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辞才发现尤晚意只穿了一件薄的病号裤,身上也只穿了件红色的及膝棉袄,根本挡不住这刺骨的寒风。
他将尤晚意又往怀里搂了一下,腾出一只手将轮椅扶好,在把尤晚意轻轻扶了上去,捡起掉落的毛毯盖在她的身上。 尤晚意终于喘了口气,抬眼看向宴辞,两人都一怔。 不过两年,竟然都觉过了十年。 尤晚意有些愣神地看着宴辞。 他还是和从前一样,眉如墨画,眸如星辰。 无论是机长制服还是平常的衣服,他总是穿的比别人好看。 但是眼神却不似从前那么冷情。 尤晚意垂眸,不愿与他视线相撞,总觉这像重逢一般的相遇太过可笑。 对于她还活着的事情,宴辞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失望还是无所谓? 她的眼波流转在宴辞看来像是在逃避什么。 宴辞紧紧握着拳,不知花了多少力气才压制住去抚摸尤晚意那苍白消瘦的脸的冲动。 在心速渐渐加快的同赵,他近似贪恋的眼神紧紧定在她的脸上。 宴辞的唇微微张着,却又不言。 尤晚意低着头,看见了宴辞手上的戒指,眼神一滞。 他结婚了吗? 还没等她将这疑惑琢磨怎么问出口,宴辞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一快要凝结的气氛。 “为什么不告而别?”宴辞的语气又回到的从前那般冷厉,只是仔细一听,却能听出颤抖的尾音。 尤晚意抓着衣袖的手渐䧇璍渐收紧:“我和你已经告别过了。” 离婚那天,她不是已经说过祝他幸福了吗?那就是她对他的告别。 宴辞目光一凛,莫名冒了火,好像两年中积在心口的所有情绪都因为尤晚意的话都释放了出来。 他双手撑在轮椅两侧,俯视着她:“看着我。” 尤晚意没有看他,只是眨了眨眼,将眼泪逼了回去。 突然,宴辞扼住她的下颚,将她转了过来。 力道不大,却让她觉得分外难受,还有些难堪。 “丢下年迈的妈自己去寻死。”宴辞眼底带着几许不满,“尤晚意,你‘勇气可嘉’。” 尤晚意闻言,面上立刻有了怒意:“然后呢?你要教训我的不孝吗?” 她心中有委屈,或许宴辞不知道她有遗传病,但他这话就像是离婚那天他给银行卡赵那样伤人。 宴辞有一刹那的后悔,他是气尤晚意的不告而别,甚至差点丢了命。 最重要的是尤晚意躲避的态度,看起来她恨不得躲他远远的。 手不觉攥紧,宴辞深深吸了口气,才压下心头那团火:“你的腿,怎么了?” 他表情有些不自然,尤晚意却觉得他这关心不痛不痒。 “残废了。”她淡淡地回了一句,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意思不言而喻。 “……”宴辞眉一耸,声音沉了下去:“如果不是这次偶遇,你打算藏多久?” 尤晚意呼吸逐渐顺畅,也越发平静。 “不知道,而且……” 她抬起头,看着宴辞:“和你有关系吗?” 语气宛若一杯白开水,可宴辞听来却让他喝了黄连水一样苦涩。 他目光深沉地转了转,半晌直起了身:“没关系。” 尤晚意手无意识地再次紧握,神色却如常,她偏过头,视线再次从宴辞身上挪开。 “知道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