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也想果果,等爸爸忙完了就回去。”贺君温声地哄着,锋利的眉眼都变得柔和起来。 “那爸爸回来的时候要给果果和妈妈带礼物噢!”果果提醒着。 “好,爸爸不会忘,果果,爸爸现在还有点事,先挂了。” 贺君说着,直接挂断了视频。 杨卓盈从厨房出来时,就看到果果捧着手机发呆。 她心下顿时一阵紧张:“果果,怎么了吗?” “电话……挂了,我还没跟爸爸说新年快乐呢!”果果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满眼委屈。 杨卓盈看着心疼不已:“乖,等爸爸回来了,果果再亲口跟爸爸说好不好?” “好。”果果乖巧地点了点头。 “铛---”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新的一年开始了。 饭后。 杨卓盈看着床上熟睡的女儿,眼睛里满是疼爱。 给果果掖了掖被角,她拿着手机走向阳台。 寒风吹过身上单薄的外套,杨卓盈冷的抖了抖。 可却没有回房,反而关上了阳台门,然后给贺君打了视频电话。 机械的待机声响了许久,视频才被接起。 贺君脸上充满了不耐烦:“你又有什么事?” 杨卓盈被他这副模样刺得心里一痛,她以为这两年,自己早已习惯了。 只是没想到,还是会为此难受。 她深呼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酸涩,看着屏幕里的男人。 “你今天为什么不等果果说完再挂电话,你知不知道她有多难过?”。 闻言,贺君皱了下眉:“我说了我还有事要忙。” “忙到连听果果多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吗?”杨卓盈反问。 贺君沉默了瞬,才开口:“大过年的,我不想和你吵,没事我先挂了。” 话毕,他将手机拿开。 可就在这时,镜头一扫,屋内的景象从杨卓盈眼前闪过。 然后她就看见,在那只露出一角的椅子上,赫然搭着件不属于他的衣服! 第二章 不可理喻 杨卓盈看着这画面,心蓦然下沉。 “你在哪?!”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冰冷的挂断声。 握在手心的机身滚烫,但心却如冷风一般寒凉。 刚刚那一幕不断在脑海中浮现,杨卓盈再次给贺君打电话,却再没接通。 万家灯火通明,热闹欢喜。 可杨卓盈却觉得自己好像被黑暗笼罩,不见一丝光亮。 风吹来,夹杂着雪花落在脸上,凉得人霎时清醒。 杨卓盈回到客厅,屋内暖气瞬间包裹了全身,可她却只觉得冷。 窗外的夜色一点点消逝。 一整夜,她就这么坐在沙发上望着,一动不动。 不知不觉,天亮了。 “妈妈……”稚嫩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 杨卓盈回过神,转头就看见果果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过来,钻进了她的怀里。 “妈妈,早安。” 怀里温软的小人儿在一瞬间就将整夜的寒驱散了。 杨卓盈敛起低落的情绪,在她的脸上亲了口:“果果也早安。” 两个人亲昵了会儿,就洗漱好出门前往医院。 这是果果确诊患病后的固定行程,三年间从没断过。 医院里。 杨卓盈看着果果布满了青色针眼的手,心疼不已。 而果果却笑了笑:“妈妈别难过,果果不疼。” 闻言,杨卓盈越发觉得自己没用,还要孩子来安慰自己! 她笑着遮掩了眼中的泪,揉了揉果果的头。 一时间,病房里只剩下还在播放的动画片声音。 输液后,两人从医院离开。 刚回到家。 杨卓盈就看到门口多了一双男士皮鞋。 她愣了下,不等反应过来,就听到果果高兴地大喊:“爸爸!” 然后整个人朝着客厅方向跑去。 杨卓盈抬头,就看到贺君抱着果果,两个人脸上都是大大的笑容。 她静静地看着这温馨的一幕。 可昨夜的画面再次浮现脑海,打破了这虚假的景象。 杨卓盈垂下眼,不愿再看,沉默地走入。 而贺君抱着果果,余光看着不声不语的人,眼底闪过抹情绪。 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冬天的太阳消失的无声无息,转眼入夜。 餐桌上,贺君和果果有说有笑。 一旁的杨卓盈默默听着,看着开心的果果,心里也跟着开心。 饭后。 果果将两人拉进了房间。 她躺在床上,小小的双手一只牵着杨卓盈,一只牵着贺君,然后将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爸爸妈妈,新年快乐!” 手背上是男人温暖的掌心。 杨卓盈看了贺君一眼,又低头看向果果,鼻间莫名发酸。 她强忍着泪水将人哄睡,而后回房。 坐在床上,杨卓盈看着洗漱好出来的贺君:“昨天你在哪里?” 贺君擦头发的动作一顿:“你管好自己和果果就行,我的事不用你管。” 闻言,杨卓盈火起,却还是压着脾气:“我是你妻子,你不让我管想让谁管?” 贺君却烦躁地将手里的毛巾甩在一旁:“你有完没完?简直不可理喻!” 说完,他换了身西装甩门而去,没看杨卓盈一眼。 卧室的门“嘭”的一声在眼前合上,贺君的那句‘不可理喻’一直在耳边回响。 杨卓盈只觉得心不断在下坠。 书里总说爱情走一遭,七年之痒最难熬。 她以前读着只觉得文人矫情,但如今在自己身上应验,才明白这就是现实。 第三章 出事了 那天之后,贺君再没回来过。 第二天果果问爸爸去哪了,杨卓盈没有回答。 自那之后,她也再没问过。 转眼间三月花开,开学季也到来了。 锦湾小学内,杨卓盈带着果果刚进办公室。 同事看见她们走了过来:“果果来啦,新年快乐呀!” 果果礼貌地开口回道:“新年快乐!” 清脆的童声在整个办公室响起,惹得人心生欢喜。 同事爱抚地摸了摸果果的头:“果果可是吉祥物,千雪带的班一直都是最好最听话的,哪像我们班的学生,一个个恨不得上房揭瓦,每天没个安宁。” 另一个同事听了后说:“可不嘛,那些小兔崽子们还说果果就像个瓷娃娃,生怕声音大吓到她。” 办公室里哄堂大笑。 杨卓盈也跟着笑了笑,低头看着自己的孩子,心里却不好受。 因为患病,果果不能像普通孩子一样长时间待在学校上课,而自己身为小学老师也没办法陪读,只能将果果带在身边。 这几年来都是如此。 一天的课很快就过去了,杨卓盈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同事的喊声:“果果,你不能跑!” 杨卓盈心一沉,忙跑出去,映入眼帘的就是果果呼吸不畅的样子。 连忙将人送到了医院。 杨卓盈看着急救室亮着的红灯,眼眶通红。 她攥着手机,拨打贺君的电话:“果果出事了,你快来...快来市儿童医院!” 医院里寂静得可怕,冷风从窗户灌进。 杨卓盈坐在长椅上,紧盯着急救室的门。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响起脚步声,她回头就看到贺君一身风衣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那一刻,杨卓盈再也绷不住,泪如泉涌:“果果……” 贺君眼神冰冷地扫过杨卓盈,正想说什么,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 杨卓盈忙上前:“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贺君也看着医生。 医生摘掉口罩:“这三年果果的病情虽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