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穗央跳下病床,拽着张婉玉的手腕,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你怀着什么肮脏的心思自己清楚,还好意思说那是上药?” 战归京脸色瞬间冷了下去,拉开沈穗央,把张婉玉护在身后:“肮脏的是你。” 这几个字仿佛一把淬火的刀,狠狠地扎在沈穗央的心脏上,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烧成一片。 不知哪来的力气,沈穗央一把将张婉玉推出卫生队,“嘭”地关上房门。 她回头瞪着战归京:“张婉玉想解你的皮带,你怎么还向着她?!” 战归京冷峻的眉眼间染上怒色:“沈穗央,你别把人都想得跟你一样。” 说完,拿着上衣就要离开。 沈穗央气上心头,想去拉战归京,脚底的疼痛却让她狠狠摔在了地上! 伴随着刺痛,这些天委屈瞬间涌了上来。 听到身后的动静,战归京僵了一瞬,余光瞥到了地上带血的脚印,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他转过身,只见沈穗央脚上的绷带已经渗血,眼里也噙着泪。 战归京气还没消,绷着脸把沈穗央抱上床,给她换药。 灯光下,战归京冷硬的面容好像蒙上层温柔。 上一世的自己,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没发现战归京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呢? 想到这,沈穗央忍不住握住战归京的手:“归京……” 话没说完,沈穗央却先看见了窗户外模糊的人影。 张婉玉还没走?! 刹那间,沈穗央把那些温情的话都吞了下去。 在战归京疑惑抬眼的瞬间,直接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她要让张婉玉看看,战归京到底是谁的男人! ![]() 屋外的蝉鸣静了一瞬,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住了。 战归京推开她,目光一沉:“沈穗央——!” 他似乎想骂她些什么,但最后只哽出一句:“再有下次,我会亲自给沈旅长打电话,让他把你领回去!” 撂下这句话,战归京狠狠把门摔上! 沈穗央坐在病床上,望着脚上换了一半的药,心中五味杂陈。 她好像又做错了。 可一直到沈穗央伤好,战归京没再出现过,她也没有解释的机会。 这天,沈穗央正在营房外做卫生,几个文工团的女人当着她的面道: “张同志和营长情投意合,偏偏你来掺和一脚,前几天在学习室学的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水性杨花!” 沈穗央当即抬起头:“别学了几个词就瞎用,我和归京才是情投意合!” 女人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就你,也配得上战营长?” 正赶上战归京下训路过。 沈穗央眼底闪过一丝喜色:“归京,你跟她们说,我们是夫妻对不对?” 战归京目不斜视:“叫我营长。” 那公事公办,不带丝毫感情的语气,把两人的关系撇了干净。 女人们眼底闪过一抹嘲弄,哄笑着离开了。 只有沈穗央像是被冻住。 她不可置信地抓着战归京的手臂:“为什么不承认?” 战归京抽出手,眸光闪着冷意:“隐婚是你提出来的。” 沈穗央算是彻底知道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归京,你就当以前的我发疯,我们不隐婚了好不好?” 战归京漆黑的眸子盯着沈穗央,不知道她这次又要作什么妖。 这时,一名士兵跑了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战营长,晚上文工团来表演,您怎么还在这?” “现在过去。” 战归京跟着士兵走了。 沈穗央被扔在原地,只能将没说完的话都咽回去。 晚上,凉风习习。 沈穗央坐在草席上,看着文工团的表演。 张婉玉唱着情歌,时不时深情望着战归京。 战归京没什么表情,却也在回视着。 营队的人都窃窃私语,似乎默认张婉玉和战归京是一对。 可明明她才是战归京的妻子! 沈穗央心中涌上一团火,等张婉玉唱完歌就站起身:“明天是我和归京结婚一周年的日子,张同志能唱首《甜蜜蜜》送给我们吗?” 第4章 空气顷刻安静下来。 片刻后,人们才沸腾起来,议论纷纷。 张婉玉的笑僵在了脸上:“我嗓子不舒服,唱不了。” 说完,匆匆下台。 不知谁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战营长,你真和沈穗央结婚了?” 战归京远远地望了一眼沈穗央,眼神比月光还凉:“对。” 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 可沈穗央已经没有心情听下去了,心里只有战归京那双冰凉的眼眸。 