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西越圣主,怎么就从你那里出嫁了?你想让天下都要议论一遍心月的身世吗?我女儿就只是想嫁个人,不要搞得那么复杂!若是坏了我女儿名声,我饶不了你们!” 这个过程阮世薇并没有插嘴,她那只是觉得十分有趣,很难想象竟然会有这么一天,自已成婚,忽然和自已的亲生父母没有关系了…… 想想就觉得这一年来的事情真是不可思议,就像是做梦一样。 离开楼家,嫁给师兄。 桑星守却还在说争执:“你说你是心月的母亲,你叫她一声女儿,她答应吗?” 杨蓝玉:“……” “我倒是很想知道,自从圣主来到京城以后,心月可有叫过你一声‘娘亲’?” 杨蓝玉:“……”没有。 按照礼法上说,桑家是阮世薇的娘家,这个是得到京兆府尹文书为证的;按照感情上说,阮世薇叫着桑星守为义父,叫着桑时意为哥哥…… 于情于理,桑家现在才是阮世薇的娘家。刚刚桑星守的那一声声“我女儿”,让楼家人只能羡慕,因为现在只有桑星守才能名正言顺地说这一声“我女儿”! 桑星守说道:“心月是我女儿,心月在我药庐出嫁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说完也懒得解释,便是坐车离开了,离开时候还交代桑时意务必今晚就将阮世薇带回药庐,别耽误了桑家的除夕宴。 桑时意看着围着阮世薇的人还不肯散去,于是温和低解释:“圣主陛下,您也曾经在大历生活过,那边应该知道‘绝亲书’一签,便是六亲情绝,而我们桑家又有心月认亲文书,圣主,尚书大人,不管如何桑家都名正言顺的娘家,” 说完这话,桑时意礼貌地行了礼,然后拉过了阮世薇,用众人都听得见的声音温柔说道:“今晚我让厨娘特意按照你的口味做了几道新菜和点心,新年了,该换换新菜了。” “真的?”阮世薇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惊喜的笑意。 司律擎很自然地跟了上去,但是走到马车前的时候,对怔在原地的楼家人和杨蓝玉说:“你们知道心月的口味吗?心月肠胃并不是很好,很多东西不能吃,如果今天晚上去你们那里用膳,你们谁能保证准备一餐让心月不受胃肠之苦的膳食?” 众人沉默了。 楼家向来都是心月照顾着大家的口味,谁也没有真正去关心过阮世薇喜欢吃什么,能吃什么。 杨蓝玉更是不知道,生而不养,她哪里会知道这个出生自已就没有照顾过一天的女儿的口味和忌口的食物啊! 楼辰看见了司律擎转身的时候脸上讥讽,他呆在了原地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们的马车离开了…… “母亲,今夜除夕,可愿与我们共同守夜?” 一般来说大历人都有一起守夜的习惯,一家人一起进入新的一年。 杨蓝玉想了想,说道:“本就不是一家人了,哪有在一起守夜的习惯,平白让人说三道四。” 西越圣主与楼家一起守夜,传出去都是难免会被世人议论楼家和圣主的关系,对谁都不是好事。 楼辰沉默了,明明亲人们都在,但是一起守个夜居然都是一种奢望。 如果心月还在楼家该有多好,看在心月的面子上母亲也会偷偷前来。如果早知道失去心月便意味着楼家失去了一切,那么他一定会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对新月好,在最开始的时候就铲除掉万翠微和楼怜芷这一对祸害!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楼家什么都没有了。 再看楼毅的时候,自已的父亲已经是满脸的痛楚。这样的楼毅让楼辰有些担心,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楼昭手臂已废,现在每个人都很萎靡颓废,足不出户,自暴自弃,觉得整个京城都在笑话他。 第194章 他心系之处,便是我安身之地 去年这个时候的楼家,是京城最炙手可热的家族,因为楼怜芷得到了昊王的青睐,昊王又是除了太子之外最有权势的皇子,楼家的声望当然也是水涨船高。 但是现在楼家……说一句“没落”也不为过。 最后他和楼默一同搀扶着楼毅一同回了楼府,这是他们过的最不像年的一个年了,但是他们知道以后的年恐怕都要这么过了。 而和楼家的萧瑟不同,药庐很热闹的,由于晚上已经在宫中用过了膳了,于是药庐准备都是一些准备度夜的小菜和点心,都是阮世薇喜欢的。 阮世薇开心地吃着,看着桑星守和司律擎手谈对弈,桑时意为他们泡着茶,和阮世薇探讨茶道,于是阮世薇一边说茶道,一边说着棋局。 司律擎其实并不受影响,因为在王府的时候,阮世薇常常这么做,所以司律擎并不受阮世薇这样的干扰,但是桑星守不行,他受干扰。 于是最后吹胡子瞪眼睛:“观棋不语真君子!” 阮世薇抿了一口茶水,颇为高深地说:“不是我动了,也不是棋动,是你的心动了……” “你闭嘴!” 阮世薇做了个鬼脸:“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你心不静嘛,别怨别人。” 桑星守:“少学慕云的那些有的没的!”都是诡辩奇才。 看着阮世薇又吃了一甜点,桑星守制止了,生气是生气,但是还是不自觉嘱咐:“太晚了,别吃太多了。” 说完又对着司律擎说道:“她有时候开胃口以后,会不大控制自已吃食,你要注意,看着别让她吃多了。” 司律擎:“是,小婿明白。” 桑星守对于司律擎的这样的态度很是满意,于是继续说道:“国相亲自为你和心月是大历绝无仅有的事情,你面子还挺大的。” 即便是当年登基大典,也未得国相主持,除了大历国典祈福,国相几乎不参与这种俗事,但是这次司律擎大婚居然请得动国相为之证婚,这是一件让整个大历都羡慕的事情。 司律擎不甚在意地说道:“师父本也不是难说情的人,他只是不爱理俗事而已。但是这次他的两个徒弟成婚,他如何还能袖手旁观?” 说完之后司律擎捻棋落子,不甚在意一笑。 听着这些话,看着眼前的景象,阮世薇忽然觉得自已就如同在梦境一样。刚刚重生的时候,每天都会陷入一种前世烈火焚身之中。后来再见师兄,又会不断惊醒,害怕眼前种种不过是黄泉路上的一抹残影。再后来,司律擎察觉到了自已情绪的时候,便会在自已陷入的前世记忆的时候,陪着自已,逗她开心…… 渐渐前世的事情似乎开始慢慢远离了,直到现在,再想起前世,才觉得那才是一场梦,一场噩梦,现在梦醒了,自已依旧可以肆无忌惮地幸福着。 除夕之夜,万家灯火,四海升平。 今夜阮世薇并无困意,爬上了药庐的屋顶,看着天空,似乎有人在放烟火,看着院子里换成桑时意和司律擎下棋,义父在一旁指点桑时意如何对付司律擎。冬天有些冷,桑星守在院落中烧了一些炉火,微微有些烟雾缭绕,点点火光,如同这除夕人间一样,有新生,有活力,阮世薇会心一笑。 “这样的生活很好吗?”旁边响起了一个声音。 “不好吗?”阮世薇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回道,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