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跟你顾虑了?”程鹤宁奇怪看她,看着火锅店里的红油锅,眼里冒出光来,“我就想吃这个。” 当他说话时往下吞咽了口水时,杜白晴不说话了。 她信了程鹤宁是真的想吃火锅。 两人来得早,不用排队,很快就入了座。 店里的热腾腾的。 没过一会儿,程鹤宁便脱下了他六位数的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 他五位数的白衬衫让杜白晴露出担忧的目光。 这么贵的衬衫,沾上油点子该怎么洗? 可对面的程鹤宁显然没有这个顾虑,很快就利索将衣袖卷起到了小臂。 他往下烫菜时,手臂肌肉线条流畅。 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 杜白晴竭力忍耐都还是不免偷看了好几眼。 程鹤宁注意到了她的视线,眼底闪过一丝愉悦,他无意间转动了下手腕。 “好看吗?” 杜白晴猝不及防,下意识点头:“好看的,这小臂肌肉看着就好,感觉肱二头肌练的会更好。” “那给你看看?”程鹤宁问。 杜白晴迷糊着正要点头,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撞上程鹤宁促狭的目光,她脸一瞬红了,忙不迭摇头:“不不不不是,我不看。” “那多可惜啊,”程鹤宁云淡风轻勾了下唇,“我可是特意露出来勾引你的晚.晚.吖,你不看看,我多失望?” 这下,杜白晴的耳尖也跟着红了起来。 堪比红油锅底。 不得不说,程鹤宁顶着这么一张脸,说着撩人的话时,还是有点冲击力的。 “程鹤宁,别逗我了。” 杜白晴低下头,随手给他夹了块东西,也没看清是什么。 等见他神色失笑时,她才发现自己竟然给他夹的是一根大红色的辣椒! 而程鹤宁就这么笑着将辣椒咬下,吃了。 “盛情难却。” 得,杜白晴觉得自己就像是那煮熟的虾,彻底红了。 不过,她抬头看去,又觉得程鹤宁也差不多,他的脸也红得异常,也不知是辣的还是别的。 一顿火锅吃完。 两人正要离去,可站起来才走了两步。 身旁的程鹤宁突然踉跄了下,竟直直栽倒在地! “程鹤宁!你怎么了?” 第32章 “辣椒过敏,这次摄入量过度,才会造成晕倒。” 医生刚跟杜白晴这么说完。 病房门口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打扮精致的女士焦急地冲了进来,“徐医生徐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徐医生无奈地敲敲桌面。 “倒是没什么大事了,等他醒来,身上的红疹退了就没事了。” 杜白晴站在一旁,有些拘谨,等他们交谈完,医生走后,她才上前一步。 “阿姨,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程总辣椒过敏。” 这位急匆匆赶过来的年轻女士,便是程鹤宁的母亲。 杜白晴根本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原因无他。 只因为程鹤宁简直跟他妈妈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长相都是上帝的宠儿才能有的精致。 听见杜白晴的话,程母才反应过来,她目光在杜白晴身上打量了下。 “你就是跟鹤宁一起吃火锅的女孩?”程母刻意端着音调。 杜白晴沉浸在自责当中,低下了头:“是的,对不起!” “没事,”程母见她这样,也不敢再继续逗她了,笑了出来,“肯定是鹤宁自己非想去吃的吧?” 杜白晴一愣,有些诧异程母的态度转变。 程母却笑得友善:“知子莫若母,程鹤宁这人从小就这样,我生了个娇贵的儿子,但他根本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他过敏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我们只能给他量身定做所有的吃喝用度,管着他时他就能安然无恙!” “可他这个人吧,叛逆心重,什么不能吃偏偏喜欢吃什么,但凡找到机会就要溜出去吃顿辣的。” 程母的话让杜白晴听得简直目瞪口呆。 可细想之下,她又觉得这些事是程鹤宁的性子能做出来的事。 杜白晴一时哑然。 程母说完后,顿了下,又叹了口气:“不过他再怎么样胡闹心里也是有个度的,最多只是让他自己身上难受一晚,怎么今天会突然严重到晕倒?” 杜白晴一下就想到了自己夹给他的那根辣椒。 她脸上的愧疚感更深了。 “阿姨,是我对不起他,我给他夹了根辣椒,我没想到他居然会直接吃了。” 这话一出,程母诧异地瞪大了双眼:“一根辣椒?那难怪了。” 不过很快,她的眼神又变了意味,她看看杜白晴。 