演出散场后,战归京拉住了沈穗央。 他不悦皱眉:“沈穗央,你究竟想干什么?” 没见面的时候,沈穗央有千言万语想说。 可现在看着战归京冷峻的面庞,沈穗央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一句:“你本来就是我的丈夫。” 战归京没说话,墨色的眸子幽幽地泛着冷诮。 被这态度刺到,沈穗央一把抓住他手:“我真的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归京,再信我一回可以吗?” 在沈穗央赤诚期冀的眼神中,战归京刚要说话。 一名士兵跑了过来:“营长,传达室有您的电话。” 这年头能用上电话的,非富即贵。 战归京的养父母是乡下农民,家中没有电话。 会打电话给他的,只可能战归京的亲生父母,顾军长和顾夫人。 上一世,战归京根本没有回顾家的打算,也没把这件事告诉沈穗央。 等沈穗央发现后,借着由头发了好一番脾气,闹着要和他离婚。 重点是,沈穗央记得上辈子顾家人并不喜欢战归京。 眼见着战归京匆匆离开,沈穗央想跟上去,却被士兵叫住了:“沈同志,这里还有您的信。” 沈穗央接过,便瞧见父亲的署名。 信中大意是,看沈穗央在营队中表现不错,现在也没什么任务,让她和战归京一起休假回家看看。 和战归京一起休假,就不用担心张婉玉又搞什么幺蛾子了,还能借此和战归京缓和关系。 想到这,沈穗央兴高采烈地赶往传达室,想把这件事告诉他。 可战归京已经离开了。 沈穗央只能转头去了宿舍,也没人在。 她在紧闭的木门边等了许久,所有的灯都灭了,战归京还是没回来。 在夜巡人员的催促下,沈穗央只能写了张纸条,约定明天在营地外见,塞进门缝后离去。 晚上,沈穗央抱着那封信,满怀期待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沈穗央早早地找团长休了假,在营队外的小路边等着战归京。 可太阳从地平线爬到头顶,沈穗央没等到战归京,却等来了张婉玉和一群混混。 张婉玉拿着剪刀,眼里全是妒恨:“她就是靠这张脸勾引的归京!” “剪了她的头发,看她还怎么勾引人!” 听到这话,沈穗央脸上血色褪尽。 她最爱漂亮,家里也宠着她,别人用香皂洗头,只有她用洗发膏。 来营队的时候,家里也特意打通关系,让她不用剪头发。 沈穗央踉跄起身,想要跑,却被拽住了头发! 她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抬手去捂,手背被锋利的剪刀狠狠剪了一下,鲜血直流。 沈穗央浑身颤抖,半是害怕半是愤怒:“放开我!” 几个混混力气很大,掰开沈穗央的手,一把摁住她。 张婉玉趁机剪下了沈穗央的两根麻花辫,又扯着她头发胡乱剪了好几下,还不解气,直勾勾地盯着沈穗央,就要把剪刀往她脸上划! 沈穗央心脏骤停,惊惧得喊不出任何声音。 下一秒,为首的混混抓住了张婉玉的手腕:“你干什么?别闹太大,我们可不想被抓。” 张婉玉不甘心,重重的踢了沈穗央一脚:“是夫妻又怎么样?归京还不是不待见你,才让我来。呸!” 这才放过沈穗央,带着混混们离去。 沈穗央跪在地上,颤抖地捡起地上的头发,泪水决堤而出。 她不信张婉玉的话,但却想不明白如果不是战归京说的,塞进他屋子里的纸条,张婉玉又是怎么知道的! 好一会儿,沈穗央才从平复哀痛的情绪。 她不能让爸妈看到自己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她要去理发店,把自己打理好! 沈穗央抹掉眼泪,不再等战归京,独自前往车站。 京市。 沈穗央走进理发店,正要坐下,却顿住了动作。 玻璃窗外,只见张婉玉正和战归京站在理发店外的转角处。 一阵风起。 张婉玉亲呢地帮战归京整理着领子,好似一对恩爱的情侣:“归京,等会见我爸妈,你随意点就好。” 第5章 眼前的一幕深深刺痛了沈穗央的眼睛。 张婉玉也看到了沈穗央,对上她的视线,笑得灿烂。 那笑容还带着几分耀武扬威和张狂,仿佛她才是战归京的妻子。 滔天的愤恨盖过了羞耻难堪,沈穗央抄起一旁窗台上的剪刀,就朝张婉玉冲过去! 张婉玉没想到她会这样,惊惧地尖叫着往后退。 电光石火间,战归京狠狠钳住沈穗央的手腕:“沈穗央,你疯了?!” 沈穗央用力挣扎着,却怎么也甩不开战归京的手。 最后,她泄气的将剪子扔在地上,眼眶通红:“张婉玉剪了我的头发,还想毁我的脸,我就不能剪她的头发吗?!” 听到这话,战归京愣了一瞬,才注意到沈穗央像狗啃一般的头发。 随即,他拧紧眉看向张婉玉。 张婉玉惊魂未定,却仍反口撒谎:“她撒谎!再说我一个人也按不住小央啊?” 说着,她还一本正经的看着沈穗央说:“你自己请假出来剪头发剪毁了,干嘛推在我身上?” 上一世的沈穗央有过前科,编了不少谎言请假。 战归京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张婉玉的说辞,墨色的眸子沉了下来:“她说的是真的吗?” 比起自己这个妻子,战归京竟更愿相信张婉玉? 沈穗央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