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同事附和,甚至有些人直接私信她。 步心柔点开张笑笑的聊天框,她发了一连串惊叹号来表达自己的震惊。 【难怪我说林主任怎么对你这么好的!!!】 【你是什么时候和林主任好上的!!!太不够义气了!居然都不告诉我!!】 步心柔头疼地揉了揉额头,一条条开始回复。 好一会才敷衍回复完毕。 她点开贺时宴的聊天框,犹豫半瞬打下:【这周休假,一起去趟大兴寺。】 对面的回复很快弹出,只有简短的一个字:【好。】 休息日,步心柔和贺时宴一起来到了大兴寺。 寺中熟悉的檀香味萦绕在鼻端,让步心柔觉得心中是久违的安宁。 她提步往大殿走去,贺时宴跟在她身后踏进殿中。 步心柔先是双手合十朝佛像拜了三拜。 而后她睁眼,看向灵魂曾经出现过的方向,那里空空荡荡,她仍然记得灵魂是如何告诫自己,要远离贺时宴的。 恍若隔世。 贺时宴不明所以地看着步心柔,不知道她望着一块空地做什么。 过了一会,步心柔收回视线,转身朝殿外走去。 殿外有一棵大槐树,树上挂满了红绸,红绸上写的都是人们的愿望。 步心柔搭梯子想爬上去,贺时宴阻止了她的动作,他蹙眉:“要找什么?我去。” 他虽然不知道步心柔想做什么,但这树太高,很危险。 步心柔轻声道:“一条写了我们两个名字的红绸。” 贺时宴身形一顿,爬上去找了一阵,最后从高处的树枝上解下一条来。 他将红绸递到步心柔手中,步心柔垂眸看着眼前有些褪色的红绸,脸上浮现回忆之色。 “这是你出国那年,我来大兴寺挂的。” 贺时宴将视线移到她手中,看见红绸上写着:【贺时宴和步心柔,一辈子在一起。】 他心中狠狠一震,这些事情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 步心柔从回忆中抽离,抬头轻轻笑了笑,仿佛在笑当年的年少轻狂。 她拿着红绸朝一个方向走着,贺时宴跟着她在香炉前站定。 步心柔回头看着他:“当年,我就是在这里给我爸爸做的超度仪式。” 她语气平静,却让贺时宴的心猛地一沉。 随即他就看到步心柔把她手中,写着两个人名字的红绸,扔进了香炉。 香炉内有尚未燃尽的火苗,瞬间便将红绸引燃。 上面的祈愿被一字字烧了个干净。 贺时宴的手还徒劳地伸着。 步心柔已经回身,她眸色淡淡,无情宣告:“贺时宴,我们回不去了。” 第18章 贺时宴站在原地,身影显得有些萧瑟。 他看着步心柔越走越远,直到从视线消失。 香炉中的红绸已经燃烧殆尽,像是在宣告着某些事情的结束。 接下来的日子,在医院,步心柔也不再故意避开贺时宴。 只是表情总是冷漠。 贺时宴每天都是那副冷淡的样子,所以同事们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只是隐隐在猜测,两人是不是吵架了。 步心柔没想到贺时宴有一天会来找自己。 她垂眸看着桌上的方案,恍惚觉得回到了一年前,不过这次,两人之间的角色调转了过来 贺时宴来找她帮忙做手术。 病人是他的父亲,这台手术需要两个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联手进行。 步心柔抬眼看他:“当年你拒绝了救我父亲,凭什么觉得现在我会不计前嫌,来救你的父亲?” 贺时宴黑眸凝视着她,语气没有犹疑:“我相信你的专业态度。”他顿了顿,想解释些什么:“当年,我是有原因的……” 步心柔伸手拿起桌上的方案翻看,不甚在乎地打断贺时宴:“我接。”她眼睛直直地望进贺时宴眸中:“你说得对,我不像某些人,会因为私人感情影响到工作,你的父亲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而已。” 贺时宴被打断,也没再将话继续说下去,转身离开了步心柔的办公室。 手术排期很快,步心柔和贺时宴在手术台上配合默契,但两人周身的气压低沉,整场手术下来,都没有人敢闲聊。 下了手术台,各岗位同事纷纷窃窃私语,称这是自己跟过最难熬的一台手术。 手术很顺利,贺时宴的父亲在ICU住了几天后,很快就转入了普通病房。 这天,步心柔查房时,被一个人叫住。 她转身,是贺时宴的父亲,他们父子俩长得很相似。 “你和牧淮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不用有任何顾虑,和他安心过日子。” 步心柔考虑到他身体还没好全,受不得刺激,生生压下已经到了舌尖的嘲讽。 转而扯出个勉强的笑容来,敷衍地点了点头。 转身时就看到,贺时宴站在了病房门口。 她演戏演全套地朝贺时宴点了点头,忽略后者眼中的柔色,走出了门。 贺时宴跟了上去,却听到步心柔冷淡的声音传来:“什么时候去民政局?” 他脚步顿了顿,仍旧是拒绝的态度:“不去。” 步心柔猛地回身,正想说话,却突然眼前一黑。 再醒来时,她就看到贺时宴坐在她病床边。 见她睁眼,贺时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神情欲言又止。 步心柔视线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她眼尖地看到了他手中的白色纸张。 “我病了?”步心柔撑起身子问:“我得了什么病?” 她下意识伸手去拿单子。 贺时宴微不可见地将手中的单子往身后藏了藏,眸光闪烁。 步心柔心中的疑问更甚,她用手紧紧攥着被子:“你实话实说吧。” 贺时宴嘴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让步心柔脑中轰然作响。 “心心,你怀孕了。” 第19章 步心柔反复将他这句话咀嚼了好几遍,才像是终于听懂似的。 她愣愣地接过贺时宴递过来的孕检单,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自己已经怀孕六周多。 步心柔轻轻伸手抚上自己的腹部,有些不敢相信,这里居然正在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 她抬头对上贺时宴的眼睛,后者眸中冰雪消融,罕见地闪着星星点点的忐忑。 步心柔移开视线,深深地吸了一口病房内的空气,凉凉的,带着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父亲去世的场景又出现在眼前,恍若昨天发生的事情。 她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 贺时宴见她动作,本来都弯腰将鞋子递到了她脚边,但起身的瞬间顿了顿,问了句:“你要去哪里?” 步心柔穿上鞋子,站起身来,不看他径直往外走:“去做人流。” 语毕,她便觉得手臂被人用力拉住。 回头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