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继离开后,陈天嶙看着满桌各自只动了一点的菜,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周明,你说阿泽怎么成这样了?”他不禁开始反思,是不是他对他的管教真的太松散。 这些年他的混,他都看在眼里,有种力不从心的无措感。 “小少爷只是还年轻,等成家有了责任,自然都会不一样的。”周明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顺着安慰。 “他18岁那晚,两个孩子发生意外,未晞第二天就找我认错了。 但阿泽这就算年龄上差了几岁,但到底是男孩子,他不愿意还能强迫得了他? 以前两人不也处得挺好的,他更小那会天天黏着未晞。”陈天嶙倒也不求个答案,慢悠悠地起身来到前庭花园。 院里的树都挺有年限,只有一棵与其他相比过于矮小,他记得那是陆未晞来陈家的第一年,陈砚泽为分散她思念爷爷的伤怀,拉着让她一起种下的。 说好陪伴到老的约定,怎么说散就散了呢? 刚来陈家是陆未晞刚失去爷爷,整个人就像失去色彩般灰颓,陈砚泽那会放学后想方设法地逗她开心,后来眼见着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 但现在她却很少能真心笑出来了,永远戴着假面。 他是心疼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也是真心实意当孙女的,百分百的信任。 但他也是自私的,他年纪也大了,身体各方面能明显感觉到是越来越不行了。 总有一天会走,陈砚泽他是真放心不下,但如果陆未晞能永远陪在他身边,那他百年后也总算能安息。 所以,两个孩子如果能一直和和美美的,那便是再好不过的结局。 * 视频会议其实不过才半个多小时,但陆未晞却在电脑前整整坐了两小时。 很累,教一个人成长是个很折磨人的过程,不过幸好这人踏实肯学,不懂的也能及时承认,从不逞强,也算是很有收获。 突然想到林曼愤愤不平讨说法时问的:“陆总,你那么费心力地培养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干嘛?” 大概是因为他眼里那份认真与真诚吧,这人是她亲自面试招进来的,更是找了资深的背调公司,外人看来是很不可思议的事。 是因为什么呢?这样的人没有退路,足够忠诚。 林曼今天无意说的,如果陆未晞婚后选择回归家庭,那她可不想给陈砚泽当助理,辅助那样一个二世主。 或许她就是有口无心的一句玩笑话,但陆未晞不想赌。 她认真考虑过,若真有一天她离开陈家,离开元亚,至少得留个靠谱能帮他的。 想着想着她又差点在浴室睡着,今天算是一直紧绷的弦终于可以松弛下来,她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自从入职元亚后,五年的年假攒了几十天,她只用过一次,陈砚泽大学开学那会送他去学校,但也只用了半天而已,而她打算明天再请半天睡觉。 只是当她走出浴室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是陷进了某种循环,同样的房间布置,同样不合时宜出现在她床上的男人。 只是与上次不一样的是,陈砚泽今天直勾勾地盯着她,眼里的欲望清晰可辨、不掩分毫。 “陈砚泽,你又在犯什么病?”陆未晞将身上的浴袍又裹紧几分。 陈砚泽视线始终没从她身上移开,察觉她举动后突然笑得顽劣:“相思病啊姐姐。” 然后他又像是想到什么,补充道:“哦,不止是姐姐,现在还是未婚妻。” 陆未晞没说话,也没往前走,定定地站在原地,表情看起来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有些抗拒。 陈砚泽自然没能忽视她的表情变化,面色有些沉,气得有些口不择言:“我们认识的时候我才8岁吧……那么早就对我有想法啊,禽兽啊姐姐。” 陆未晞听着他嘲讽的语气,心里一阵钝痛,面上却表现得云淡风轻:“你可真自恋,谁会喜欢比自己小的,而且还是女朋友换了又换的渣男。 婚约早就定下的,我确实知道的比你早,但……” 陆未晞不想把一切推到陈天嶙身上,更何况一切都是她自愿的,便换了个说法:“臭弟弟,如果以后你遇到真心喜欢、非她不可的姑娘,爷爷那边我去解释,到时候一定让你如愿。” “我看如愿的是你吧?”陈砚泽轻嗤,“别拿我当借口。” “嗯,是是是,你怎么想我都认行了吧?你现在可以滚了。”陆未晞用手指了指门的方向。 “我偏不走,咱俩没关系的时候还经常一起,现在我知道你是我未婚妻,干嘛还得分房睡?”陈砚泽一副你奈我何的无赖模样,甚至还当着她的面脱掉上衣。 陆未晞不想跟他争辩,下意识就要换个房间睡,陈砚泽手里甩着钥匙串:“姐姐,其他房间都被我锁上了,你是要睡客厅?也行,我不介意被人围观。” 她脑海里很快酝酿出新想法,走到床边坦然地脱掉睡袍,正当他兴奋之际发现里面竟然还有一件睡裙。 “真没劲。”陈砚泽不爽地背过身,像是真失去兴致,陆未晞这次掀开被子。 只是她刚躺好,陈砚泽就压了过来,眼底浮现一丝笑意:“姐姐,不会真以为我会放过你吧?” 陆未晞主动在他唇角啄一口,小幅度摇摇头:“没有,我是做好准备了,今晚早点结束吧?我想早点睡觉,可以吗?” 她的风情从来靠的不是艳丽的妆容,即使现在纯素颜增添了几分邻家气,但眼尾微挑便足以勾起万千媚气。 陈砚泽没回答,喉结滚动,深深地吻了下去,狂风暴雨,情动地厉害。 就在他要继续下一步时却听得陆未晞几声痛苦哼声,他停了下来,注意到她面色有些不好,紧紧地咬着唇,像是在极力压制疼痛。 “你怎么了?”他将她抱进怀里,不知如何帮她缓解疼痛,眼里有几分怜惜。 陆未晞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声音轻如蚊吟:“胃,胃疼。” 她咬的力道不轻,他不免“嘶”一声,却任由她,听得出慌乱:“我……我打电话给家庭医生,你稍微忍忍。” “不,不用,你……额,你帮我先去客厅拿一下止痛药,客厅的药箱里有,在……在电视柜下面。” “好,你等一下,先忍忍。”陈砚泽迅速下床,来不及穿衣服,随意披着她刚刚脱下的睡袍,赤脚就往外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