平时以程鹤宁的性子,可不是能随随便便吃下一根会让他晕倒的辣椒的。 除非……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呀?”程母软下声音。 “杜白晴。” 杜白晴乖巧回应。 听见这个名字,程母当即眼里一亮,脱口而出:“啊,儿媳妇!” “啊?”杜白晴这下是真的被吓倒了。 程母眼睛瞬间笑成了月牙,“是你呀!别害怕,我早就想认识你了,程鹤宁之前总是在家里念叨你,我可好奇了……” “妈!”病房上的程鹤宁突然醒了过来,艰难喊了她一声,打断了程母的话。 他脸色虚弱得很,又丝毫没有病人的无力,急迫得像是要从床上跳下来。 程鹤宁其实很早就有了意识,只不过身体原因他怎么都醒不来。 只是现在,耳听着程母要说出一些不能说的东西了。 他怎么也要醒过来。 可惜,程鹤宁的挣扎在程母面前毫无用处。 程母得意一笑,拉住杜白晴准备过去看望他的姿态。 “儿媳妇,我今天就替我儿子问了,你到底对他有没有意思呀?” 第33章 “妈!!” 程鹤宁嘶哑着嗓音,恨不得从病床上坐起来。 杜白晴见他压到了点滴瓶,还是急忙走了过去,将他被压着的输液管抽出来,“程鹤宁,你别激动,好好养着。” 被这么一训斥,程鹤宁安静下来,他瞟了眼程母,忙跟杜白晴低声解释;“你别放在心上,我妈性子就这样,她爱开玩笑。” 话音才落,杜白晴都没反应过来,程鹤宁的耳朵就被程母迅速揪了起来。 “臭小子!怎么说话的!你妈我好心帮你告白,你在这里犯怂!”程母满眼都透着不争气。 程鹤宁的五官都拧在了一起,“妈,疼……” 他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红印,眼看着又要涌上来,而输液管更是因为姿势不对而隐隐透着回血的迹象。 杜白晴看得心惊,忙不迭去阻拦:“阿姨阿姨,程鹤宁是个病号,不能这么对他。” 程鹤宁的惊呼没能让程母松手,杜白晴的一句话,就放程母立马松了手。 程母心满意足:“儿媳妇心疼了,那我就放过你一马。” 杜白晴还是第一次见这种脑回路的程母。 她叹了口气,也懒得再争辩些什么了。 程母没在病房久待,确认程鹤宁无碍后,她很快就说要去参加宴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病房里很快就只剩下了杜白晴和程鹤宁两个人。 气氛在程母的那些莫名的话中,变得尴尬。 程鹤宁先开了口,他别扭地摸摸鼻头:“你别在意,我妈没有恶意的,她就是性子太咋呼了。” 杜白晴正在旁边给他削水果,听见这话轻轻点头表示理解:“没事的,我理解,不会当真的。” 这话一出,程鹤宁又安静了。 她不解地抬头,只听见程鹤宁无奈地说:“当真我还是希望你能当真一下的。” 杜白晴的心咯噔一下,一时回不上话来。 程鹤宁却也没准备继续这个话题,等她将水果递过来后,他随手接过,一口咬下:“所以你为什么不想让我去见你爸?” 弯弯绕绕竟然他还记得这个。 杜白晴又记起那个梦境,心重重沉了下,她闪躲开程鹤宁的视线,“没什么,说了你也不会信的。” 预知梦这种东西,放在现实里,谁听了都只会觉得离谱。 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杜白晴自己也一个字都不会信。 所以她根本就不准备跟程鹤宁提及。 然而程鹤宁却坚持问:“你不说说,怎么知道我不会信?” 他的目光清澈,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杜白晴一怔,鬼使神差地,竟然莫名出了口。 “其实,我做了一个梦。” “梦?”程鹤宁咬水果的东西一愣,眼里露出些许诧异。 杜白晴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准确来说,是预知梦。” 她傍晚说到天黑,从自己的第一个梦开始倾诉,直到改变梦境后重新做的那些梦。 当然,出于私心她省略了程鹤宁跟她告白的那些东西。 最后,是程鹤宁的受伤。 得知这一切。 程鹤宁并未露出她想象中的那些怀疑,他没有一刻怀疑过她的话,反而跟着拧起眉头。 沉默许久,他缓声开口。 “其实,我也做过一个梦。” 第34章 “但只有一次,跟你第一次的梦有点像。” 程鹤宁提起话头,似乎是记起了什么不太美好的东西,他的神色有点黯淡,随即缓声开口:“我梦见我去参加你的婚礼了,然后你死在你的婚礼现场。” “我拼命地想去救你,哭着喊着让人叫救护车。” “可是最后,我还是没能救下你。” 他说这话时,眉头紧紧拧紧,好似还沉浸在梦里的巨大痛苦当中。 杜白晴心里发紧,原谅自己没能告诉他的梦,他自己知道了。 她嗫嚅着想说些什么,但程鹤宁却有些愧疚地看她:“不过我其实从来不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