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柏刚要抽出信纸,却动作一顿。
这不过是那个女人的手段,自己要是真的看了,才是正中下怀。 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响起,他抬手接起。 “傅医生,抢救室这边送来几个车祸病人,你快来看看!” 傅寒柏扫了一眼信纸,将它塞回,转身大步离开。 另一边,海城秦家。 秦安安躺在沙发上上,面色苍白。 看着窗外疾飞的大雪,白蒙蒙一片,神色寞然。 明天雪停,也该去看看爸妈了。 再不去,她怕自己没有机会去看了…… 翌日,大雪初晴。 秦安安在李姨的搀扶下,脚步虚浮着走进墓园。 看着墓碑上熟悉的面孔,秦安安眼眶顿红。 三年前,秦氏集团破产,父母自杀,她走投无路。 最终还是傅寒柏对她施以援手,让她有了依靠,就连秦父秦母的丧事也是他亲自安排。 想到这儿,秦安安不得不承认。 傅寒柏虽然不爱她,但是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 秦安安敛了思绪,将买好的菊花放在墓前,又多放了两包烟和一条酒红色的围巾。 她强压了压心底翻涌的情绪,才哑声开口:“爸,妈,你们在那边还好吗?我在傅家一切都好,你们不用担心……” 说着,她上前擦了擦碑上的照片,手指一片冰凉。 “寒柏妈妈把我当亲生女儿对待,小姑子对我亲和友善,星汉对我……也很体贴……” 冷风灌进口中,又激起一阵咳嗽。 秦安安慌忙掏出纸巾捂嘴,尽量不发出声音。 她不想让秦父秦母担心。 身旁的李姨见她如此,早已忍不住转过去偷偷抹着眼泪。 良久,秦安安平复下喉中浓重的血腥气,艰难开口:“只是这些年,是我拖累了寒星,我不想再耽误他了,已经提了离婚……” 话音未落,秦安安又开始剧烈咳嗽,一股痒意猛然从喉中涌出,染红一地白雪。 “小姐,没事儿吧?”李姨紧张的连忙上前。 李姨本是秦家的佣人,无儿无女,秦家破产后便随着秦安安一同进了傅家。 如今离开傅家,她也改口叫回了从前的称呼。 李姨从包里拿出药和水递给秦安安。 但秦安安吃了药,胸口悸痛却并未消退半分。 她紧紧捂着胸口,看着秦父秦母的墓碑,声音嘶哑异常。 “这些年本就是我偷来的,发病也越来越频繁……” “爸,妈,只希望你们在下面走慢一点,再等等我……” 冷风夹雪吹过,细弱的声音转瞬便消散在风中。 李姨在身后忍痛看着,无声落泪。 两人祭拜完后,就一起回了秦家老宅。 也许是触景生情,在老宅的这几天,秦安安从没有睡安稳过。 接连几天的噩梦,让她有些恍惚。 后来,她每日都去墓园祭拜秦父秦母,一待就是一整天。 飞机上,傅寒柏怔怔看向窗外。 此次他和同事一同前往海城中心医院出差支援。 “傅医生,听说您太太也是海城人?”林梦琪问道。 傅寒柏一怔,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没想到她当真作戏做到这种地步,真独自回了海城。 见傅寒柏没有回答,其他相熟同事小声议论:“那个女人哪配得上我们傅医生。” “就是,结婚三年,就没见傅医生笑过。” 林梦琪闻言,眸色微闪。 “瞎说什么!”傅寒柏却脸色一凛,语气微怒。 氛围骤冷,谁都不敢再多说什么。 飞机落地,傅寒柏率先走出机场,但却是往相反的方向。 “傅医生,酒店不在那边……”林梦琪在身后焦急喊道。 傅寒柏并未回头,径直向前走去。 一旁的同事碰碰她的胳膊,低声开口:“他太太的爸妈好像就葬在那边,傅医生每年经过都要去看看……” 林梦琪目光一闪,拔腿追了上去。 傅寒柏走进墓园,被大雪覆盖的墓园寂静荒凉。 透过茫茫雪色,他隐约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神色一动。 此时,林梦琪的脚步在身后响起:“傅医生。” 傅寒柏回过头,皱眉地看向她:“你怎么来了?” 林梦琪越走越近,仰头跟他四目相对:“傅医生,我喜欢你,在医院我能和你并肩作战治病救人,在家里我也能和你共同进退,我才是最适合你的。” 从小要强的她,一旦喜欢上就再也难顾其他。 “咔哒——” 是东西掉落的声音,两人同时扭头望去。 只见秦安安孤身站在不远处,脸色苍白,近乎透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