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家庭?愿意一出生就注定要从你手里抢父爱吗?从小对你的伤害,我很抱歉,真诚地对你说一声对不起。等我妈妈回国,我会跟她去你妈妈那忏悔。” 温简不懂,温予初对父亲,对温兰的事早已经放下了,她拒绝当她的辩护律师并非因为这个。 是因为顾景恒,她不想再与顾景恒有任何瓜葛。 “温简,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如果去跟我妈妈忏悔你们能好过一些,那就去吧。你的这个案子,我不接,是因为我无法站在公正独立的立场替你辩护,中间必然会牵扯各种情绪,我做不到专业,所以不接。希望你能理解。” 温简自嘲公正,你跟顾景恒谈公正?这本就是他精心预谋的一个局。” “所以呢?既然是他精心布局,我又怎么可能因为你而蹚这浑水?温简,在你心里,我就那么蠢吗?” 两人隔着会议桌对视片刻,温简默默回答 不是觉得你蠢,而是我们至少是这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予初,你再不想承认,也无可否认,我们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是陪伴彼此时间最长的人。” 温予初的心,本是坚硬无比,却因为温简这句话,忽然塌了一块。 从妈妈去世之后,她一人孤单生活在这世上,对亲情就格外的渴望与珍惜,尤其在林小荷林小念出生之后。 当然,即便珍惜亲情,即便她与温简流着同样的血脉,但彼此真算不上有情分。 然而此刻,她犹豫了,因为想到两位小朋友,以温简的性格,不说动她必然不会离开H市,甚至会天天来律所报道,并且想法设法弄到她家的地址。 如果让温简先知道小朋友们的存在,你不知她会做出什么事来,她的心冷了冷,不得不防着。 “你就不怕我当你的辩护律师,而故意输官司吗?” “你不会,我相信你的专业能力。”这是温简的真心话,否则不会来找她。 “你先回森洲吧,我考虑好给你回复。” 见她态度有松动,温简的心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在临出门时,忽然回头看温予初说道 两位小朋友很可爱。” 这句话犹如当头一棒,把温予初打得头晕目眩,脸色发白: “什么意思?” “予初,你放心,我不是以前的温简,绝不会拿你的两位小朋友做文章。我只是希望你能尽快答应我,跟我去森洲。” 温简还是那个温简,为了达成自己目的,从来是不择手段的,她说不会拿小朋友做文章,就真的不会吗? “予初,我只是不想我的后半生在监牢里度过。这个案子之后,我会出国,再也不回来。只求你帮帮我。”这也是温简的真实想法,她也并非想拿小朋友威胁温予初,她只是想加一点筹码而已。 “温简,你真的一点都没变,一点都没有。” 温予初有种再次被命运掐住咽喉的感觉,无论怎么努力,都逃不脱温简,逃不脱顾景恒。她自己怎样真的无所谓,就是不舍得小朋友们受一点伤害,她不确定顾景恒知道小朋友们的存在会怎样,更不确定聂家或者程知敏知道小朋友们的存在会做出什么事。 关系到小朋友们,她一点点风险都不敢冒。 可眼见瞒不住了,温简都能轻而易举知道小朋友们的存在,顾景恒只是还没到H市,或者是顾忌她的警告而没有来查她,暂时不知道而已。 她对顾景恒已没有任何信任,即便他无心伤害小朋友们,但他有能力保护她们吗?他有能力与程知敏对抗吗? 程知敏当年有多嫌弃她?嫌弃她的出生,嫌弃她的基因。单是想到程知敏把这种嫌弃的眼神延续到孩子们的身上,她就受不了。 “予初,我今晚的飞机回森洲,我在机场等你。”温简说完就走了。 温予初独自坐在会议室里,很久都缓不过来。 