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府衙。
聂景森看着案上一封封私信,神情严肃,而江胜也是一脸凝重。 良久,聂景森才开口道:“大人是怀疑贩卖私盐的人就在扬州城内?” 江胜捋须,站起身来:“截获的信中虽未明说,但这背后之人必定是在扬州,而且是大户人家。” 聂景森思索了一番,也站起了身来:“大人是怀疑唐家?” 他眼眸闪了闪,联想起这五年之中唐林的富贵来的着实突兀。 若是他真的挂羊头卖狗肉,那真的是死罪了。 “不瞒你说,本官早就怀疑了。”江胜转过身,叹了口气,“但牵扯着不止他唐林一个,他能暗中做这些勾当,必定是买通了不少人的。” 其中肯定包括不少高官,否则就经渡口而言,唐林不会那么顺利。 “此时不宜打草惊蛇。”聂景森看了眼案上的信,提议道,“不如先将信照原样送去,再暗中派人盯着。” 江胜点点头:“也只能先这样了。” 约莫一炷香时间过后,聂景森才从府衙走了出来。 还未到午时,沈知言应该还没下学。 “咳咳咳……” 聂景森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近几日的风寒还未好全,好在也没有加重。 只是不知秋洛溪怎么样了。 他立刻上了马车,赶去了梦梁阁。 梦梁阁店内,梁易还坐在里边儿,只是脸上的怒意还未消去。 聂景森一来就见他一副憋屈的模样,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梁易忙站起身来,正要说没什么。 但是仔细一想,秋洛溪差点被欺负的事儿的确太大了,而且将来若是被聂景森知道了,遭罪的还是他啊。 梁易嘴一撇,索性就将事儿全部都说了出来。 眼瞧着聂景森越来越黑的脸,他不由后退了一步:“大,大人?” “她呢?”聂景森的声音凌厉地几乎要将人冻僵。 “在里头熬汤……是给您熬的。”梁易结结巴巴地回道。 然而聂景森并没有一丝欣喜,他大步走进后院,而心里还有脑子全是梁易刚刚说的话。 差一点,秋洛溪就要被唐少白凌辱了,可秋洛溪还打算瞒着他。 一向温润的聂景森此刻散发着摄人的冷冽气息,胸口却像是有团火在烧着。 烧的他双眼通红,带着些许的后怕,他恨不能现在就抓着秋洛溪,问问为什么什么事都要瞒着他,再去找唐少白那混蛋算账! 鸡汤的鲜香从厨房中飘了出去,秋洛溪正舀了一小勺汤尝尝咸淡,便觉门口一暗。 她抬起头,见是聂景森来了,本想打招呼,却因为莫名心虚,而笑的很僵硬。 “你,你来了,我这儿,炖了鸡汤,一会儿你喝了。” 然而,聂景森的目光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那如春风般的温柔像是被他那眼底的怒意烧尽了。 秋洛溪拿着勺子的手一僵,竟有些窘迫。 她头一次看到这样的聂景森,他生气了吗? 聂景森冷着脸,走到她面前,一字字问道:“你是真心心仪我的吗?” 秋洛溪愣住,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而且,他是在质疑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