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荔眸色一沉。
身旁的丫鬟已经察觉不妥试图上前拒绝:“我家姑娘尚未出阁,与王爷……” 话未说完,苏荔伸手拦住了她。 安抚完丫鬟,苏荔跟着王府管事去了。 抵达湖心亭。 祁长渊独自坐着,身前摆了些糕点和茶水。 对上视线,祁长渊伸手示意:“程姑娘,坐。” 苏荔凛神上前,在他对面落座。 管事便很快下去,周遭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这还是苏荔第一次,从这个位置和祁长渊坐在一起,看起来就像跟他地位相衬一般。 过了许久。 祁长渊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仿若是刻在骨子里的动作,苏荔当即下意识拿上茶壶替他斟上了热茶。 霎时。 双方皆是一滞,祁长渊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随即却是泄了几分冷意:“有劳程姑娘了。” 苏荔勉强扯了扯嘴角,垂下了眼眸。 就在这时。 她听见祁长渊再度开口问:“不知程姑娘之前是在连安县何处?连安县曾经闹过饥荒,程姑娘倒是命大,竟能从那吃人的灾害中活下来。” 他语气很平淡。 可苏荔听得出,他这是在试探。 祁长渊并不相信她是程永啸的女儿。 事实上,苏荔自己也有过怀疑,只是她一醒来就已经在程永啸府上,跟程永啸相认了,他们跟她说,她腰部的那抹未央花胎记便是最有力的证据。 这点让苏荔有过恍神。 她清楚记得,真正的自己腰部也有处未央花胎记。 只是大小似乎有所不同。 前世的自己胎记在左腰,那未央花胎记仅仅只有三指大小,可如今的这具身体,未央花胎记虽然同样在左腰,大小却足足有半掌大。 有时候,苏荔也在想,是不是冥冥之中,自己还魂到这具身体,也是有此缘分。 祁长渊递过来了笔墨信纸。 “险些忘了程姑娘无法言语,那便写字吧。” 苏荔犹豫片刻,拿起了笔,低头落字。 对面的祁长渊静静望着她,眸色却是微怔。 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吗?她执笔姿势居然与苏荔也过于相似。 过了片刻。 苏荔将纸张递了过来。 她写:王爷,我并无过往记忆,爹爹说寻到我时,我脑部受了重伤,因此对过往一无所知。 这事苏荔确实是心虚的。 她没有这具身体过往的经历,因此面对程永啸的询问,她无从答起,只能借头部的伤作借口。 看见这个回答。 祁长渊眼底泛起一抹冷意,他讽笑:“倒是巧。” 这下,他是连装都未多装了,明显的不悦与嘲讽。 苏荔心底生出几分酸涩,再度低下了头。 自然也并未注意到,在她低头的瞬间,祁长渊的眉头轻蹙了下,眼底露出了几分复杂。 分明处处彰显着这个程央的不对劲。 可祁长渊还是莫名觉得她熟悉,之前他没多想,如今才惊觉她这副总是低眉顺眼的模样,竟也同苏荔过度相似! 意识到这点。 祁长渊心底滋生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他莫名烦躁。 他冷冷放下纸,没了再多试探的心思。 “你走吧。” 苏荔虽有诧异,却并未多留,很快起身离开。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 祁长渊的目光却迟迟未曾收回,他眉间的阴翳未曾散开,这是怎么回事?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他居然会就因为她有几分像苏荔,便放过了。 过了许久。 祁长渊还是起身离开。 推开书房门,暗卫首领已回来复命。 “主子,您让属下去查的那个程央身世,有结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