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鸢手一顿,僵在原地。
自从上次两人争执之后,就再也没联系。 余知鸢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他。 经理注意到她的迟疑,沉声问:“你有异议?” 余知鸢按下心里的复杂思绪:“……没有。” 拿着文件离开后,她给姜衍发了条信息,大概说了下情况,让他不要担心。 随后便打车回家。 却不料刚打开门,就看见一个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谢词安。 谢词安站在屋内,身上穿着一件黑色高领毛衣,暖灯照耀下,透露出些许的暖意。 余知鸢恍惚了一瞬,便回过了神:“你来有事?” 她话里的疏离那么明显,谢词安脸色微冷:“你去找过经理了?” 余知鸢不意外他会知道,也没想着隐瞒:“是。” 下一秒,手臂突然被拽住。 谢词安将琅嬛付费整理人扯到身前,两人的距离陡然变近。 对视间,余知鸢听到他的责问:“姜衍就这么重要,值得让你特地飞回来为他讨公道?” 她身体止不住的发冷,轻声提醒:“他是为了维护我。” 温纯到处散播自己是小三,谢词安无动于衷,有人维护自己,却要受到针对。 明明之前他还会在除夕的时候来陪伴自己,给自己带礼物。 怎么转眼之间就变得这么陌生? 她哑声问:“你还是那个我认识的谢词安吗?” “你越来越不可理喻。” 谢词安冷声说完,摔门而去。4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 余知鸢怔然的站在原地,任由眼泪倾泻而下。 等到夜幕再次笼罩京都时,她才回过神来,逼迫自己投入工作。 经理给的任务是个超长航班,京都飞纽约,期间需要在多个城市进行中转。 开机组会时,余知鸢和谢词安坐在会议桌的两端,各做各的事情。 即使飞机起飞,两人也没有任何交流。 驾驶舱内的气氛沉闷又凝滞,压抑的余知鸢快要喘不过气来。 以前她不止一次想过和谢词安合飞,没想到实现时,两人的感情快要分崩离析。 余知鸢收起心里的苦涩,按下对讲:“神航1673已进入平稳飞行,机长余知鸢准备巡机。” 说完,她解开安全带,起身离开。 检查到紧急设备时,余知鸢发现少了一瓶便携式氧气。 她眉头紧皱,语气严肃:“乘务长过来一下。” 等了十分钟,温纯才姗姗来迟。 余知鸢刚想开口,就见温纯得意的抬起手腕,露出腕上的星月手链。 和谢词安之前送给自己的那条极度相似。 余知鸢心口一刺,她握住温纯的手,按下情绪:“你的手表呢?” “坏了。”温纯面露挑衅。 “你知道没戴表会有什么处罚吗?”余知鸢严肃的看着她。 温纯满脸不屑:“我现在是屿川的机组成员,你好像没资格过问吧。” 说完,她猛的抽出手,将余知鸢甩开。 恰好此时,遇上气流的飞机猛颠了一下。 余知鸢撞在机舱上,额尖红了一片。 她捂住伤处,直起身来,刚想反驳。 就听见对讲机内传出谢词安低沉的声音:“孟机长,不要小题大做。” 余知鸢顿时僵住,额头的痛传到心上,如钝刀割肉般难忍。 她忘了怎么回的驾驶舱,却记得机组成员看自己时的异样眼光。 驾驶舱内,余知鸢偏头看向窗外。 曾几何时,他们是最亲密的人,如今共处一室,却只剩下争执。 三十个小时之后,神航1673抵达纽约。 看着城市里灯光璀璨的夜景,余知鸢心里苦闷越发浓烈。 之前谢词安飞长途航线时,她跟着来过一趟纽约,两人还一起去看过帝国大厦和自由女神像。 余知鸢回身寻找谢词安的身影,就看见温纯挽着谢词安的胳膊:“屿川,一会下机了陪我去逛逛吧,我想去看……” 物是人非也不过如此了吧。 余知鸢不想再看,她默默转过身,顶着风雪回了酒店。 回程前,她特意向经理申请,与谢词安错开驾驶时间,保证飞行安全。 于是回航间,两人各带了两个副驾驶,五小时轮班一次。 除了换班的时候能遇上,其他时间两人再没见过。 余知鸢一直紧绷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大家相安无事的回到京都。 不料刚下机,余知鸢的手机猛烈震动起来。 她打开一看,许多个未接来电同时弹出,地址不约而同的显示着老家。 看着密密麻麻的红色标识,余知鸢心里陡然升起一股不安。 她连忙拨出最近一个电话,就听见邻居急切的声音:“小孟,你爷爷得了肺癌,就要不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