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质的睡衣撩过男人结实的胸膛,慌乱之下,宁溪白皙纤细的小腿下意识地缠上男人精瘦的腰身。 啪—— 男人身上的浴巾掉落在地。 恍恍惚惚间,宁溪只觉得触碰到了什么凸起的东西。 倏地,两人的身体不由同时一僵。 在这一刹那,空气被静滞住,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 画面定格几秒后,就被女孩尖叫声骤然打断。 “啊!!!!!” 一抹绯红迅速掠过司决的耳垂。 他触电似的推开她,转身弯腰拾起浴巾快速重新围上。 “咳咳……”司决第一次没有正面看她,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 “那个,我睡沙发。你别拿被子捂住脸睡觉,容易气闷。” 宁溪没有搭腔,“哗”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也没注意到他的反常。 司决脸上的神色恢复得很快,他拿了套干净衣服去浴室重新换上后走到沙发上躺下。 床和沙发的距离不算远,司决只需稍稍一侧头便能看见床上的轮廓。 屋内陷入黑暗之中,唯一的一盏台灯被关掉了。 他侧着身子缩在沙发里,静静地听着女孩凌乱的呼吸声。 这一刻司决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好似和以前不一样了。 临睡前,他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撇头看向宁溪。 像是怕再惊扰到她,他没有再走过去提醒让她把脸从被窝里露出来,只轻轻说了句:“晚安。” …… 宁溪的心,完全乱了。 说不上此时此刻自己是什么感觉,像是被抛入了大海,无边无际,浮浮沉沉深不见底。 直到男人均匀的呼吸声落入耳际,她才一点点从被窝里探出头来。 窗帘很厚,完全隔绝了外界的亮光。 夜色浓厚的化不开。 宁溪缓缓睁开眼,望着沙发的方向,思绪芜杂纷飞。 记忆像放电影似的一帧帧倒退,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在冰岛的那个夜晚。 她拖着行李箱站在飘雪的街头,望着司决乘坐的出租车就这么消失在车流里。 天际的尽头,是一片绚烂荧绿的极光。 白的雪,绿的光,在天地间一蹴而就。 她呆呆地站在画卷里,神情怅然若失…… 三年了,她没想到有一天两人还会再见,更没想到他会和自己同屋而眠…… 宁溪微不可查地收回视线,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困意终于抽丝剥茧般缠了上来,在即将坠入梦境时,突然间,嘴巴被一双大手紧紧捂住了。 宁溪倏地睁开眼,本能地想要惊呼。 “嘘——” 司决的动作显然更快,在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前制止。 宁溪眼中染上惊恐之色,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男人无奈地附耳解释道:“乖,别动,门外有人。” 原来不是她想的那样…… 被子下攥紧的拳头稍稍松开。 但下一秒,又攥得更紧了! 因为她也听到了动静,是脚步声,但动作非常轻。 似乎有好几个人,正悄悄往他们的房间靠近。 他们…他们是什么人? 节目组工作人员? 他们想要干什么?! 脑子里浮现出在冰岛酒店被人破门而入的画面,宁溪的心一下子提了上来。 “不是。” 暗夜里,双方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司决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悄声说道。 “你去阳台躲起来,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我不去叫你都不要出来。” 不是工作人员,难道是…… 门外的脚步声愈来愈近,似乎已经将门口团团围住了。 宁溪不敢再往下想,慌乱地点了点头,示意司决将手从自己嘴上拿开。 “傻瓜,别怕,他们身上没枪。” 察觉到她的心悸,男人俯身亲吻了她的额头,抱起来悄悄拧开阳台的门,将她放在沙发后面,柔声安慰道。 “相信我,一打五绝对没问题。” 走廊的感应灯应该被故意破坏了,屋内屋外漆黑一片。 宁溪不明白,如此细微的动静是怎么被司决发现的。 还是,这个男人长年处在高度警觉的状态中? 一想到这,不知道为什么,宁溪胸口莫名有些疼,她鬼使神差地拉住转身往里走的司决,温顺地说: “你,你也小心点,要是…实在打不过…就跑吧。” 男人的脚步顿住,回眸。 恰在这时,阳台的窗帘微动,窗外的光顺着窗帘的一角掉落进来。 