,特别是侯夫人听说了越苏施济的事,活像失散多年的母女般亲切。 “果然是低贱出身,着实会勾人,和她生母一样该死。”越菀不耐烦道,“我要是大伯母,岂止是一碗毒药,非要扔她去乱葬岗才好,对一个庶女那么好的吃穿。” 梁婆子听了这话,赶忙堵住越菀的嘴:“唉哟好姑娘,您小点声,这里虽说没人听见,但人都死了,咱口里积点德吧。” 再想听,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