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呢?
苏荔脑中第一反应自然是不信的。 可身前的李大人却还在继续说:“听说那日,十王爷将那婢女的尸首挡在了四王爷的迎亲路上,四王爷当场就对十王爷动了手,还亲自脱了喜袍将那婢女尸首抱回了王府。” “之后甚至还为那婢女大办了丧事,让全府服丧,这简直前所未闻!” “人人都说,那婢女估计是四王爷的心上人,但后来传着也没了影,毕竟那可是祁长渊,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婢女就动真心?” 说到此处时,李大人压低了声音,向程永啸道:“所有人都在传,四王爷不过是借那婢女为由,向十王爷和慕府彻底决裂罢了。” 一颗心渐渐落定平静下来。 苏荔的神情彻底放松,她垂头掩下眸中的情绪。 比起前面那些所谓的情深,显然后面才符合祁长渊的性子。 他不可能为她的死失态,亦不可能因她而难过分毫。 程永啸和李大人很快又聊了些别的。 苏荔没再多听,安静等在马车上。 过了一会儿。 程永啸才带她回府,途中路过一间胭脂铺,程永啸问她:“荔儿,想不想下去瞧瞧逛逛?” 苏荔从马车帘看过去,铺子里皆是一些同龄年轻女子在里头挑选。 那是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一个世界。 前世如此,今生亦是如此。 因此她摇摇头,表示不用。 程永啸叹了口气:“是爹爹没用,这么久才寻到你,让你吃了太多苦,我府上又全是粗人,若是你娘还在便好了。” 每逢这般,苏荔便有些不知所措。 她从未有过家人,程永啸每对她好上一分,她心里的愧便深一分。 毕竟,自己不配做他的家人,不配他这些好。 苏荔只能安静地摇头以示无事。 程永啸放下了车帘,思虑半晌道:“若是在塞外,爹爹随你如何,只要平安便行,可在京中,难免要有人情往来,爹爹近日来会去寻些女使来教你一些世家贵女的礼仪,你也不必多担忧,不用学得多精进,只需懂个大概,不至于将来在这事上惹麻烦即可,行吗?” 他温声询问着。 苏荔并没有意见,点头同意。 谁料,程永啸交代完这事后,便频繁被召入宫,同皇帝汇报各类公事,繁忙至极,鲜少在府中。 一连几日过去。 也未曾寻到合适的礼仪女使。 苏荔自己倒是不急,依旧在府中日复一日过着自己的日子。 她的房间里立着两个牌位,日日供奉。 一个是青松的牌位;另一个并未写名字。 程永啸问及时,她也未曾隐瞒,说青松是她待为亲兄长般的人,而另一个无名牌位,她说了谎,说是一名很重要的故人。 当她说出‘兄长’二字时,程永啸明显愣住,似乎是想起了他尚未寻到的那个儿子,最终他没有多说什么,放任苏荔供奉着。 这日中午。 程永啸容光焕发从外走了过来。 “荔儿!爹爹给你寻到了个好地方!” “今日下朝,四王爷主动来寻我,说他府上的嬷嬷是宫里礼仪女官出身,让你只管每日抽一两个时辰过去即可!这宫里出身的嬷嬷定然是最周到合适不过的,荔儿,你觉得呢?” 苏荔神色骤然一僵,愣住。 她深知,王府中之前根本就没有这号嬷嬷! 然而程永啸满脸喜色,苏荔无从拒绝。 当天下午。 苏荔前往王府,祁长渊并未出现,直接命人带她去了内院,好似真的只是履行跟程永啸的约定而已。 然而苏荔悬着的心却始终未落定。 她深知祁长渊的性子。 果然,就在教学结束后,苏荔准备道别之际。 管事上前来拦住了她。 “程小姐,王爷请您湖中亭相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