司决看清了女孩的脸,此刻,她也抬眸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漂亮的眸子里充满了关切。 四目相对,有什么东西在心尖发酵。 男人忽地就笑了,他揉了揉女孩的发顶,“放心,我没那么不堪。” …… 第十八章 怪异的视频 屋外突然没了动静,谁也不知道门外的那群人下一秒会不会破门而入。 会冲进来多少人。 司决从她手里抽出手,关好阳台的门,一步一步向门口走去。 宁溪蹲在沙发后面,就这么看着司决的背影从眼前一闪而过,最终融入进无穷无尽的黑暗里, 怅然若失。 脑子里那根一直紧绷的神经似乎到了崩溃的边缘,她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过了几秒后,再次睁开的眸子里透着坚毅和决绝。 宁溪从沙发后起身,撵起茶几上的一个不锈钢茶壶攥在手里,蹑手蹑脚地打开了阳台的门。 屋内伸手不见五指,她不知道此时的司决究竟藏匿何处,只是循着记忆靠墙缓缓向门口摸去。 紧张的氛围中,时间似乎在被无限拉长,一分一秒都过得艰难。 就在宁溪好不容易走到房间中间的时候,门外忽然再次有了声音。 就要撞门了吗? 宁溪蓦地顿住,脸色煞白,死死攥住手里的不锈钢茶壶。 然而,预料中的踹门声并没有响起,她的人却被一道熟悉的身影轻轻拥进怀里。 “他们走了。”男人的下颚抵着她的脑袋,唇瓣触碰到她的发丝,气息温热。 “傻瓜,不是让你躲起来吗?怎么这么不听话。” 语气和以往的漫不经心、油腔滑调截然不同,带着难以掩饰的悸动和温柔。 他边说边伸出一只手按下墙壁的开关。 “啪”地一声, 房间骤亮。 宁溪没说话,一动不动。 苍白的小脸就这么暴露在视野里,下巴紧绷,目光切切地盯着他的脸。 “砰——” 手里的茶壶掉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哐当哐当转了几个圈后滚到司决脚下。 男人的目光顺势落看了过去,停顿几秒后,长叹了口气,略带自嘲地说: “又让你受惊了,好像跟着我总没什么好事。” 宁溪像是读懂了他自嘲后面的难过,她眨了眨眼,将到嘴边的“我不怕”三个字咽了下去,故作平静道:“我困了。” “……” 司决眼睛一亮,把她打横抱了起来放到床上,仔仔细细地盖好被子:“好,你安心地睡吧,我来守夜。” 宁溪没有反驳,顺从地阖上眼帘,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不知是因为惊吓过度,还是天色太晚的缘故,宁溪竟然没有失眠,很快有了困意。 司决拉了张凳子守在床头。 昏昏沉沉中,似乎听到男人打了个电话:“查一下酒店!” 宁溪猜不透已是陆氏集团总裁的他,为何还会再次遇险。 若是手足相煎,他哥陆北航明明已在去年因病住院…… 思来想去,也只有两种可能…… 宁溪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就眼皮一沉彻底昏睡了过去。 …… 第二天醒来时,天已大亮。 房间里很安静,昨晚拉到床沿的凳子已经放回了原位,地毯上的茶壶也不见了。 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司决的影子,恍惚中昨晚好似做了一场让人惊悸的梦。 宁溪揉了揉眉心,换下睡衣去洗手间洗漱。 节目组的化妆师在一楼,宁溪懒得折腾,自己就着镜子粗粗涂抹了一下。 她本就生得惊艳,瓷白的肌肤毫无瑕疵,白里透着粉。 宁溪看着镜子里那张明艳动人的小脸,眉心微动,而后,拿出化妆包里的眼线笔在眼尾勾了勾。 眼波潋滟,顾盼生姿。 像个十足的妖精。 她理了理衣服,从房间出来乘电梯来到一楼。 今天意外地没有下雪。 雪后初晴,一抹暖阳透过走廊的落地窗洒落在宁溪身上,仿佛舞台正中的一束耀眼的追光。 被晃瞎眼的工作人员立马恭敬地迎了上来,“anni老师,早上好。” 宁溪微笑:“早。” 此时,一楼的客厅已经挤满了人。 白蔷薇换了身深V绒质长裙,将身材的曲线包裹得凸凹有致。 她时不时地微微曲身撩拨一下耳侧的长发,胸前的波浪时隐时现,将现场男士的大部分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辰沙耷拉着腿,坐在沙发喝着咖啡,看向白蔷薇的目光毫不掩饰。 而苏苏和阿洋则坐在餐桌前吃着助理送上来的早餐。 两人一个是女团的高冷女vocal,一个是游戏竞技人,节目下几乎没有交流。 穿梭的人群里,依旧没有司决的影子。 宁溪眼底划过一丝诧异,暗地里观察了一下在场的每个人,并没有在他们神情发现异常。 仿佛,昨夜门外的脚步声,真的就只是她梦魇中的幻想而已…… 宁溪换上一副没睡好的模样,懒洋洋地走到李婉身边,试探道: “导演,昨晚门外好吵,你是不是叫人去偷拍了?这不道德啊。” “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