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烟靠在墙上,脸色煞白,衣袖底下的手握成了拳头。
打,她是绝对打不过的,况且袁媛还要在张强手下讨生活。 她不给自己留后路,也要给袁媛留。 袁媛看不下去了,“强哥,你要怎样,我伺候你,你别为难婉婉。” 张强嗤笑,“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把你丢付愧房里,他房里的人都是变态,我让你生不如死。” 袁媛吓得立马捂着嘴,不敢说话了。 张强邪魅的盯着桑烟的胸口,他第一眼看见她的身材,就迷上了。 “我给以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 他像是大发慈悲一样,用施舍的口吻命令。 若是别的女人,可能只有妥协的份。 但是桑烟是谁呀! 她是明知道会被打断腿,抽筋扒皮,还敢逃跑的女人。 怎么可能轻易妥协。 桑烟扬起下巴,“我选择脱光了,走出去。” 她抓住休闲服下摆,准备将衣服脱下来那一刹那,外面传来岑西聿的声音。 “东西还没收拾好?” 桑烟立马抓起自己的东西跑出去,“好了。” 岑西聿瞄了一眼门口的张强,表情冷冰冰的,不置一词的走了。 张强浑身打了一个寒战。 也不知为何,他感觉刚刚岑西聿那眼神,仿佛他睡了他老婆一样,要把他五马分尸。 桑烟跟在岑西聿身后,小声道:“夜先生,可以让袁媛搬来我们房间吗?” 岑西聿根本没回答她。 岑西聿的房间,两张上下铺,只住了两个人。 这里的床也比其他房间的床好,干净整齐。 小圆桌上还摆放着水培万年青。 万年青养得很好,枝叶茂盛。 岑西聿指着他的上铺,“你睡这里。” 桑烟将自己的东西放在床上,然后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袁媛在那个房间生不如死,救你帮她一下好吗?” 岑西聿双手插兜,靠在床边,姿态潇洒冷酷,“不行。” 桑烟急得想哭。 她知道岑西聿这样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出手帮一个人。 帮她绝对有所图。 而她现在一穷二白,给得出的,也只有这个身体。 在答应搬进来,她就知道自己的角色。 桑烟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缓缓地抱住了岑西聿。 她踮起脚,讨好地亲他的唇。 岑西聿的唇和他的人一样,冰凉的,没有温度。 桑烟亲了半晌,都没捂热。 没办法,她只能轻轻啃咬。 舌头大胆地撬开他的唇,却被他牙齿挡住。 桑烟心里很着急,也很紧张,汗水顺着额头滴落,眼眶发红。 “夜先生,你帮帮我吧,求你了。” 她吐气如兰,媚眼如丝,声音软糯,足以让任何目击者为之疯狂。 岑西聿却冷漠的不像是男人。 “苏小姐,这事,除非我心甘情愿,否则,没人勾引得了我。” 岑西聿将她推开,“你还是好好想想自己,怎么完成业绩,活下来再谈其他的。” 言毕,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桑烟脱虚地靠在床上,用衣袖擦汗。 岑西聿说她勾引不了他,那天在李离办公室,他分明是动情了。 还是说,他只是配合她演戏,装出来的! 岑西聿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注意她了,他到底想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 晚上还要工作,李离把他们五个新来的,叫到一边训话。 “今天是这月的最后一天,新人第一月的业绩是五万,现在就剩下你们两个没完成,按照规矩,要断一根手指,断哪根,你们自己选。” 桑烟已经断了两根手指,一直没得到治疗,手指长歪了,看起来很丑很丑。 断指之痛,桑烟再也不想来一次了。 她身旁的那个男人道:“我打电话,叫我家里人给我打钱。” 李离把手机给他,双手叉腰地等他打电话。 男人给家里打电话哭诉,说被骗来缅北,不交钱要砍断一只手。 他家人很快打来了五万块。 李离满意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做得很好。” 然后走到桑烟面前,“你的业绩呢?” 在这里,没人关心你有没有上班,也没人关心你是否生病,他们只看结果。 桑烟不假思索道:“我自己有钱,可以转账吗?” 她工作了很多年,带团队,研究项目,也有不少积蓄。 这也是她之前做检讨,敢承诺下个月干一百万业绩的底气。 赚不到,就从自己账户上转。 在桑烟看来,只要能活着回去,钱没了,人还在,多少钱都能赚回来。 李离嘿嘿一笑,“想不到我们苏小姐,还是一个小富婆,转。” 桑烟得到了自己的手机,用网上银行转账。 哪知道网上银行提醒她一个月没用这张卡,卡被冻结,需要本人带身份证去银行解冻。 桑烟整个人都僵住了。 该死,她差点忘了,最近国内反诈很严重,账号流水稍微不注意,就会被限额和冻结! 她被丢在缅北一个月了,突然转账,还是五万,银行肯定判断她有问题。 真是该死的好。 李离看见她变了脸色,把她手机拿过去一看,啧啧两声。 “高才生,你准备怎么办呢?” 桑烟看着自己断了的手指,心里怕得要死。 一旁的袁媛道:“婉婉,给家人打电话吧,这个时候了,就别在乎面子不面子了。” 桑烟苦笑,她哪有家人! 她父亲是个赌徒酒鬼,她妈嫁给她爸,没几年,就受不了家暴自杀了。 从此,她就成了没人管的野孩子。 每天在大街上捡垃圾,和野狗野猫抢食物。 后来被苏夫人遇见,见她可怜,收养了她。 让她从小过着富裕的生活,受最好的教育,还和厉锦天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她占用了苏林的位置,享用了苏林的一切。 桑烟一直很感激苏家,也发誓,要用余生来报答他们。 后来苏林回来,她也是掏心掏肺。 只要工作不忙,刮风下雨都会亲自接送上下学。 对苏林百依百顺,百求百应。 若不是苏家,就没有今天的她,她可能和妈妈一样,早就被爸爸给打死了。 如今有了苏林,她和苏家的感情不可能和以前一样好。 再加上厉锦天离开的时候说把她留在缅北,也是苏家的意思。 这个电话她打回去,也不会得到好处。 桑烟心里难受,却没有眼泪。 眼泪早在和蛇埋在一起那一晚就流干了。 袁媛看出了她的为难,提议道:“要不,你给你朋友打个电话?” 桑烟在业界打拼这么多年,认识的朋友全是厉锦天的朋友,他们的交友圈重叠了。 向来只有锦上添花,没有雪中送炭。 她研发的项目一旦上市,厉锦天公司的股票疯长。 他是行业内的大佬,谁敢违背他的意思给她借钱。 哪怕这五万块,还不够那些人吃一餐饭。 桑烟想到最后,也只有厉锦天了。 只要能借来钱,保住自己的手指,卑微一点,又算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