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整个玄易宗都封锁在护山大阵之下,不可进出。
随着稽山秘境开启时间逼近,选拔比武并没有停。 派去秘境的队伍已经定下来了,弄日烟与罗音都在其中。 只是苏水凝死得突然,她们的合作还没来得及开展便结束了。 掌门戚子洲与峰主们搜遍了玄易宗的每一处。都没有发现一丝谢慈的踪迹。 “掌门,这样下去实在不是办法。” 玉玑峰木峰主劝道,这几日宗门内人心惶惶。 许多人无法下山去买修炼用品和丹药,也影响了修行的进展。 一时间怨声载道。 戚子洲痛苦地闭了闭眼。 他原本也是满头乌发,现在竟然多了几缕白丝,苍老了许多。 他的凝儿啊…… 竟有人能无声无息地潜进宗门,打伤他戚子洲的大弟子后又杀了他的小徒弟。 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 “将大阵撤了吧。” 他无奈道,稽山秘境开启在即,宗门弟子的心不能再乱了。 这几日因着不能下山,许多弟子修炼受阻便来向弄日烟求助。 她一概不见,只称病后窝在自己院里修炼。 哼!原剧情的玄易宗弟子里跟着苏水凝倒打一耙的人可不少。 她现在又不傻,浪费那些时间帮这帮那,到最后被抽灵根时痛的可是自己! 那日看见苏水凝的死状后,她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原书中最后飞升成神的苏水凝,竟然就这样死了! 这是否昭示着原本的剧情发展都可以不用担心了? 她觉得没有这么轻易。 只是如今瞎猜也无用,提升修为才是正经事。 弄日烟结束了一轮入定,坐在桌边为自己斟上一杯茶。 透亮的玉瓷杯送到嘴边时,她嗅到一股异样的味道后顿住了。 “嗯?” 她看了看手中的茶杯,又揭开壶盖。 壶中茶水有些微红,透出一股奇异的松香味。 ……松香味? 弄日烟有些疑惑,她的茶具是从家中带的上好的灵具,茶水放在里面不会凉不会坏,怎会有这种味道? 她又将茶壶里里外外细看了一遍,终于在壶嘴处发现了一丝血迹。 松香味的血! 弄日烟眼中闪过震惊。 原本的剧情里,玄易宗确认谢慈神龙血脉的关键信息中,有一条便是血液有奇松异香! 夜袭她的人竟是谢慈吗?! 她摸了摸前额,灵台中莲印依旧转动着。 当时就是莲印突然出现,打伤了谢慈。 茶壶中的血估计也是那时溅进去的。 弄日烟有些欲哭无泪,她何时惹到了这个魔头了?竟然半夜潜入玄易宗要来掐死自己。 该不会他还会找机会来吧。 心中一凛,弄日烟赶紧取出信笺,准备修书一封给家里,多备几个法宝护身。 她在信中写明了自己遭到的袭击,又写了小师妹被杀一事,最后希望家里派人多给她送几个高阶的法宝来。 一定要快! 她想,谢慈受了伤,应该不至于立刻又来闯入宗门。 但还是要尽快拿到法宝才行。 而谢慈那天受了伤后,回到极北之巅的洞府内便开始打坐养伤。 他一遍遍回想着那一夜自己看到的场景。 弄日烟的耳后确实洁白无瑕,没有一点瑕疵。 王珏茵的左耳后分明有一颗红痣的,弄日烟却没有。 他不信世界上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只是几百年过去了,当初凡间的人早就化为一抔黄土了。 他还能找谁求证呢。 福福趴在他身边,津津有味地翻看着大字话本。 它一头巨狼,从开了灵智后居然爱上了看人类话本。 谢慈本觉得这爱好十分低俗,配不上他的灵宠。 无奈福福撒泼打滚,在他脑内大哭了三天。 迫不得已,他在路过城镇时给它买了比人还高的话本堆。 从此一旦有空闲,福福保准就趴在那读故事。 “主人,这个字什么意思,福福看不懂。” 好学的白狼用爪子艰难翻页后,第一行就是一个不认识的字。 它连忙叼起话本凑到谢慈跟前,讨好地问道。 谢慈接过话本一看。 “阮月捡起这个玉佩,玉佩里竟住着一个神魂,自称是白眉老仙……” 正是这个“佩”字,书局应是写错了部首,福福便认不出来了。 “写错了字,是捡起这个玉佩。” 谢慈淡淡说道,将话本扔回给福福。 “嗷呜嗷呜,谢谢主人!” 福福摇头晃脑地又趴了回去。 谢慈继续闭眼修养,突然,他心念一动,想到一个办法。 …… 弄日烟修炼了好几日,到了去领宗门弟子月例的时间。 她才打开院门,一个精致的槿紫色荷包静静躺在门口的地上。 “谁的荷包掉了?还掉在我的门口。” 她喃喃自语,捡起荷包后也不看一眼,便揣在袖子里前去交给了寻物处。 院外树上,站着一只黑鸟瞪着豆大的眼睛。 远在北境的谢慈通过神念操纵着黑鸟看着这一幕,忍着一肚子怒火。 第二日,弄日烟打开院门,走了几步,路边又一个荷包静静躺在地上。 “……” 弄日烟默然,莫非不是谁掉的,而是特意给她的? 她捡起荷包,发现荷包上没有禁制,便打开一看。 里面有一个通身莹白的玉佩。 凭弄日大小姐的眼光,这玉佩材质有些年头了,是好东西。 怎会有人拿它随便放在路边? 这时,玉佩开始微微发烫,里面传出一个冰冷清冽的男声。 “咳……我乃上古鸿涛上神,现在存留在此玉中的,乃是一抹我的残魂。” 谢慈操纵着神念,透过玉佩生疏地骗着人。 他本不愿如此曲折,然而那日打伤他的莲印太过邪门。 他又要接近弄日烟查明一些事情,那日从福福的话本中得到启发,便故意伪装成一个上古神仙来套话。 弄日烟险些失态将手中玉佩丢出去。 她日日回想那天梦里的场景,简直对谢慈的声音烂熟于心。 这不是谢慈的声音吗,怎么会从路边玉佩中传出! 还说出如此……如此拙劣的话。 这不是一百年前话本中流行的桥段吗?如今早已过时了。 他居然用这来哄骗自己? 手指下意识地搓了搓这莹润玉佩,弄日烟决定先按兵不动,看看谢慈到底想干嘛。 “这……” 她忍住笑,装模作样地演起戏来,故作三分相信,有些迟疑的样子。 “前辈的残魂怎会在此玉佩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