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阳瞧着徐初暖此时才回,不觉皱眉。 “你好大的架子,让本公主等你一天!” 徐初暖赶紧参拜:“臣妾不知公主前来,还望公主恕罪。” 夜阳看着她卑微的姿态,很是受用,然想到她这副样子如何配得上自己兄长,怒火又不觉扬起。 她朝着身后挥手,几个仙娥小步走上前。 徐初暖不知她此意何为,就听夜阳道:“我兄长乃是九天战神,怎能只有你一人照顾,这些仙娥是本公主精挑细选,特意送给兄长的。” 徐初暖听到此话,只觉心中闷痛。 她默默地看着眼前几个美艳仙娥,回夜阳:“公主有心了,不过这件事您还是找神君比较妥当。” 说完,她转身离开。 夜阳见自己被忽视,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寒眸一冷。 下一秒,她挥手过去,顿时一道大力将徐初暖掀飞。 “嘭!”得一身巨响。 徐初暖摔在地上,半晌都没能起来。 她就看到夜阳踩着云纹高墙鞋朝着自己走近,而后蹲下身,一把扯过自己的手。 “你嫁与我兄长,千年未有子嗣,你当真以为本公主不知是何缘故?” 说罢,夜阳一把扯开了徐初暖的宽袖。 就见她细长的胳膊上,鲜红的守宫砂明显异常。 第二章 亡妻 一时间,殿外万籁俱寂。 徐初暖只觉无数道嘲讽的视线朝着自己看来,她想要伸手去扯下衣袖。 可夜阳却将她衣袖一把撕开:“成婚千年,我兄长都未曾碰你,你还有什么好羞耻的?” 被夜阳当众羞辱,徐初暖喉咙苦涩,摁在胳膊上的手不觉握紧,却又无可奈何。 夜阳看着她这副软弱的样子,冷笑道:“当初若不是因为你是天灵族人,你以为凭你一小小竹仙,能嫁与我兄长?如今你父勾结魔族,被关天牢,不用本公主多说,你也知他是何罪吧?” 徐初暖心底一颤,她们天灵族生生世世附庸天族,从未有过反叛之心。 她阿爹更是一生为天族卖命,却不知为何被诬陷勾结魔族,已是天寿之年,却遭此劫难。 夜阳见她面色苍白,朝着她靠近,传过心声道:“你一个罪臣之女,不配为我兄长之妻,我知天后不会应允你们和离,我有一妙计只要你肯答应,我定保你父和天灵族无恙。” 徐初暖眼底闪过一抹期盼。 “公主请说。” “我兄长不能休妻,但他可以有位亡妻!” 夜阳的话如同一块巨石砸向徐初暖。 徐初暖眼睫微颤,看着夜阳离去的背影,许久才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回揽月宫。 揽月宫内,凄冷一片。 唯一的宫婢小蝶见她衣袖被撕碎,一身狼狈的回来,忙扶住她。 “小姐,你这是怎了?” 小蝶是徐初暖从天灵族带上天宫的贴身婢女,从小和她一起长大。 在这天宫,怕也只有她是真心对自己。 她不忍让小蝶担心,柔声道:“无碍,是我出去时,病发不慎被绊倒了。” 小蝶听后,眼眶不由发红。 她强忍着酸涩,端了药过来:“小姐,这是奴婢从仙官处讨来的,您快喝了吧。” 千年前,徐初暖不慎被八爪火螭所伤,至今未愈,如今已经是回天乏术。 徐初暖看着那碗黑浓苦涩的药,想起今日夜阳所说之话,摇了摇头。 “不必了。” 说完,她看着窗外问小蝶:“神君可回来了?” 小蝶含泪点头。 徐初暖听后起身,对镜梳妆。 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仙力掩盖脸上苍白,只能靠这胭脂。 梳洗换了一身素衣,她去往九天殿。 陆玦正在处理公务,听见脚步声,抬眸见是徐初暖,眼底满是不耐:“你又来作何?” 徐初暖掐紧了手中的帕子,缓缓开口:“神君可否救我父一命?” “你父勾结魔族,罪该当诛。” 