傍晚去接小朋友们时,看到她们牵着老师的手一蹦一跳朝她走来时,她的眼眶止不住的红了,觉得自己很无用,怎么都保护不了她们。 回到家,刘姨已经做好饭等她了,她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给易木旸发信息,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种时候,内心很需要一个人能支撑着她,让她觉得以后的生活可以很好。易木旸很快回消息了,说还有两天。 第296章:追捕 她再发消息时,易木旸就没有再回复了。怕影响他工作,她便没有继续发消息给他,况且也没有必要把他牵扯进她与温简、顾景恒的恩恩怨怨之中。 小朋友们见她吃完饭了拿着手机发呆,都缠了过来,要她陪他们玩游戏。 玩了一小会儿,她一边抱着一个小朋友,歉疚道 对不起,妈妈一会儿要去出差,你们在家要乖乖听刘姨的话。” 千言万语也无法诉说此时心中的酸涩,之前独自带她们的辛苦,与现在的酸苦比起来都算不得什么。 林小荷一听妈妈又要出差,小嘴一撇,豆大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双手缠着她脖子 “妈妈不要出差,不要去赚钱,我以后不买糖吃了。” 妈妈回来才陪她几天又要走,她好舍不得,她不要妈妈赚钱了,妈妈不赚钱就可以一直陪着她们。 林小念内敛一些,红着眼圈不说话,知道自己是男子汉不能哭。 温予初紧紧抱着他们俩,心碎了一片,真想放下一切,什么都不做就陪着她们长大。可是她逃避,就真能得到清净吗?顾景恒会来找她,温简同样逼迫着她,让她无路可退。 如果孩子们的身份一曝光,程知敏势必也会找来。 远离森洲三年多,依旧逃不过。 刘姨看她这次出差,情绪不稳,安慰道 你放心去吧,小朋友们有我照顾,阿旸过两天就回来了。再说还有富女士、孙律师在呢,别担心。” 温予初点头,不敢在小朋友们面前落泪,起身回房收拾行李,林小荷被刘姨抱着一直伤心地哭,不想妈妈出差。林小念默默跟在她的身后帮她收拾行李。 小男孩超乎年龄的成熟妈妈,我会照顾好妹妹的,你不要担心。” 本来一直强忍着没流泪的温予初,眼泪一下就控制不住了,抱着林小念伤心得不能自己。 “妈妈不哭!”林小念学着妈妈安慰他们的样子,轻轻拍着妈妈的后背安慰。 “妈妈不哭。”温予初擦干了眼泪,收拾好行李出门。 在赶往机场的路上时,她给孙律师打了一个电话,问 律师能有私心吗?” 孙律师已经快要睡了,忽听她电话里传来的问题,逐回答 律师也是人,是人就有私心。” 她又说你曾告诉过我,要抛开个人的价值判断,竭尽全力替当事人胜诉,必须要竭尽全力吗?” 孙律师原则上是的,但你要知道,即便双方律师都竭尽全力,也必然有胜诉的一方,以及败诉的一方不是吗?” 孙律师不知她忽然打这通电话的目的何在,但以为她是遇到什么案子,压力大,所以打来求安慰的。 “孙律师,我想败诉一次。”竭尽全力输一次,温简不该拿孩子威胁她。 孙律师是她进诉讼律师的引路人,如果她做了有毁职业素养的事,让他失望了,希望他能理解。 到了机场之后,温简见到她,笑了,是一种胜券在握的笑。 “予初,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合作愉快!”她朝温予初伸出右手。 “合作愉快。”温予初亦伸手与她短暂相握。 临上机前,她给易木旸发了一条信息 我去森洲出差,你回H市时跟我说一声。” 等了十分钟,易木旸没回复,她便关机了。 此时的易木旸与丁置正在云南边界的深山里埋伏着,丁置阴鹜一般的双眼盯着他,示意他把手机关机,不能有一丝亮光与声响,避免惊动对方。 他们来这边已一周多,前期根据丁置的线人提供的线索,确定了盗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