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栀初一咬牙,爬起来继续跑。
跑到后面,她实在跑不动了,就走。 走不动就爬,只要没死,她就要跟上傅璟天的步伐。 傅璟天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光,是唯一能拯救她的人。 救星就在眼前,她若是抓不住,自己都不能拯救自己,谁来拯救自己。 所有人都起床了,全都跑来外面看徐栀初在连滚带爬地围绕监狱跑。 “这丑八怪昨晚怎么得罪寻哥了?大清早就在这里滚泥坑?” “真肮脏,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好恶心。” “寻哥到底看中她哪一点啊?喜欢她丑,喜欢她邋遢,喜欢她不洗澡?” “别说了,太恶心了。” 徐栀初在一群的鄙夷中,凭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爬完了四圈。 她倒在傅璟天脚下,抱着他的腿,像个疯子一样,哈哈大笑。 她完成了,他没有理由甩开她。 傅璟天蹲下来,撩开她额头前过于长的刘海。 一张因为运动而绯红的脸在晨光下,美的不可方物。 那双眼睛,是传说中的心灵之窗。 干净清澈,一眼就能看到底。 此刻她眼中是纯粹的想要得到他表扬的期待。 但是傅璟天没有表扬她,只是冷冷道:“你觉得我很残忍?” “不,你很善良,你在我心里,你是我的男神。” 这话不是舔狗,是徐栀初的真心。 傅璟天笑了。 他长得矜贵清冷,偶尔一笑,就像是冲破冰层的火焰,热烈得能把人焚烧。 徐栀初被烧得浑身都热了,她眼中燃烧着求生欲望。 “你休想甩掉我。”她坚定地宣布。 傅璟天站起来,把腿从她怀里抽出来的时候,软软的触感,他整个腿都麻了! 傅璟天僵了一下,随即大步流星地走了。 徐栀初躺在地面,透过眼前的头发丝,看见蔚蓝的天空,她发出神经质的笑声。 “嘿嘿嘿……” 袁媛和王千雪跑过来,看见她笑地这样可怕,急忙把她扶起来。 徐栀初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像淋过雨一样,浑身汗津津的。 汗湿的头发,粘乎乎地贴在一起,满身泥土,比街上的乞丐还要狼狈。 袁媛以为徐栀初被傅璟天折磨了,呸了一声骂道:“想不到傅璟天人模狗样,居然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这样折磨一个女孩算什么东西?” 王千雪皱眉,“婉婉,你到底怎么惹寻哥生气的。” 徐栀初嘿嘿一笑,“不是你们说的那样,我现在在攻略傅璟天。” 袁媛捂着嘴惊呼,“天啦,你不会是被系统绑定了,攻略不了就要被抹杀。” 徐栀初满脸黑线,“袁媛宝贝,以后少看小说。” 徐栀初爬起来,因为运动过度,头重脚轻,又跌了回去。 最后是袁媛和王千雪把她架着送去了浴室。 洗漱出来,换上一套干净宽松的运动服。 徐栀初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披着头发的样子,和贞子真的很像。 只是衣服过于干净了,不善于伪装。 她把之前换下来的脏衣服,在干净的衣服上摩擦几下。 新衣服弄脏了,看起来很邋遢,她满意了。 徐栀初洗衣服的时候,也是囫囵地用脚踩几下就好。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藏多久,反正在没能力保护自己的情况下,藏一天,是一天。 这天晚上,徐栀初是爬回房间的。 艰难的爬上上铺,倒下闭眼就睡。 这一晚,她没有做噩梦,没有听见隔壁床的摇晃声。 也没有梦见厉锦天。 一夜无梦,醒来看见外面即将破晓,就悄无声息的下床出去了。 她开始学着昨天傅璟天那样,围绕监狱跑。 还没跑几步,就因为腿酸痛地扑倒在地。 徐栀初没有喊痛,爬起来咬着下唇继续跑。 傅璟天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经见光,他速度很快,轻松跑完四圈。 就坐在树底下,看着她像个泥鳅一样在地面扭动挣扎。 这一次,徐栀初用的时间比第一天还久,还要狼狈。 那些看戏的依旧嘲笑她,骂她愚蠢。 第三天,最后她居然没有爬,还能站在傅璟天面前,对他微笑。 “我有进步了。”她激动的等他夸奖。 傅璟天笑了一下,揉了揉她本就乱糟糟的头发,“还不够。” 第四天,徐栀初是小跑完的。 第五天开始计时,她比第四天更快。 半月后,她跑完后,别人都没起床。 傅璟天带着她去了监狱顶楼,站得高,看得远。 傅璟天看着远处最茂密的那棵树道:“知道吗?这条路,不好走。” 徐栀初知道那棵树下埋葬了他的前女友,准确来说,是同伴。 “我不怕死亡,我最怕没有希望地活着。” 傅璟天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远方。 徐栀初也顺着他的眼神看去,那个方向,是东方,家的方向。 太阳冒出了很小一个月牙,半边天被照得通红。 这是徐栀初第一次见到山里的日出。 也是第一次知道太阳真的是大红的,没有万丈光芒,一点都不刺眼。 “好美。”她感叹。 早上吃饭,王千雪的端着餐盘挤到徐栀初身旁。 “婉婉,你和寻哥一大早干嘛去了?我起来没看见你们人?” 徐栀初喝了一口粥,吃着咸菜,“看日出。” 袁媛在一旁爆粗口,“靠!过分了,看日出不带我?去哪儿看的?” “屋顶。”徐栀初回味了一下,日出真的很美,就像是傅璟天。 他拥有顶级的容貌,却不刺人。 王千雪受不了的挥了挥手,“婉婉,别笑了,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徐栀初噗嗤一声笑了,“我是说日出很美。” “是的,日出很美,日不出,哪能美。” 王千雪靠过来,贴着徐栀初耳畔道:“傅璟天猛不猛?” 徐栀初听懂了王千雪的车速,脸颊红了。 “真的只是看日出,明天我带你们去看。” 三个女人一口答应下来。 结果当天晚上,她们两个被男人弄得太狠,第二天没能起得来。 半月后徐栀初半小时就能跑完,多余的时间,就跨栏。 被跨的栏杆就是院子的一棵小树。 傅璟天轻易地跨过去,树叶都不动一下,还不需要助跑。 姿态潇洒,行云流水,帅得叹为观止。 徐栀初助跑,拼了小命跨栏。 结果没跨过去,还跨断了树枝,一根树枝恰好刺在她大腿内侧裤子上。 徐栀初伸手拽了几下,没拽下来,弯腰看,也看不太清楚。 傅璟天提议,“我建议你把裤子脱下来取。” 徐栀初脸红了,“嗯。” 她往地面一坐,突然觉得下面刺痛,不由地哼了一声。 “怎么了?” “我好像被刺伤了。” “我看看。”傅璟天靠过来,分开她的腿。 看见树枝还挂在裤子上面摇摇晃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