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就像一道响雷在邱雨淑脑中炸开。 她曾经一直以为顾斯宁喜欢过她,觉得离婚是因为孩子,觉得他会回来。 所以这八年里,她拒绝了所有追求者,每天都在期待顾斯宁给她打电话。 每天都在想他突然出现,温柔地对她说:“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她就这么等着,等了整整八年。 可她等到的却是他从来没爱过的回答。 僵硬的手一下松开了,邱雨淑紧咬着牙,却也怎么咽不完嘴里的苦涩。 “等法院宣判吧!” 车子驶过她身边,激起的寒风和这句决绝的话充斥在她的脑海中。 手缓缓垂落,邱雨淑仰起头,看着漫天飞雪落在她脸上。 冷意入骨,也入了心…… 深夜。 邱雨淑孤独地坐在家门外的台阶上,翻看着手机。 之前给顾斯宁发的话,红色的感叹号已经不见了。 她咬了咬下唇,将这些话一条条删除,仿佛这样就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直到第二天一早,在一片朦胧的意识中,邱雨淑看到邱母走到了自己面前。 邱母抬起手,她下意识地瑟缩。 然而邱母只是给她拍落了身上的雪花。 邱母语带斥责:“外面那么大的雪,你怎么都不知道进屋?” 邱雨淑鼻尖酸涩:“妈,您不怪我吗?” “进屋说。” 邱母拉着她进了屋子,又给她端了热水,温柔地不像她。 “你和妈说真话,是不是你让人撞的唐薇?你放心,妈不会告诉任何人。” 邱雨淑接过那杯热水,正要否认,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了邱母口袋处露出的一截。 她眼眸一怔。 那是……录音笔! 杯中热水的热气四散,却让邱雨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寒意。 满是疮痍的心疼痛地跳动着。 她含泪抬头,哽咽问:“如果我说不是,您会信吗?” 邱母愣了一下,语气多了丝冷漠:“妈信你,但你不能骗妈,我和你董叔叔就要结婚了,你闹出这事儿,外面怎么看我们?” 邱雨淑手缓缓收紧,深深地看着她:“如果是别人的妈妈,她们不会说这样的话。” 她站起身,将热水轻轻放在桌上:“但还是要谢谢您,最后的关心。” 说完,她一个人走出了家门。 …… 找了一处租房住下来后,邱雨淑接到了萧洛羽的电话。 “律师已经找好,你不用担心。” 邱雨淑望着窗外飘雪,拇指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好。” 几天后,调查结果出来,肇事司机一口咬定是邱雨淑花钱雇的。 律师事务所。 代理律师在看完所有文件后,沉默片刻后看向邱雨淑:“我个人相信您没有犯罪,然而法律讲究证据,对方人证物证据在,这场官司,赢不了。” 闻言,邱雨淑眸色一暗:“我想请问最后我的结果是什么?” 律师皱了皱眉,眼中同情:“故意伤人,三年以上期刑。” 说完,他又补充道:“鉴于您的职业,可能还会被终身禁赛,但我会尽力把您的罪责减到最轻。” 邱雨淑呼吸微窒。 她向律师道谢后落寞地回了家。 屋内光线昏暗,邱雨淑披着条毛毯坐在阳台。 她的目光落在无名指上的钻戒上。 良久过后,她缓缓将钻戒摘下,将其小心地放进了一个盒子里。 邱雨淑仰起头,看着漫天的飘雪,心中百感交集。 过往云烟像是雪花片片落下,无声地砸在她心上。 她拿起手机,推送的新闻满是自己黑料。 堕胎!出轨!攀金主!家庭缺爱!不择手段到性格扭曲! 这就是现在外界眼中的她。 曾经她是别人家的励志花样女王,如今她是卑鄙丑闻女王…… 一夕之间,风云变幻。 邱雨淑忍着眼眶中翻滚的热泪,给萧洛羽发了条短信。 “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喜欢,我可能还是放不下过去,不能嫁给你了。” 她明白,萧洛羽和顾斯宁一样,从来都是她高攀不起的人。 现在她要面临牢狱之灾,更不可能和萧洛羽在一起。 而且她也不想连累他…… 将手机关机后,邱雨淑倚靠着椅背,望着天边,看着夜幕渐渐逼近地平线。 入夜,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原有的寂静。 邱雨淑开了门,见邱母站在门外。 她一愣,以为她是来道歉的,但却听见邱母劈头盖脸问:“妈都听律师说了,翻不了盘了,对吗?” 邱雨淑迟疑了半晌,点了点头:“可能会坐牢。” 邱母不由分说将一个瓶子塞进她手中:“你知道妈培养一个你花了多少精力吗?妈年轻的时候没能实现的梦想,都寄托在了你身上,我们家只能有花样女王,不能有什么丑闻女王,你明白吗?” 邱雨淑心猛地一沉,恍觉手里瓶子的重如千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