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凰再度醒来,已经回了公主府。 刚醒,她便着急问:“驸马呢?” “公主莫急,驸马刚出狱,正在回府途中。”侍女忙不迭回。 姜姝凰这才松口气。 念及萧君衍即将出征的事,姜姝凰思虑片刻,叫来管事吩咐:“你去库房将我的嫁妆尽数换成银票。” 管事目露疑虑,还是点头:“是。” 待管事离去,姜姝凰在床榻上躺不住,喝了药后便披着披风来到了前厅,想第一时间见到萧君衍回来。 可她强撑着身子的难受,等来的却是下人战战兢兢的禀告:“公主,驸马出狱后便去了南郊别庄。” 他就这般迫不及待要去见江落月吗? 胸口好似有利刃刺入,将她的心搅得鲜血淋漓。 姜姝凰蓦然咳嗽不止。 “公主!”侍女见此,心疼不已。 “我没事……”姜姝凰却是苦笑,仍旧等在前厅。 然而这一等,姜姝凰就这么从傍晚坐到了清晨。 萧君衍踏入前厅,见到姜姝凰,不觉蹙眉:“公主今日怎起这么早?” 侍女红了眼:“驸马,公主可等了您一夜!” “你先下去。”姜姝凰嘶哑着嗓音打断了侍女。 待厅内只剩二人,气氛莫名的古怪。 还是姜姝凰打破沉寂:“用过早膳了吗?我叫厨房给你做点。” “不必了。”萧君衍看着她虚弱的脸色,莫名竟心烦起来。 解释的话在舌尖滚了一圈又咽了下去,他恭敬问:“不知公主等我一夜是有何事?” 疏离的态度叫姜姝凰鼻尖一酸。 她眨了眨眼,压下涩意,将昨日吩咐管事换来的那匣子银票递给萧君衍:“这些银票你明日出征时带着上路,以备不时之需。” “公主这是何意?”萧君衍眉头深锁,并不接。 姜姝凰咳声道:“若是出征途中遇上粮草不足,这些银票至少能抵上几日……” 她话未完,便听萧君衍不轻不重的嗤笑一声:“公主倒是天真至极,领兵打仗,朝廷自有粮仓供给,你这些银票,还是自己留着买胭脂水粉” 姜姝凰明白,千军万马的粮草,她这些嫁妆钱换不来多少,但她总想着,能抵一些是一些。 “可……” 她还想说些什么,萧君衍已经推开了匣子:“行了,公主若无他事,臣便去收拾行囊准备出征了,公主身体抱恙,明日就不必送行了。” 姜姝凰看着他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唇边笑容苦涩至极。 第二日,大军集结出征。 饶是萧君衍说不必她送行,姜姝凰还是忍着高烧去了。 只因前世这一别,是她见他的最后一面。 看着萧君衍一身铁甲戎装,英武肃杀,让姜姝凰想起父皇赐婚那日,她初见他,亦是如此。 萧君衍是名刀,纵然父皇卑劣的用驸马之位为鞘,她又如何能掩去他的锋芒? 姜姝凰想着,又咳了几声,虚弱的身形在风中仿若摇摇欲坠。 看得萧君衍心里越发烦乱,他不喜欢这种看起来马上要碎了一般的姜姝凰,不觉冷脸:“臣不是说了,公主有病在身就不必过来送行了吗?” 姜姝凰心中苦涩,攥紧了手里的包袱:“我只是想给你送护心甲。” 萧君衍一怔。 终是低声道谢:“多谢公主。” 随即,他将护心甲的包袱给了手下,让其放入行囊。 目送着包袱入了行囊,姜姝凰松了口气。 但还不等她道别,一个娇弱女声响起。 “君衍!” 挺着大肚,江落月走得气喘吁吁,含泪将手里的东西递上来:“君衍,这是我为你亲手绣的巾帕,愿你大胜而归!” “辛苦。”萧君衍伸手接过。 姜姝凰以为他会将这帕子一样随手放入行囊。 可下一刻,她看见萧君衍将那帕子珍视般藏入了怀里。第9章 二人依依惜别。 姜姝凰站在一边,如同画外人 不知情的人见了,恐是要认为江落月才是萧君衍的夫人。 心尖似被狠狠攥紧,一涌而上的酸楚与痛意几乎要淹没姜姝凰。 她眼圈泛红,再无法看下去。 转身要走,萧君衍却叫住了她。 “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