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舒珣眼眶通红,悲哀与痛苦刹那间蔓延全身,一种无以言语的苍凉笼罩着她。 她伸出微颤的手想要去抓陆怀璟:“你怎会不认得我?景寒,我是你的……” 话未说完,被两道同时响起的声音打断。 “容玥!” “阿景?” 江染眠挤过人群来到祝舒珣身边,刚要开口,却在望见陆怀璟时狠狠怔住。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景寒?” 陆怀璟眉心蹙得更紧。 但还没等他回神,他的手臂便被一只柔荑挽住。 耳边随即传来道娇柔的声音:“阿景,此处人太多,我有些不适,不如我们回去吧?” 陆怀璟侧眸看向女子,眼眸中结着的冰霎时融化。 他唇角笑意淡淡:“好。” 言罢,两人抬步欲走。 祝舒珣怔楞地望着眼前这一幕,方才抬起的手就那样停在半空中,浑身僵硬地动都不能动。 江染眠却是深深拧起眉:“等等!” 周清子脚步一顿,不明所以地看向她:“姑娘……是在喊我们吗?” 然而江染眠根本没看她,径直走向了她身侧面无表情的男人。 她眉宇冷峭,神色更凌厉:“陆怀璟,你无故消失了半年,如今出现,不打算给一个解释吗?” “你知不知道这半年来容玥是怎么过的?她从未有一刻放弃须寻找你!可你……”江染眠瞥了周清子一眼,“你竟跟旁的女子如此亲密?!” 陆怀璟眸色一暗,伸手便将周清子挡在了自己身后。 他冷冷地盯着江染眠,嗓音平稳却不掩怒意:“我不认识你,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若你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清儿,就休怪在下不客气了。” 清儿……为何他与那女子如此亲昵?! 祝舒珣死死攥着手,脸色煞白:“你与她……是何关系?” 闻声,陆怀璟淡淡看向她,语气低沉冷漠。 “她是我尚未过门的妻子。” 第六十八章 陆怀璟的话语犹如一把锋利的刀直指向祝舒珣。 她耳边倏地一阵鸣声,仿若有一根针刺进了她的耳膜。 尚未过门的妻子…… 那自己又算什么?! 祝舒珣的情绪刹那间分崩离析。 酸楚的眼泪再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最后砸在泥土里。 陆怀璟眉心一蹙,对她突然留下的眼泪茫然无措。 他分明是没有见过她的。 可为什么看见她哭,他的心会像是被谁狠狠攥紧,闷堵地喘不上气? 江染眠从震惊中回过神,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怀璟。 “你失忆了?” 陆怀璟顿了顿,心底异样的情绪愈发强烈。 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周清子却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挡在他身前。 她语气尖锐:“你们到底是谁?你们想对阿景做什么?他是我的!” 江染眠本就怒火中烧,闻言便再抑制不住。 她一把抓住周清子的手腕,冷笑了声:“他是你的?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你与他又是何时相识,何时订亲?!” 周清子被她凌厉的眼神吓到,嘴唇翁动却讲不出一句话。 或者说,她不敢讲。 陆怀璟是她在河边救起的人,方才听江染眠与祝舒珣的话,她便意识到她们大抵是认识陆怀璟的。 所以她害怕……害怕她们把他抢走! 见周清子不语,江染眠嗓音更冷:“说不出吗?那不如由我来告诉你。” “他是北昭的摄政王,而她是北昭的长公主,更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半年前,他为救容玥被人刺杀推下悬崖,从此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与北昭长公主夺夫,这罪责你可担得起?” 周清子的面色在江染眠的一字一句逐渐惨白。 摄政王……长公主…… 怎么会?! 她心中一阵惶恐不安,被江染眠攥着的手都在轻微发颤。 可……不,不行,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抢走陆怀璟! 周清子猛地挣开江染眠,咬着牙道:“是你们认错人了!他不是什么摄政王,他与我自小青梅竹马,婚事更是父母钦定……你们认错了!” 话虽如此说,但她却根本掩不住眸中的恐慌。 江染眠神情冷沉,还要再开口说些什么。 陆怀璟却倏地出声打断了她:“够了。” 他别开眼,不再去看祝舒珣的泪水,漆黑双眸幽深晦暗:“我的确没有过往的记忆,但清儿始终陪着我,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我也不可能凭你们只言片语就相信……” “若我能证明你就是陆怀璟呢?”祝舒珣哽咽的嗓音突然响起。 她一瞬不瞬地望着男人,心弦紧绷:“若我能证明你就是北昭的摄政王陆怀璟,你是不是就能相信我?” 周清子心底猛地一颤。 她下意识挽紧陆怀璟的手臂,头皮发麻:“阿景……” 但男人却始终望着祝舒珣,好像听不到她的声音一般。 四目相对,陆怀璟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头又传来一阵刺痛。 仿佛里面关着一头无名猛兽,正想方设法地要撞出来。 沉默了许久,陆怀璟抿紧了唇。 “若你能证明,我便信你。” 第六十九章 皇宫,宣武门。 见祝舒珣远远走来,守宫门的侍卫正要请安。 却在瞧清她身侧男人时不由得一怔。 他有些不可置信,却难掩神情中的激动:“摄政王?您……您终于回来了!” “属下参见长公主,参见摄政王!” 陆怀璟脚步一滞顿在原地,眉心微微拧起。 这般真实的情绪,并不像是演的。 而跟在两人身后的周清子看见这一幕,心霎时冰冷,浑身如临大敌般紧绷。 然而,这才仅仅只是个开始。 自走进宫中,这一路上,无论宫女太监,只要看见陆怀璟,无一不是那般激动的模样。 还有甚者更是直接朝着他跪地叩首,涕泗横流! 没有人不知道陆怀璟曾经是为了救祝舒珣,才会被推下悬崖生死未卜。 如今见他归来,他们自然是欣喜若狂。 最后,祝舒珣推开了议事殿的门。 慕明慎闻声抬眸,神情带着些许茫然:“阿姐,你……” 话音在他瞥见陆怀璟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他瞳孔骤缩,猛地就站起了身:“陆怀璟?!” 许是不敢相信,慕明慎仓促着走下御台,几步便到了陆怀璟的身前。 他将人从上到下细细打量了一遍,眸底难掩欣喜:“朕就知道,你不会死的!你身为北昭的摄政王,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死了!” “只是这半年来你去了何处?朕与阿姐苦苦寻找,都未能找到你!难不成是那时的伤太严重?不过你可放心,那沈云涧已死,不会再缠着阿姐了!” 然而言罢,慕明慎看着仍面无表情的陆怀璟,缓缓皱起了眉:“你为何不说话?” “阿慎。”祝舒珣倏然出声,“他失忆了。” “失忆了?!”慕明慎瞠目结舌,却也霎时明白为何陆怀璟连听到沈云涧已死都毫无反应。 他默了片刻,才道:“不过是失忆,朕让最好的太医来,定让你记起一切!” 说着,他便喊来掌事太监。 可尚未吩咐,只见周清子突然跪地俯首,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皇上,长公主!是民女骗了摄政王……民女那日去河边浣衣,见王爷昏迷在岸上便将他救起,竭尽全力才保住性命!” “民女并非故意欺瞒,只是民女自小孤苦无依,无父无母,民女也是真的倾慕王爷的!民女自知不能与长公主相比,可若是长公主愿意,民女……民女哪怕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