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空无一人,他不知等了多久。
“玥玥,我们聊聊吧?”冯司珏望着她,带着一分恳求。 杜白晴心头一紧:“好。” 两人来到星巴克。 “你好!拿铁不加糖。” 冯司珏熟稔地替她点着单,对于她的喜好口味他向来都记得很清楚。 杜白晴垂下眼眸,心里却莫名更难受。 两人对面而坐。 过了许久,冯司珏先开了口:“思思住院了……” 一张口竟还是陈思思。 杜白晴心猛地一沉,一点点揪得疼。 “所以呢?” 冯司珏沉默片刻,缓声道:“她刚回国没工作,住的地方离医院太远了,后面检查太麻烦,所以我想让她在豫园那边借住……” “冯司珏,那是我们的婚房!” 杜白晴再也忍不住,不可置信地打断他,眼圈通红一片。 她没想到,他不仅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甚至要光明正大将前女友接进他们的婚房! 心里仿若被刀片狠狠绞痛。 两行眼泪从杜白晴眸中涌出,她颤抖的从嗓子眼里挤出近乎哀求的话。 “冯司珏,我真的受不了了,你既然那么爱她……我们分手好不好?” “求你……放过我行吗?” 她求他……放过她? 冯司珏愣住了,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杜白晴。 崩溃、绝望、痛苦。 他心底都跟着一痛。 冯司珏手足无措地起身将她拥在怀里,想要擦去她的眼泪:“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玥玥,你别哭……”6 好半响后,杜白晴才控制住了眼泪,径直推开他:“你想接她进去住就接吧,那是你家的房子,我没权过问。” 见她撇清关系,冯司珏心底倏然涌现巨大的恐慌。 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不断辩解。 “不接了!是我混蛋,是我脑子不清楚!对不起对不起。” “我想结婚的人只有你一个,我只想跟你一辈子在一起!” “玥玥,你不要这样……” 冯司珏抱得太紧,杜白晴挣脱不开便由他去了。 她太累了,连争辩都不想争了。 之后一段时间。 冯司珏每天都会准时来公司接她,但杜白晴基本上都视而不见。 冯司珏就默不吭声跟着她,她走一步,他跟一步。 连续半月,杜白晴终究先妥协了,上了他的车。 坐上副驾驶,冯司珏习惯性凑身过来要给她系安全带。 杜白晴抬手先一步自己系上了,她冷着脸开口:“分手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冯司珏动作一顿,眼神黯淡下来。 “我想先带你去个地方。” 杜白晴没有再说话。 一路无言。 等到了目的地,杜白晴脸色微愣。 冯司珏带她来的地方,是海城一中,他们的高中母校。 将近十年过去,一中的变化很大。 他们以前的教室已经不再使用,曾经欢声笑语的教室,如今空无一人。 路过操场时,冯司珏指了指:“以前你总是站在那里看我打篮球,我每次回头都能看见你!” 杜白晴神色一僵,年少种种浮现在记忆中。 她冷淡的没有接话,心头却被记忆的大石紧紧压着,堵闷酸涩。 冯司珏很快带着她来到了高中的老教室。 站在教室门口,杜白晴一瞬恍惚,高中的记忆难以抑制的翻涌。 杜白晴记忆中最深的,是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冯司珏组织全班同学替她贺生。 “玥玥!生日快乐!” 那天,是冯司珏亲手捧着蛋糕递到她面前…… 冯司珏推开教室门。 杜白晴脚步顿住,教室里的布置,竟跟那年生日会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次,没有其他人,只有冯司珏。 他捧着跟那年几乎一模一样的蛋糕,走到她面前,目光灼灼。 “玥玥,那时你说希望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对不起,我现在才听懂你的意思,我没有来晚,这句话还作数的,对吗?” 十八岁,她在全班同学的见证下,许愿说让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近乎明示的告白,年少的冯司珏却没能听懂。 那十八岁的告白,二十五岁才算是得到回应。 这一刻,面前的冯司珏跟十八岁的少年重叠在一起。 泪水模糊了杜白晴的视线。 这段日子原本建起的坚韧心墙在这一刻崩塌溃散。 杜白晴的眼眶泛起了酸,眼泪唰地流下。 “冯司珏,你真是个混蛋!我真的,很讨厌你。” 她一哭,他整个人就慌了。 冯司珏急忙放下蛋糕,伸手搂她:“玥玥……” 杜白晴的下巴紧紧抵在他的肩膀上,无声流泪。 冯司珏心口一抽,紧紧抱住她,哑声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