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丑到已经辨不清是谁,秋木棉才放过可怜的玩偶。 到吃饭的时间,刘姨叫她出来,饭吃到一半边妄还没来,刘姨看着手机,“边妄说他有事出去,外面吃。” 秋木棉看向窗外下起的雨,现在还算绵薄的细雨,估计晚点就是暴雨,收回目光,鼻腔冷哼出声,没功夫管他,自己喜滋滋吃饱饭。 屋外的雷声渐大,霹雳声像要刺破黑夜,十几个闪电接连不断,秋木棉缩在被子里,哪个渣男又在发誓? 钟情担忧的看向窗外,手里紧攥手机,也不知道边妄到底有没有去。 半小时前,她收到边妄的来电,接通的第一句就是问秋木棉在生什么气。 “棉棉不让我说。” 他嗓音极具压迫感,要是再多说几句,钟情怀疑自己就可能全盘托出了。 电话那边沉默,钟情也被这气氛搞得心脏悬起,不上不下吊着,后背隐隐冒出冷气。 “钟情” 他突然出声,低沉的声音毫无波澜,听不出情绪,越平静在这寂寥的黑夜才更恐怖。 她握住手机的指骨曲起,电话忽而传来打火机的声响,他吸着烟,吐出的声音更哑。 “你要是再不说,她就要被这股闷气给憋死了。” 钟情狐疑,有那么严重吗? 她气不气死他不知道,反正他快被磨的没脾气了。 网上都说女孩子生闷气容易招来各种病,秋木棉就是小孩脾气,生气就觉得他罪大恶极,缘由也不说,一锤定音给他判死刑。 这张嘴就跟缝上似的难撬开。 反正忍她这么多年,就再忍最后一次。 黑乎夜色沉重,雨雪交杂砸在身上,边妄套着黑色雨衣在S城硕大的垃圾场翻找,躲在远处的陈昊和方书扬嫌弃的捏着鼻子,“边妄,你™没事吧?” 大半夜急着把他们喊来翻垃圾? 超冷,鼻尖又闻着恶心的腐烂味,难受的快呕出来。 边妄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黑沉冷戾的双眸,丢给他们口罩,指着黑黝黝的一堆,“秋木棉扔的杯子应该就在那堆里。” 陈昊:“谁?” 方书扬:“什么杯子需要您老亲自来找?” 边妄掩在口罩下的薄唇勾起,眼底泛起悠然笑意,碎光显得柔和,“秋小棉亲手做的。” “送我的。” 压低的嗓音喑哑,尾调勾起掩盖不住的炫耀,眉梢都是嘚瑟之意。 大灰狼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从来没见边妄这样,陈昊愣住,忽而发出冷不丁的嘲笑,“送你的,丢垃圾桶?” 边妄黑眸骤缩,被戳破神色隐有烦躁,“快找。” 垃圾场臭不说还有蚊子,娇生惯养的各位哪里受的了,边妄只是皱着眉头,把鼻子都塞住,套着手套在一堆垃圾里找。 一小时过去,雷声响起,方书扬被冻的颤抖,倒吸着气。 拱手对着老天爷,“我佛慈悲,停雨吧。” 神神叨叨的竟然还真有用,雨势渐渐弱下来,那堆垃圾已经被翻大半,陈昊实在受不住味道,跑远点喘气,天色也很晚,边妄扯唇,“你们先回去,剩下的我来。” “辛苦了。” 他蹲在地上,神色认真,陈昊和方书扬对视一眼,喟叹,一个杯子有那么重要吗? 值得冒着雨雪天出来找。 再让秋木棉做个送他不就好。 “不一样。” “这个杯子和我都惹她生气了。” “得赔罪。” 边妄声音伴着细微的喘,沙哑中带着几分甘愿的意味,蹲在臭烘烘的垃圾堆,狼狈凌乱。 何时见过他这般,野性难驯的他终是被折服。 陈昊和方书扬没走,陪着他继续找。 要脏一起脏,狼狈一起狼狈。 这场景看着还有点感人。 不知过了多久,边妄腿都蹲麻,终于找到棕色的袋子,黯淡的黑眸骤现亮光,他宝贝的将碎片拢在怀里,眉眼很温和,额间的雨珠沿着下颌滚落在脖颈,他脸上包括身上都有些脏乱,伴着几声低咳,肩胛在颤抖。 昏暗的角落里,看不清神色,只见那双眼涌动失而复得的碎光,他小心捧着怀里的杯子碎片装进干净的塑料袋,细小的一颗都护的很好。 凌乱狼狈的他简直不能和倨傲混戾的少年混为一谈,陈昊就想问,这位爷的洁癖哪去了? 方书扬是蹲的脚都麻了,无端的他能明白边妄,喜欢一个姑娘不就是一再破例。 终归都是自己认栽。 阴沉夜色,三人各自失神,一道亮光闪过,“谁!谁在那?” 保安手上的电筒扫过几人,落在边妄手里提着的袋子上,目露嫌弃,嘀咕句。 “这年头还有人偷垃圾。” “……” “……” “……” 第53章 湿身诱惑 第53章 湿身诱惑 夜色很凉,身子都快冻僵,周身的味道很重, 本着就近原则,陈昊带方书扬回家洗澡。 回到家闻到这味,父母还以为他们掉厕所去了。 震惊的呆掉下巴。 陈昊扯唇懒得解释,总不能承认他俩大半夜没啥事陪边妄发疯吧? 急匆匆跑去浴室洗澡,陈昊刚拧开花洒,浴室门被打开,他吓的赶紧裹上浴巾,“妈的,方书扬你有毛病啊!” 方书扬嫌弃的扫过他,抽走味道极香的沐浴露,嘀咕着走出去,“又不是没洗过澡,俩大老爷们哪没看过。” “快滚!” 