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书雁顾不得其他,直接出门跑回了章家。
章公馆大门紧闭,不放她进门,任由她在公馆外头大喊大叫。 公馆里灯火通明,明明有人,却没有人出来应她。 如今的章公馆,后院皆由二姨太张瑾雅掌管。 葛书雁和她母亲若是没被赶走,张瑾雅这个姨太太也没办法上位。 当年,因为二姨太身边伺候的人一个一个莫名其妙死去,后来查证,所有证据都指明是葛书雁和她母亲联手所为,她父亲一怒之下将她们母女赶出家门,骂她们是心狠手辣的毒妇。 她一直记得那一天,又冷又黑,大雨瓢泼,她和她母亲流落在街头,身无分文无处可避。 葛书雁没办法,想到母亲,她也不愿离去,想着要是章公馆里有人进出,开了门她就冲进去。 天色很快黑了,寒风更大了些。 枯叶卷了又卷,在章公馆门口扫过一阵接一阵。 葛书雁站在那里,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 她贴着墙壁慢慢就滑了下去,实在是太冷,她不得不环住自己的双膝紧紧抱住了自己。 没等到章公馆开门,倒是看到有车子停在了不远处。 随后,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双厚重的军靴。 她抬头,居然是裴致瀚。 他脸色实在是难看,葛书雁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裴致瀚冷声搁下一句,“上车。”便转了身。 走了几步,却没见她跟上来,他重新停了步子,一身戎装,宽阔坚挺,踏步而出的声音都能震得葛书雁心头跳一跳。 她的倔强让他没了耐心,“想死有很多种方法,等会儿我就可以给你一枪,倒也不用在这里等一夜冻死。” 话落,他直径转身朝车边走去,“给你三秒钟。” 步子跨了第二步,身后窸窸窣窣声音传来。 葛书雁起身跟上,三秒多一秒她都怕裴致瀚真的拔枪毙了她。 裴致瀚先一步上了车,甚至关了车门。 车门一震,她心里多了一分忐忑。 她打开车门,听到他唇角掀了掀,吐了两个字,“犯蠢。” 葛书雁:“……” 她坐进车内,识相解释了一句,“她们不让我进门,我想回去。” 他端坐着,不冷不淡,“进门也可以有很多种方法,讲文明就是最蠢的一种。” 葛书雁听他数落,原本不敢接话的,但是转念一回味,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侧头朝他看去。 但她的问题还没问出来,前头的司机突然转过了身。 “章姨太想回娘家?” 竟然是季凤白。 一时天黑,她都没有发现今天给裴致瀚开车的居然是他。 她立时正襟危坐,好在刚才她和冯靳没有过分的举动。 她低低嗯了声,“家里有点事。” 裴致瀚开口,“开车。” 季凤白的目光在葛书雁的脸上转了一圈,目光中带着疑惑。 很显然,她跟裴致瀚根本没有交集,但是他却亲自下车带她上车。 这也够让季凤白怀疑好久了。 季凤白回过头去,开动了车子。 葛书雁一时心里紧张,怕真的被季凤白看出点什么来。 她挪了屁股,拉开了后座间和裴致瀚的距离,但是鼻尖隐隐约约依旧全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不停往她心里头钻。 裴致瀚双腿交叠倾靠在椅背上,眸子懒懒掀了掀,见她避嫌的动作,目光直接落在了她身上。 葛书雁攥紧双手,挺直背脊,坐在离裴致瀚老远的地方,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模样。 裴致瀚轻哼,意味深长。 葛书雁只觉身侧的目光快要将她穿透一般。 下一秒,腰肢突然被大手扣住,指尖还不老实地在她细软的腰肉上摩挲。 葛书雁僵着身子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被前面开车的季凤白发现。 手指在她腰际流连,每摸过一寸,葛书雁的身子便僵硬一分。 她背脊挺直,腰身便勾得更加玲珑有致。 她的颤栗让他的手掌不带控制往下,覆在她下腰的地方,甚至更往下。 那里温热颤栗,却也最是柔软。 他简直是肆无忌惮,指尖微勾,探进了她最薄软的布料里。 葛书雁一时没忍住,惊跳起来。 裴致瀚突然反手一把拉住她的手,用力将她带着靠近了他一些距离。 季凤白听到动静,回过头来。 葛书雁吓得立时停住想要挣扎的动作。 她握紧拳,端正坐好,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对上季凤白的视线,急慌慌地扯谎,“刚才在外面冻僵了,我动一动……” 季凤白眼里有疑虑,好在天色黑沉,仅靠车灯没办法看清后座的情况。 听到她的回答,隐在暗处的裴致瀚勾了下唇角,话是对着季凤白说的。 “你这个姨娘,颇有点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