陆玦冷漠得声音不由刺痛她的心,徐初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陆玦见她许久不曾说话,正要赶人,就听她忽然道:“如果用一样东西来换呢?” “什么东西?”他好整以暇。 徐初暖目色空洞:“我的命。” 陆玦目色一颤,随即嘲讽:“你以为你的命有多珍贵?你父率天灵族勾结魔族,你们全族都该诛杀!” 随着他话音落下,九宫殿外一道惊雷落下。 陆玦瞬间来到她面前:“本君最厌恶被人威胁,你若真想死,就找个寂静之地,莫要污了我天族圣地。” 第三章 生死看淡 徐初暖步伐僵硬地离开九宫殿。 九天殿外,梨花如雪一般飘落。 徐初暖伸出手,接住那雪白的花瓣,将其攥在掌心,一步步得离开。 小时候,她常听闻九曜神君拯救黎民,是天下最好之人。 便憧憬能嫁与他为妻,还为此日日去神女殿祈求。 如今真的嫁与他,她才发现他所有的好,都给了天下人…… 殿内,陆玦经她一闹,挥手将案台洛简甩落在地。 …… 天上,没有时日。 徐初暖将从九天殿带回的梨花花瓣放入檀木匣中。 因里面有她的仙力,所有的花瓣都保存的很鲜活。 她呆看了许久,复将盖子合上,小心放在枕下,这样仿佛就如陆玦陪在她身边一样。 这夜,异常寒冷。 徐初暖好不容易睡着,梦中陆玦的话忽然出现在脑海,她猛然惊醒。 而后朝着外面喊:“小蝶。” 小蝶听到她的喊声,连忙进来:“小姐,怎么了?” “快,替我更衣,我要回去一趟。” 小蝶不知她为何这般着急,忙拿了长衣给她披上。 徐初暖用着紧剩得仙力回天灵族。 天灵族在南海,她花了半日方才赶到,赶到时已是黎明。 这里一片洛海,看着很是宁静。 徐初暖松了一口气,抬脚正要进入,忽然被一屏障给弹开。 她眸色一怔,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就见她兄长洛陌一身青衣落下,面色冷漠:“不知战神之妻来此有何贵干?” 徐初暖顾不上他的疏离,忙问:“哥,天灵族近日可无恙?” 洛陌听罢,冷笑一声:“你还好意思问,还嫌害天灵族不够?” 徐初暖整个人懵在原地,不知他此话何意,什么叫她害了天灵族? “哥……”她握住洛陌的手,话还没有问,可下一秒洛陌却将她一把甩开。 她不察,直接跌出结界外一米多远。 洛陌眸色一颤,很快就恢复冷漠:“我们天灵族没有你这号人,我也没有你这个妹妹。” 徐初暖摔倒在地,不敢相信地看着洛陌,就见他毫不留情甩袖飞身离开。 她心底闷痛,缓缓从地上爬起,呆望着被屏障所隔开的家,喉咙涩然。 “大哥,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求神君放过天灵族的。” 话落,却无一人回应。 空气中,只有风吹竹林的声音。 徐初暖没有离开,她坐在草坪上,抱着枯瘦的身子,望着南海茫茫,不知何处是家。 她身后,竹林里,洛陌隐身站立。 他安静地陪着徐初暖,想起刚才自己甩开她时,手不觉颤抖。 “清清,如今我天灵族遭灭顶之灾,你可切莫掺和进来……” …… 徐初暖不知坐了多久,她看着明月从海岸线落下,才踉跄着站起身。 站起身之时,她只看自己手指似是有竹节显出。 她本是一竹仙,阿爹说,竹仙亡故,将化回南竹,回归自然…… 她没有回九天殿,而是直接去到了天牢。 将身上仅有一截仙笛给了天兵,天兵才放她进去。 天牢里。 洛策一身是伤躺在冰凉的石板上。 “阿爹……”徐初暖看着他年老遭罪,鼻尖酸涩。 洛策听见声音,缓缓睁开眼,见是徐初暖,他忙从地上爬起:“你怎么来了,快走。” 徐初暖知他担心自己被连累,隔着铁栏握住 |