脚步声渐远,隔着朦胧水雾,陈昊脸颊爆红,脖颈处都遭殃,胸腔起伏剧烈。 小时候和现在能一样吗?他个细皮嫩肉的美男可别被黑皮大猛汉玷污去。 陈昊在浴室待的时间起码有一小时,总觉得还能闻到那股怪味,洗完后喷了香水。 收拾妥当出来,房间内已经开了盏亮灯,透过微弱的门缝折射在地面,陈昊手指往上蜷缩,这货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手掌悬停在握把上方,调整好呼吸按下去,意料到这货肯定在他房间悠哉,眼前这幕吓的他鼻血都快涌出来。 方书扬裹着浴巾,结实的肌肉线条上还留着水珠,懒散的靠在沙发上,没点坐姿,浴巾都快松垮散开露出边角料。 “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方书扬在玩游戏,丝毫没注意自己的不雅姿势如果被拍到绝对是上头条的程度,陈昊损起来也乐意让他成为‘公众人物’ 大老爷们玩什么湿身诱惑。 陈昊背着身给他丢上外套,“给老子把衣服穿好。” 方书扬拿下扔在肩膀上的衣服,扯下,对着那某身影拧眉哼声,“你别扭个什么劲。” “怎么年纪越大还越不坦然了,小时候尿我手上你可不是这害羞劲,欠的要死。” “闭嘴。” 陈昊垂着头捏紧衣角,薄冷的耳廓染上抹红,翻个白眼转身看向他,嗓音有几分恼怒,“别老拿小时候说事。” 方书扬头往沙发上靠,看着双手抱胸倚在衣柜上的人,他们裹尿布的时候就认识,年纪差不多,但他个子长的快,带他一块玩,总被当成他哥。 他来了趣味,咧着嘴角,“陈昊,叫哥。” 回应的是一杯冷水,冰冷冷的落下,方书扬弹跳起来,“你欠打是不是?” 罪魁祸首将水杯放在床柜,抿平唇角露出薄凉的笑容,“谁打谁可不一定。” 陈父陈母听见楼上传来哐哐当当的动静,同频叹气,这俩孩子就跟长不大似的。 独处就能闹的不可开交,像死对头但彼此身边又总能出现对方。 翌日,热闹的小道都是赶去学校的同学,秋木棉懒散打着哈欠,在她面前停下的女生接连不断,询问边妄在哪,她哪里知道,想到这,她停下往身后看,确实不见那个熟悉身影。 长睫掩住眼底的一丝紧张,曲起的手指捏住手套上的棉,脚步不缓不慢,垂着脑袋有片刻失神。 在快迈进校门口,秋木棉遇见陈昊和方书扬,俩人互相靠着对方,哈欠比她打的还频繁,眼底是一片乌青,像被吸干精神气。 秋木棉呼出口热气,疑惑道:“你们昨晚做贼去了?” 听到某个字眼,颓靡的俩人瞬间精神抖擞,伸手指着她,异口同声,“你还有脸问。” 秋木棉吓的后退一步,脖子往后伸,嫩白的脸颊露出疑惑无辜的表情,埋在围巾下的唇瓣也配着诧异张开。 陈昊和方书扬面面相觑,四目相对间无奈叹气,泄气似的在她头上揉了把,才迈开步子。 独留秋木棉在原地骂骂咧咧整理头发。 有病病。 “你们以后少和边妄玩!” 手欠都被传染了。 秋木棉将帽子重新戴好,在校门快关的瞬间急忙迈开腿,呼哧呼哧追上陈昊和方书扬,报仇挥手在他们背上拍,使出洪荒之力,而后不管这俩傻大个的痛嚎声,一溜烟跑远。 和煦的阳光撒在热闹长廊,地面人影交叠,青春气息足以让书卷气的校园变得生动。 “那俩男生,走廊禁止奔跑。” 赶往办公室的老师嗓音嘹亮斥喊着。 肩膀相靠的俩人喘气停下。 秋木棉已经遛进教室,成功躲避追捕,但没关系,方书扬嘴角的弧度很冷,搓热手掌,妄哥今儿不在,他绝不可能怜香惜玉。 眼看危险即将来临,秋木棉慌忙出声,“沈雪。” 清澈的女声尾调上扬,沈雪不明所以把头转过来,方书扬已经先一步把手掌收回,攥成拳头松开,阴森的笑容也变得温煦。 秋木棉将她掉在地上的笔还给沈雪,扭头对上他,扬唇微笑,嘚瑟的挑起眉梢,慢悠悠摘下围脖,抹开鼻头沾上的雪花,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可爱”德行。 方书扬冷哼转身,懒得和她计较。 欧洲,罗丁酒店顶楼套房,金黄色皮革沙发上,少年靠在沙发枕假寐,季蓝亭在旁边踱步讲电话,将近五分钟过去才柔声挂断。 她抿口茶,和他对立而坐,看着桌上那堆破烂眉头皱起的弧度更深,瞥眼神色悠然的边妄,嗓音带着不加掩饰的嫌弃,“你飞一晚上就是为了把这堆垃圾带给我看的?” “您说话好听点。”边妄拧眉。 深邃黑眸满是对她口中话的不认同,他撑着下巴,认真瞧着那堆碎片宝贝,倦怠的眼尾撑着往上扬,“那头同意没?” 季蓝亭胸口浮现一股闷气,金瓷杯盏捏在手中,“同意了。” 她还是不难理解,伸出纤长的食指,语气压低很是不满,“你有没有搞错,让古董修复师去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